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進了府邸,先是跟外祖母請了安,這纔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早就是聽聞小小姐回來的許嬤嬤,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等範清遙一進門,便是帶着人服侍着範清遙更衣洗漱。
等一切都是忙完了,範清遙這纔是得空看起了醫書。
許嬤嬤不敢打擾了自家小小姐,忙帶着人匆匆出了門。
可就是在許嬤嬤出了院子後,院子忽然傳來了一陣異常的響動。
範清遙微微蹙眉時,就聽見凝添說了一句,“誰?”
緊接着,院子裏就傳來的打鬥的聲音。
範清遙將書扔在桌子上,起身匆匆往外走,掀起簾子的同時,一陣狂獵的寒風便是鋪面而來。
那寒風又強又猛,讓人幾乎窒息。
範清遙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就感覺那寒風之中夾雜着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就看見狼牙重摔在了臺階下面。
與此同時,一抹黑影消失在了院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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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添見狼牙受傷,發了狠的就要去追。
範清遙卻制止道,“不用追了,趕緊經狼牙擡進來。”
凝添不死心的道,“難道小姐就讓那賊人如此放肆?”
範清遙冷聲訓斥,“在絕對的失敗面前,及時止損纔是上上策!”
從院子裏面發出響動再是到狼牙受傷,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可見來人武功高深。
凝添的武功一直不如狼牙,若一味的追出去只怕是羊入虎口。
凝添被訓斥的渾身一顫,緊咬着脣不再說話。
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若剛剛不是狼牙將她推開,現在到底不起的就是她了。
可明明道理她都是懂得,但卻還是那麼不甘心。
範清遙又是看了凝添一眼,隨後趕緊讓愣在院子裏的人把狼牙給擡進了屋。
屋內,炭火燒的正旺。
滿身涼氣的狼牙一經被放在軟榻上,身上的血腥味便更加濃烈了。
範清遙命凝涵趕緊去將她的藥箱取過來,自己則是先行掀開了狼牙的衣衫。
隨着衣衫的層層打開,裏面的傷口也逐漸顯露在了空氣之中。
胸口下方的位置上,赫然呈現着一個人手的形狀,只是凡被那人形手印覆蓋着的地方,竟是凍上了一層碎碎的細冰,在屋內溫度的蒸發下,那碎冰融化的很快,隨之,其下的皮肉也跟着迅速潰爛着。
凝涵拿着藥箱進門時,看着這一幕,嚇得差點沒是尖叫出來。
範清遙也知傷勢奇怪,可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從箱子裏拿出一顆保命的丹藥含在狼牙的口中,便是將鋒利的剪刀在燭火下燒得通紅,想要先將狼牙胸口上那些爛肉先行剪下來再做打算。
可隨着範清遙手中的剪刀快速落下,那爛肉是去掉了,可新的爛肉又隨之長出。
凝涵都是要嚇死了,“小姐,狼牙這是怎麼了啊?”
範清遙皺緊眉頭,“他這是中毒了。”
說着,便是又伸手按在了狼牙的脈搏上,卻沒想到,脈象竟是正常的。
範清遙心裏清楚,越是這樣,便越是說明下毒之人的高深,而且這種毒非常罕見,沿慢速度非常快,她就算想要現在嘗試調配出解藥,怕都是來不及的。
“啪嗒——!”
有什麼東西,忽然從狼牙的掌心之中掉落在了地上。
範清遙打開查看,就見那字條上寫着,半個時辰後城東河岸一敘。
幾乎是瞬間,她的腦海裏就是浮現起了那日孫總管說過的事情。
範清遙也總算明白,這一切究竟是誰所爲了。
來不及多想,範清遙打開針包,取出十三根銀針圍繞着狼牙胸口的潰爛處,先行鎖住了附近的血脈流通,只有如此,才能夠給狼牙爭取出更多的時間。
等一切都做完,範清遙拿起披風就往外走。
凝涵趕忙追了出去,“小姐您不能去,若是您出了什麼事情,奴婢們怎麼辦?”
院子裏,許嬤嬤和凝添聽見這話,都是匆匆走了過來。
範清遙披好披風,只看向許嬤嬤交代着,“讓院子裏的人都閉好嘴巴,今日的事情不準跟外祖等人提起半字。”
許嬤嬤忙點着頭稱是。
凝涵見小姐執意要出門,便是哭着想要繼續開口說着什麼。
凝添卻是上前一步,擋在了凝涵的前面,看着範清遙道,“屬下幫小姐駕車。”
範清遙看着凝添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
既約定的地點是在城內,軫夷國攝政王起碼對她並沒有起殺心。
所以,範清遙並不擔心凝添的安全。
爲了不驚動府裏的其他人,範清遙直接帶着凝添從後門走了出去。
馬車按照字條上指明的地點,一路朝着城東行駛了去,遠遠的就是看見了那條將城東團團圍繞的河。
這條河連通的是主城外的護城河,說完了就是一條死河罷了。
不過這麼一條河放在城內,也算是一個奇觀,逢年過節時,百姓們也都是會圍繞着河岸邊散步,久而久之,這裏便是又架起了拱橋,再是有商人看準時機,建造了幾條畫舫放在了湖面上。
只是此刻已是寒冬,雖湖面上只結了一層薄薄的碎冰,但卻早已無人光顧。
範清遙下了馬車站在岸邊,就看見一條小船由遠及近地朝着自己的方向駛來。
凝添看着那一路在河面上暢通無阻的小船,輕聲道,“就算是再細碎的冰也會阻礙船隻的划動,可再看這船再湖面上來去自如,其所到之處更不見半點碎冰,可見船上之人內力高深。”
範清遙聽着凝添的話,心裏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雖未曾跟這位軫夷國的攝政王打過交道,但此人神祕高深,絕非不是泛泛之輩。
正想着,就見小船靠了岸,掌船的孫總管先是給範清遙行了禮,纔是笑着道,“還請西涼太子妃上來說話,我們王爺在裏面已恭候多時。”
範清遙沒有選擇,沉默地踏上了小船。
凝添見此就要緊隨其後,卻被孫總管用手中的船槳隔在了岸上,“我們王爺說了,這船太小,只容得下西涼太子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