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風蕊姐姐應該是來參加你的及笄宴的。”
姜妙猜出風蕊的目的,說到及笄宴,嚶嚶眼中閃過興奮。
“還有半個月呢,真希望日子過得快一些。”
小娘子皺着鼻子,一臉嬌俏,姜妙好笑,“就這麼想變成大姑娘?”
她倒是希望女兒永遠不要長大,一直在她膝下才好呢。
嚶嚶不知道想到什麼,小臉都紅了。
“想。”
變成大姑娘就能嫁人了,她要早點嫁給韓煜哥哥。
“中午去望江樓喫吧,你大哥昨天說獵了頭鹿,正好這兩天天冷,適合喫鹿肉鍋子,叫上你風蕊姐姐,還有隻只他們怎麼樣?”
風蕊到大燕,她這個當師傅的自然要給徒弟接風,人多也熱鬧,正好去酒樓聚聚。
“好!”嚶嚶聽到她孃的話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沒有人比沈小娘子更愛熱鬧,而且她還存着別的心思,抓起披風就跑了,“我去叫人!”
“哎,你慢着點,把衣服穿好,小心受了風寒!”
嚶嚶跑得飛快,姜妙扶着門框疾聲吩咐了幾句,只從風裏聽到了一句,“孃親,我知道的。”
再擡頭看去,小娘子早就沒影了。
“這孩子,跟個猴兒一樣。”
她無奈的搖搖頭,青蓮扶着她回屋坐下,還不忘替嚶嚶說好話,“娘子活潑些好,而且咱們嚶嚶聽話懂事,不用主子操心呢。”
“她要真不用我操心就好了!”
姜妙心中知道嚶嚶乖巧,但當孃的哪有不爲兒女操心的,尤其嚶嚶及笄後就是說親的年紀,她要操心的日子多着呢。
不過眼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在屋裏坐了坐,問青蓮,“相公呢,還沒從衙門回來?”
這十年大燕最忙的人就非沈宴清莫屬,風島歸入大燕後,周邊小島也陸陸續續的歸順進來,島上的建設,島民的教化都需要人手,而這些都是沈宴清親力親爲做決定的,他常常忙到半夜子時才睡覺。
姜妙心疼他,讓他把事情交給手下人去做,可沈宴清一直不放心。
“再忙十年,日後就讓孩子們去幹了,我們兩人去遊玩,不操這些心了好不好?”
姜妙早就說過想四處遊歷,以前行路難,走一個城都要半個月,現在大燕各地都修了水泥路,加上他們還有汽車,全世界遨遊也不是夢。
只是朝中的事放不下,兩個孩子也沒有成家,他們又怎麼能說走就走。
十年,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的。
只是想到十年後,他們兩人就要邁入老年,姜妙又覺得唏噓。
她穿書已經二十年,和沈宴清相處了二十載,感情不僅沒淡,還越來越濃,這個男人早就融入了她的骨血中,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祝寬剛纔派人來送信,說是大人中午有酒局,就不回來喫飯了。
沈宴清應酬是常有的事,姜妙也沒放在心上,她點點頭,讓青蓮幫她挑件出門的衣裳,又在抽屜裏挑了兩件素淨的首飾。
她這個年紀,已經不喜歡張揚的顏色,平時打扮也往簡潔大方里來,可她的氣質在這,什麼樣的打扮都好看。
姜妙穿了件月牙白的小襖,外面是灰鼠毛的大氅,頭上只用珍珠簪子挽了個髮髻,配上一副珍珠耳墜好看極了。
“主子真好看。”
青蓮即使看了二十年,還是爲她的容貌驚豔。
姜妙也喜歡,她這些年可沒少保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心裏也高興。
“走吧。”
兩人到望江樓時,風蕊跟幾個小的都到了。
幾年不見,風蕊又長大了不少,之前她想要變美,姜妙給她美白化妝,慢慢養回來了,她五官生的很好看,變白之後也是小美人一個。
只是這三年回了風島,每日受風島的風吹日曬,她的皮膚又黑了不少,只是不像小時候那樣黑黃,是健康的小麥色,比之白皮多了野性。
此時風蕊穿了一身火紅色的衣裳,腰間盤着條鞭子,說話是大聲爽朗,彷彿是天生的小太陽,給人帶來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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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嘴角揚起,邁步進來。
“看來蕊兒這三年過得不錯。”
“師傅!”
聽到姜妙的聲音,風蕊猛地從座位上起身,小跑着過來迎她。
“幾步路而已,等着就行。”
姜妙不講那些虛禮,可風蕊不能不在意,姜妙對她來說恩重如山,沒有姜妙,就沒有現在的風蕊,正是從姜妙那學到的東西讓她開拓了眼界,也接管了風島過上不一樣的人生。
“師傅,是徒兒不孝,這麼多年也沒能來看您。”
不是她不想來,剛接管風島風蕊忙得很,事事都要親爲,用了三年的時間她才徹底穩定下來。
“沒事,師傅知道你的心就好了。”
兩人許久不見,有許多的話要說,青蓮悄悄退出去,讓酒樓的小二送了幾壺茶水上來,她知道主子們的口味,又吩咐廚房做菜。
這麼一會兒過去,再回來,包廂裏已經聊開了。
不僅是風蕊和姜妙,幾個小的也有一堆話說。
嚶嚶和只只坐在一起,可眼睛一直往旁邊撇,青蓮跟着望過去,就看到幾個郎君中間的韓煜。
他本就比嚶嚶大幾歲,十八歲的小郎君已經是個大人,他小時候是個粉糰子混世魔王,可長大了之後卻成了溫潤如玉的公子,也不是溫潤,溫潤那是暖玉,韓煜是冷玉,他更像一柄未開刃的劍,鋒芒都隱在溫潤下面,可誰也不敢小覷他。
見到嚶嚶看過來,韓煜擡頭望了她一眼,冷清的鳳眼中含笑,如桃花盛開,輕易就勾走小娘子的心。
嚶嚶粉頰通紅,匆匆低頭不敢多瞧她,只只本來正跟她說着鋪子裏新出的花樣,兩人約好去買新衣裳呢,突然看到她臉紅,只只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嚶嚶姐姐,你是吹風受涼了嗎,怎麼突然這麼紅?”
小姑娘還是個未開竅的,哪裏想到小娘子是含春含情呢,她聲音不大,可包廂就這麼大地方,正好小二來上茶水,衆人安靜下來,全都聽見她說話了。
嚶嚶甕聲甕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