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言溫和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威嚴,手中的力度也在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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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西左右環顧四周,似乎真的怕有人偷拍,他便趁機拉着她的手,繼續往門處走去。
沒走出幾步,薄景言見蘇西依舊反抗着,他頓了頓,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接着耐心的說:
“樓上有更衣室,送你過去,我就離開,走吧。”
蘇西看了看自己顯得有些狼狽的樣子,也不能這樣再回到宴會中。
她緩了緩神,冷冷地說:
“我問侍者便好,你的衣服,待會我會放到安保處。”
話音落下,蘇西便越過他,往前走去。
薄景言看着她倔強的背影,蹙了蹙眉,神色自若的說:
“你自己上去,他們恐怕不會讓你用。”
薄景言說完,不等蘇西回話,徑直走到她前面,邊走邊溫聲說話:
“走吧?難不成怕我吃了你?”
蘇西正猶豫着,見薄景言似乎又想折返回來拉她的手,她趕忙移動了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薄景言的餘光掃視着她的腳踝,輕言輕語地問:
“腳崴了沒有?”
蘇西沒搭理他,但薄景言從她輕盈的步伐中也算找到了答案。
進了那扇門,往右便是主會場,往左,是望不到盡頭的長廊。
蘇西自然的跟在他身後,走過一段長廊,拐彎處是電梯。
侍者似乎認識薄景言,邊按開電梯按鈕,邊鞠躬,那腰都快彎成90度了。
正在這時,還有其他人也想進入時,卻被侍者擋在外面:
“抱歉,兩位請乘坐對面的電梯。”
一男一女臉上帶着不屑,想回懟,但看到薄景言那張臉時,硬生生的又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很快挪去了另一部電梯門前。
蘇西正不明所以的頓住腳步,看着剛纔那一幕。
手卻突然被薄景言抓住,她剛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拉入電梯。
踉蹌了好幾步,她實實在在的撞進了他的懷裏,身後的電梯也在此時自動關閉。
蘇西剛想從他懷中離開,可他一個轉身,把她抵到電梯壁上,寬厚的身體完完全全籠罩着她。
“看着沒人了,就急着投懷送抱?”
薄景言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低垂的視線緊緊鎖住她紅暈的臉頰。
那眼底,藏着一種屬於男人的隱忍……
而蘇西,完全被他的話弄懵了,她投懷送抱?!
不是他用力拉她,還差點害她摔倒嗎?!
鞋跟不穩,站不住,加上慣性作用,怎麼就成了她投懷送抱?!
蘇西被他健碩的身軀貼壓的喘不過氣,一怒之下,她直接蜷起一隻腿,剛做着往上擡的動作,便被他的手掌擋住:
“跟誰學的這招?嗯?”
薄景言又貼近了一些,似笑非笑的說。
蘇西見他彎腰朝她靠近,那不太勻稱的呼吸簡直就在皮膚邊。
蘇西移動着頸脖,躲着他,可她往哪邊躲,他便慢動作的追隨着她移動。
蘇西:“……”
“叮!”
好在這時,樓層到了,電梯門自動打開。
蘇西剛想呵斥他,怎知,他很快立起身。
不管是神情,還是肢體,都瞬間恢復到進電梯之前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蘇西:“……”
狗男人不是有神經病,就是有精神分裂症!
蘇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悻悻地出了電梯。
這一出電梯不要緊,她才發現門口的兩邊站着幾個人,那掃視她的眼神,就彷彿她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
蘇西:“……”
剛纔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她是被薄景言擋住了視線沒有看見外面有人?
可蘇西剛判定是他們剛纔站在門口,看到了薄景言把她抵在電梯壁的那一幕,才又走到電梯邊,才露出這種眼神。
但蘇西慢慢地注意到,他們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她破損不堪的裙子,和被裹着的外套。
蘇西皺了皺眉,微微低頭去看,這……
他們是覺得……
蘇西不由得感覺臉頰有點微微發燙,她遭受過因爲那種窮酸氣的鄙視,可沒經歷過這種。
連上剛纔在電梯裏受薄景言精神分裂的騷擾,心裏的怒氣彷彿一下子就竄了出來。
蘇西的嘴角很快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是眼神卻犀利的很。
她抿了抿脣,拿腔作調的開了口:
“看什麼看?!沒見過打情罵俏的?!”
這一嗓子,沒把幾個看客嚇到,着實把薄景言驚住了。
他距離蘇西幾步之遙,聽到這話,才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蘇西站的筆直,側對着他的身軀都透着一股倔強,夾雜着傲氣,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薄景言又稍微移動視線,見幾人不屑和帶着鄙視的目光,是對着蘇西時,他的眸中,涌起一抹凌厲。
他緩步過去,站定在蘇西身側後,自然的伸出手臂,攬上她細軟的腰肢。
沉下去的眸色冷冰冰的掃視幾人,嗓音清冷的問:
“是誰惹我的女人不高興了?”
幾人看着眼前男人不凡的氣質和周身散發的壓迫感,有些不確定的面面相覷着,覺得面熟卻又不太敢篤定。
也正在這時,有人走過來,彎腰弓背的對着薄景言,恭敬地說:
“薄總,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幾人看到這一幕,又聽到‘薄’字姓氏,小聲議論着。
最後才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薄氏集團總裁薄景言。
“對……對不起,都是誤會,誤會。”
幾人滿臉尷尬夾着膽怯的誠心道歉,聲音此起彼伏。
薄景言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而後低眸看向被他依舊圈在懷裏的蘇西,溫和的說:
“這樣不滿意的話,我可以讓安保把他們轟出去。”
蘇西並未覺得多開心,剛纔的厲聲都沒讓他們收斂眼神,薄景言一過來,他們就這副德行了。
合着她得沾他的光,才能被尊重?
再者,她討厭這樣的嘴臉。
這些人跟那種有錢人鄙視窮人,然後又遇到比他們還有錢的,又立刻變臉沒什麼區別。
不過,討厭歸討厭,蘇西也沒打算再揪着不放,她拂去薄景言的手,擡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