飯後,溫馨的餘韻仍在屋內瀰漫。
薄景言耐心地陪着孩子們盡情玩耍,歡笑聲在房間裏此起彼伏。
直到時針指向該睡覺的時刻,他才輕柔地引導孩子們去洗漱。
等他們乖乖地上了牀。
薄景言又坐在牀邊,溫和的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待幾個孩子都酣然入睡之後,薄景言輕輕地起身,走到蘇西的房門前,擡手輕輕敲了敲門,說道:
“西西,孩子們都睡下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臥室裏的蘇西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怔,他不像以前那樣死皮賴臉的纏她了,這樣紳士,可真不太像他。
蘇西想着白天的事情,緩緩從牀邊起身,腳步輕緩地向着房門走來。
她的手握住門把,輕輕轉動,門緩緩打開,擡眸看向薄景言,輕聲說道:
“你若不着急的話,去書房坐會吧,我有事情問你。”
薄景言點點頭。
兩人來到書房,蘇西的神色略顯凝重。
薄景言率先打破沉默,關心的問:“怎麼了,西西?”
蘇西猶豫了一下,說:“我其實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負責周美蘭案件的人,我想知道有沒有人去探視過周美蘭,準確地說,是洛可可有沒有去探視過周美蘭。”
薄景言微微一愣,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怎麼突然想查這個?”
蘇西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將白天見李欣悅的事情和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薄景言聽完,面色沉了下去,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這事我去處理。”
蘇西皺了皺眉:“謝謝,你……你之前查的時候有沒有蘇蕊蕊和蘇嶽嶽的消息?”
“你還要跟我這麼客氣?”薄景言嘆口氣:“他倆找過安馳,要了一些錢。”
蘇西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問:“你給了?!”
薄景言點點頭,“禍不及家人,他們倆也算無辜,再者,我怕他們去糾纏你。”
蘇西沉默了片刻,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這時,薄景言緩緩走到蘇西面前,目光中滿是關切,輕輕握住她的手:
“西西,你不要爲這些操心勞神,有什麼事情,我都會處理好。”
蘇西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臉上透着一絲不自在,別過頭說:
“那個……等周美蘭那邊有消息,你及時告訴我,洛可可的賬,我還是要算的。”
薄景言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就算你不計較,我也不會放過她。”
隨即又變得溫柔地看向蘇西,她身着一件吊帶裙,外搭一件柔軟的針織開衫,如瀑的黑髮鬆散地盤起,幾縷調皮的髮絲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頸旁,爲她增添了一抹不經意的嫵媚。
額前的碎髮隨意地散落着,微微遮住了她那明亮的雙眸,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朦朧的美。
此時的薄景言,望着眼前日日思念的人兒,內心猶如一團火焰在燃燒。
他渴望能將蘇西緊緊擁入懷中,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蘇西的心還沒有完全向他敞開,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呵護着這份感情,生怕自己的翼切會再次把她推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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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薄景言柔聲問:“你的身子恢復得怎麼樣了?”
“好……好多了。”說着,蘇西掃視到他依然包紮着紗布的手臂,又禁不住腦補他用刀子劃傷喂她血喝的畫面。
蘇西咬了咬脣:“你……手臂還疼嗎?”
薄景言不以爲意道:“我的手臂不礙事,你別擔心。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蘇西別過頭,不敢直視他熾熱的目光,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可這樣亂七八糟的思緒卻又讓她不由得想起今天來工作室的那個女人。
薄景言今天沒有提,他沒告訴她,爲什麼和那個女人單獨喫飯……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薄景言深吸一口氣,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寂靜,“西西,我……”
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說下去。他的內心充滿了糾結,既想表白自己的心意,又害怕給蘇西帶來壓力。
蘇西也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她能感覺到薄景言那隱忍的情感,於是,趕忙說: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聽到蘇西的話,薄景言的身體微微一僵,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捨和失落。
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在蘇西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強忍着內心的不捨,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嗯,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蘇西聽到薄景言離開的腳步聲,很快,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她緩緩坐到沙發上,往後仰靠,輕輕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薄景言那隱忍而深情的眼神,和隧道里那些煎熬的畫面。
良久,她才嘆了口氣,睜開眼睛,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
………………..
翌日。
薄景言很快給了消息,還發過來一段視頻。
視頻中,探視周美蘭和蘇大強的有蘇蕊蕊、蘇嶽嶽,幾位遠親,其中,真的就有洛可可。
蘇西腦補到洛可可一直躲在暗處,背後不由得飄過一陣冷意。
這女人,不是那種爭風喫醋小打小鬧,心裏陰招多着呢。
蘇西收拾東西,匆忙離開工作室。
她一路心急如焚,直奔監獄而去。
到達監獄後,經過一道道嚴格的檢查程序,蘇西終於坐在了探視間裏,等待着周美蘭的出現。
不多時,周美蘭在獄警的押送下走了進來。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囂張與跋扈。
周美蘭坐下後,未等蘇西開口,便急切地說道:
“西西,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但我現在求求你,看在我給你養大的情分上,善待蘇蕊蕊和蘇嶽嶽。他們的日子現在很不好過,你幫幫他們。”
蘇西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滿是憤怒和委屈:
“曾經的情分?你對我可有過一絲情分?從小到大,我在你那裏得到的只有打罵和虐待。我沒有一併告你曾經虐待兒童已經是對你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