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震驚了。
就算愉貴妃的外甥女兒沒有咬定是五皇子把人給推下去的,但五皇子做出的那種齷齪事情,也是足夠讓在場的衆人吞了好大一隻鯨的。
也正是到了這個時候,衆人才明白,原來流言的那個女子竟是愉貴妃的外甥女。
愉貴妃聽着這話,似也是很驚訝,“寶嫣,你確定是五皇子?”
尤寶嫣弱弱地點着頭,“以前就跟五皇子打過交道,如今自是確定的。”
雲月聽後,好像氣的都是不行了,“五皇兄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根本就是要毀了寶嫣妹妹的名節啊!如今寶嫣妹妹的命是保住了,可以後還要如何做人?”
百里榮澤忙低聲勸着,“皇姐不可胡說,此事不可聽信一人之言,況且我相信五皇弟不是那樣的人。”
好在範清遙剛剛在大殿內沒有進食,不然這會看着百里榮澤的虛情假意,只怕是要全吐個乾淨。
明明是母子幾人合起夥來做戲,卻還要裝好人博名聲,當真是虛僞至極。
甄昔皇后當然也不能任由愉貴妃帶着自己的一雙兒女在這裏演話劇,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雖說本宮很是同情愉貴妃外甥女的遭遇,可既是說出口的話就要講證據,這是在皇宮,涉及的人更是皇子,斷不能只靠着紅口白牙的,就讓所有人都信以爲真,皇上您說是吧?”
甄昔皇后當然是要提醒皇上的,若兒子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這個當老子的臉上也沒光。
所以就算爲了你自己那張老臉,你也得秉公辦理。
在永昌帝的心裏,自是所有人都比不過他的臉面和名聲,聽着皇后的話,便道,“皇后此言甚是。”
雲月沒想到皇后娘娘一句話,就是讓父皇冷靜了下來,心中凜然。
這樣的皇后娘娘,可是跟她印象之中的相差甚遠。
畢竟曾經的皇后娘娘說好聽了是與世無爭,說白了就是任由母妃欺壓着。
甄昔皇后將雲月眼中的震驚盡收眼底,心中愈發冰冷。
曾經她不爭,是因爲她沒有底氣。
那個時候委曲求全,是她唯一能夠保護自己跟鳳鳴的武器。
但現在卻是不同。
鳳鳴和小清遙這般的忙碌着,還不是爲了能夠有一個太平的未來?
她這個當母妃的不硬氣些,不拼了命的給兩個孩子爭取,那就真的是白活一場了。
愉貴妃等了半天,也是沒見皇上再開口,只能再次逼問懷裏的外甥女兒,“皇后娘娘說的沒錯,污衊皇子乃是重罪,你如何確定那人就是五皇子?”
尤寶嫣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着道,“外甥女兒雖身份卑微,可該懂的規矩也都是懂得的,若不是真的肯定五皇子,怎敢憑空污衊?如今寶嫣只問姨母一句話,今日五皇子穿得可是一身青衣?”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是虎軀一震。
只因,今日的五皇子確實是穿了一身的青衣。
尤寶嫣從始至終都不曾出現在大殿上,所以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五皇子穿了什麼,如今這般的肯定,自就是證明尤寶嫣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愉貴妃見證據確鑿,纔是轉頭看向皇上,“皇上,您定是要給臣妾做主啊!若寶嫣真的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本宮以後又有何臉面再去見母家的人?”
永昌帝眉頭緊皺,恨不得現在就將五皇子給就地正法。
一直沉默的百里鳳鳴卻忽然開口道,“若說是青衣的話,今日宴席確實是只有五皇弟一人穿戴,但不可保證宮裏面便無人穿同樣的衣衫,不知尤家姑娘可還能再想到其他的細節?”
尤寶嫣聽着這話,本是有些不耐煩的。
可是百里鳳鳴詢問時語氣輕柔緩慢,言行更是彬彬有禮,再是看着他那張在月色下俊逸的面龐,尤寶嫣只能咬了咬牙,吐出最後的殺手鐗,“跟五皇子糾纏的時候,小女不經意間看見五皇子所穿戴衣袍的袖子上,是繡了蝠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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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貴妃生怕百里鳳鳴再是詢問更多,一把將尤寶嫣摟在懷裏,警惕地道,“太子這番話是何意,本宮知道太子跟五皇子關係好,如今五皇子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難道太子也想着幫五皇子消滅罪證不成麼!”
百里鳳鳴微微頷首,他自是不能跟愉貴妃正面頂撞的。
不過他是不能,皇后娘娘卻能。
“本宮知道事發突然,愉貴妃愛小輩人心切,可常言道關心則亂,太子也過是照例詢問而已,愉貴妃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太子一直在大殿中,現在又站在愉貴妃的面前,愉貴妃這般揣測,又是把皇上放在哪裏?”
愉貴妃剛剛心急,就怕尤寶嫣被太子牽着鼻子走,說出口的話也是未經思索,如今被皇后當頭一棒,可謂是被錘得不輕。
雲月見此,忙主動給皇后賠罪,“母后息怒,母妃也無其他的意思,既是父皇在這裏,母妃自是希望父皇能夠爲此事做主的。”
永昌帝本就被冷風吹得心中煩躁,如今聽了雲月的話,當即下令道,“來人!將五皇子給朕找過來!”
白荼聽着這話,連忙就帶着人轉了身。
結果就看見了站在人羣裏的五皇子……
白荼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害怕吾皇子那張臉,嚇得‘哎呦’了一聲,險些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順着白荼震驚的目光,衆人也是本能地側過了頭,自然而然的,就都是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們身邊的五皇子。
百里翎羽摸了摸鼻子,“都這般看着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鬼。”
衆人,“……”
能如此心安理得看自己的熱鬧,五皇子您也是個人才啊!
永昌帝看着百里翎羽,氣就不打一處來,“孽障!還不過來!”
百里翎羽忙走出人羣,恭恭敬敬地給皇上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
永昌帝現在又冷又氣,還安什麼?
愉貴妃看着油腔滑調的五皇子,伸手怒指道,“如今人贓並獲,五皇子還有什麼話可說?”
百里翎羽跟百里鳳鳴不同,他不是太子,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他也沒有母妃,更不用顧忌惹怒了愉貴妃,母妃不好在宮裏面過活。
所以如今面對愉貴妃的怒指,百里翎羽也沒打算慣着什麼,“什麼人贓並獲,愉貴妃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剛剛我瞧見愉貴妃又是哭又是喊的,怕不是神志受到了什麼刺激,依我看,還是找太醫來給您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