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姐弟倆天天打架,誰也不讓着誰,姜妙已經見怪不怪了。
嚶嚶衣服上被沾了手印,小安逸也沒落了好,頭髮被抓得像雞窩,上面還沾了幾棵枯草。
她捏了捏小姑娘的臉,用帕子將她的手擦乾淨。
“那讓青蓮姨姨幫你去換身新衣服好不好?”
“好吧。”
嚶嚶撇了撇嘴,很不甘願,這件鵝黃色的衣裙,韓煜哥哥說她穿上可好看了,嚶嚶得了誇讚開心的不行,可現在卻要將它換掉。
小姑娘心裏難過,對臭弟弟就更生氣了,她跟着青蓮進屋時,路過小安逸還重重踩了一下他的腳,小安逸自知理虧,不敢還手,只是張牙舞爪扮鬼臉嚇唬她,嚶嚶纔不怕他,高昂着頭哼了一聲,快步從他身邊離開。
蔣雯看着兩小隻打架,姜妙卻在一旁不管不理,她眼中飛快閃過一抹輕蔑。
這兩個孩子長相再好有什麼用,行爲卻粗鄙不堪,都已經是四歲的孩子了,還不懂得兄友弟恭,在客人面前都能吵起來。
還有姜妙,作爲堂堂首輔夫人,卻不懂的教育孩子,也不怕把沈大人的孩子給養歪了。
不過養歪了更好,等她生了孩子,就把自己的孩子教育的乖巧懂事,到時候沈宴清自然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賢妻良母。
蔣雯心裏想得美,面上也帶了幾分憧憬,姜妙看着她一副思春的模樣,很是莫名其妙。
這小娘子不會是個傻的吧,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孃親,這是你新做的點心嗎?”
在外面玩了一上午,小安逸早就餓了。
剛纔嚶嚶告狀,他不敢說話,現在等人走了,小安逸又活潑了起來。
聽到小安逸的話,蔣雯眼神一亮,她將點心送來,姜妙就一直放在那兒不喫,她本來正尷尬呢,現在小安逸的話,正好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也是給她表現的機會。
“小郎君,這是我做的紅豆沙千層酥,裏面是甜甜的紅豆沙,又軟又糯,最適合小孩子吃了,你嚐嚐喜不喜歡?”
她聲音溫柔到極致,就顯得有些做作了。
小安逸沒想到這點心是鍾雯做的,姜妙平時很少讓他們喫外面的東西,小孩子入口的東西,自己做的才放心。
他眼中的急切褪去,再看盤子裏的千層酥,都不覺得餓了。
見小安逸沒有反應,鍾雯有些急了。
“是不是怕郡主不讓你喫,小郎君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捱餓可不行.……”
說着她一臉哀求的看向姜妙,“郡主,您就讓小郎君喫一塊填填肚子吧!”
她這意思,好像自己纔是小糰子的親孃,她姜妙就是個狠心的後孃。
這幅綠茶的模樣,連伍月這個粗神經都看不過去了。
“我家小主子平時入口的東西都得精挑細選,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送到他跟前,萬一食材不新鮮,或是裏面放了什麼東西,咱們做下人的能擔待得起嗎?”
伍月這話就差說蔣雯下毒了,蔣雯一張臉又紅又躁。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拿有問題的點心給貴人喫,而且這是她特意做了討好沈宴清的,自然不會有不新鮮一說。
蔣雯紅了眼圈,臉上寫着被冤枉的委屈。
她期期艾艾看着姜妙,嘴裏說的話卻讓人蹙眉。
“郡主,這些點心大人也吃了的,雯兒擔保絕不會有問題,這位姐姐故意污衊雯兒也不知是何故,雯兒只是擔心小郎君餓着,並不敢有其他心思啊!”
小安逸還是第一次見人眼淚說掉就掉的,他雖然整日跟嚶嚶打架,可嚶嚶皮實的很,從來沒哭過,就連才只有三歲的只只也很少哭,小安逸看見哭得梨花帶雨的蔣雯,小身子往姜妙後面躲了躲。
他總覺得,這個看似嬌弱的小娘子,比山裏的猛虎還要可怕。
蔣雯看到小安逸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一僵,心底閃過一抹怨氣。
不愧是這個女人的孩子,不識好歹,惹人討厭!
姜妙摸了摸小安逸的頭,她看出蔣雯眼中的戾氣,心裏也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思。
“伍月說得沒錯,小孩子入口的東西都得仔細點,但這並不是說蔣二娘子的點心就有問題了。”
“還是郡主理解雯兒.……”
蔣雯雖然不滿意姜妙的說辭,但也不敢再繼續質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伍月在姜妙這裏很受寵,不是她一個外來人能指責的了的。
不過是個丫鬟,也敢狗仗人勢羞辱她,蔣雯心中窩着火,更想要權勢了。
等她成了沈宴清的女人,她定要將今日的羞辱還回去。
等人走後,伍月把蔣雯坐過的椅子,用過的茶杯都扔了,換了新的過來。
她最是記仇,蔣雯敢在姜妙面前告她的狀,就已經把她給得罪死了。
“這蔣二娘子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也不打聽打聽主子的手藝,她怎麼好意思帶着點心上門?”
伍月嫌棄的看了眼盤子裏的千層酥,品相味道都很一般,喫慣了姜妙做的,再看蔣雯的,跟看粑粑沒什麼兩樣。
姜妙對自家這個嫉惡如仇的丫鬟很是哭笑不得,伍月光長年紀,不長心眼,完全看不出蔣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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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哪裏是來送點心的,人家是來見你家大人的。”
“什麼?她想勾引大人?”
伍月火了,“這狐狸精,別的不學,非學她姨娘想給人當小妾,呸!大人才看不上她!”
“彆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姜妙都沒將蔣雯放在眼裏,她以往情敵也不少,蔣雯還排不上號。
再說了,掐桃花這事得讓男人去幹,自覺點的男人不會拈花惹草,沈宴清從來不讓她操心,尤其前兩日她懷疑沈宴清狎妓,被沈宴清折騰了整整一晚,後面姜妙就學精了。
男人不能隨便懷疑,偶爾使小性子那是情趣,但經常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再多的感情都要消耗光了。
與其防着外面的女人,還不如花時間提升自己,男人跟事業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