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應該對你有幫助。”
說着就將一段音頻點開，首先聽到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
郝然就是楊錚。
他應該是喝醉了，說話帶着些許大舌頭。
一聲一聲的呼喚着。
“阿宛，阿宛…”
一個溫婉的女聲也在不斷迴應着，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葉蓁蓁覺得那個女聲也莫名的有點耳熟。
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停過。
葉蓁蓁有些不明白，舒雲給她聽這個幹什麼。
這應該是楊錚跟她在外面養的女人。
她見過楊錚的老婆，也聽過她的聲音，跟視頻中的完全不一樣。
難不成她覺得這個可以當做把柄？
想想也不太可能，楊振老婆那種骨子裏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女人，尊奉男人就是天。
就算她知道，也只會死死的憋在心裏，有可能還會幫他隱瞞。
“你再看看這個。”
舒雲將打開手機的相冊，翻出一張照片遞給了葉蓁蓁。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女生，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肩上披着散落的長髮。
只是她身上的連衣裙看起來款式比較復古，像是幾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微風拂過臉頰，拂過髮梢，只露出半張側顏。
熟悉又陌生。
葉蓁蓁有些不明所以，偏頭看向舒雲。
對方嘴裏輕輕的吐出三個字，“林宛白。”
轟的一聲，心底的城防轟然坍塌。
那些被壓在記憶深處的印記重新浮出水面。
十幾年的，她都快忘記那張臉了。
她不受控制的往左邊一劃，還是那個女孩的照片。
這是這是一張正臉。
直面這張面孔的衝擊太大了，葉蓁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腦子裏面一團亂麻。
她顫抖着手，倔強的翻着相冊，直到再也翻不動。
“她是誰？”
葉蓁蓁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沙啞。
舒雲就像沒看到一樣，一切依舊平靜的可怕，
“她叫李樂樂，出生在山南的一個農村家庭。前年楊錚去山南旅遊，將她帶了回來，一直養在外面。”
“那她的臉呢？”
“記錄顯示，李樂樂從前年開始，經歷過多次整容。”
葉蓁蓁忍住心中翻騰的怒火，沉聲道，“調查清楚楊錚跟林宛白的關係，還有那個李樂樂。”
舒雲走後，葉蓁蓁坐在長椅上，望着天空，思緒已經飛遠。
她對這個楊叔叔還是很有印象的。
楊錚不止是葉明禮的大學同學，也是林宛白的好朋友。
在林宛白沒有出事之前，楊錚經常來葉家找葉明禮。
記憶中楊錚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叔叔，會抱着她舉高高，會給她帶禮物，還會哄她開心。
當時的葉明禮對她跟林宛白日漸冷淡，楊錚有一段時間，充當了父親的角色。
只是，現在想來。
那些關心就像包裹着蜜糖的毒藥，讓人噁心。
他對她的那些關心，到底是出於對小輩的關心，還是因爲…覬覦林宛白。
只是，他表現出來的所謂深情實在是讓人作嘔。
找着長相相同的女子，一聲一聲的喚她屬於被人的名字。
如果是真愛，就該是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而不是打打着真愛的旗號，尋找一個又一個替身。
想到他那樣噁心的,“阿宛、阿宛”的叫着。
自己的去世的母親被人這樣褻瀆，葉蓁蓁覺得要是不報這仇，不讓他付出代價，簡直枉爲人子。
不過，在這之前，她想先去見一眼那個人。
十幾年了，
她想媽媽了。
葉蓁蓁已經沒有心思等報告了，告訴醫院把報告直接寄回陸家，就開車離開了。
酒吧，昏暗的燈光，搖擺的男男女女，曖昧極；了。
吧檯邊上的女子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她穿着修身的長裙，氣質沉靜，一看就跟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
但是那種獨特的氣質反而吸引了更多人的關注。
年輕的酒保將一杯剛剛調製好的雞尾酒遞給了她。
見她的樣子，以爲是衝動來買醉，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小姐，這個酒很烈，要是喝不習慣不如換其他的吧，畢竟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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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隱晦的看了一下週邊。
葉蓁蓁順着他的目光一掃，周圍的視線若有若無的集中在自己身上。
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對着酒保粲然一笑，“沒關係，等會有人來接我。”
酒保被她笑的有些臉紅，結結巴巴的回覆了一句。
回去工作的時候，還在感嘆。
是哪個傢伙竟然惹的她這麼傷心，來這種地方買醉。
淺淺的嚐了一口，喉嚨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的。
一口之後，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彈。
周圍觀望的男人剛想上前，一個穿着休閒裝的長髮女生坐到了葉蓁蓁的面前。
想上前的男人見她同伴來了，只能悻悻的放棄。
總有那麼幾個不死心的，見新來的這個妹子長得也不錯，色心大起。
“小蓁蓁，你怎麼了？是不是陸祈風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教訓他。”
長大以後，沈怡寧很少看到葉蓁蓁這麼失態的樣子。
上一次還在林阿姨去世的時候。
葉蓁蓁只靜靜的對着她笑，一句話也不說。
沈怡寧看着她面前的雞尾酒，暗罵一聲，掏出葉蓁蓁的手機給陸祈風發了個定位，並附上一段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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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喝醉了，趕緊過來！”
沈怡寧想拉着葉蓁蓁先離開這裏，身上惡意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她攙着葉蓁蓁想站起來，可是座位上的女子卻紋絲不動。
任憑沈怡寧使出喫奶的力氣，也沒有能挪動她半分。
“我不能走，媽媽讓我在這裏乖乖等她。”
充滿孩子氣的話，帶着些許的倔強。
“你媽媽去其他地方了，我帶你去找她好不好？”
沈怡寧輕聲哄着醉酒的好友，希望能帶走她。
不知道是哪個字觸動了葉蓁蓁的神經。
她肉眼可見的變得失落了起來，嘟着嘴，滿臉的失落，
“你是壞人，媽媽也是壞人，我找不到她了。
她明明讓我乖乖等她的，我等了，她爲什麼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