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昔皇后倒是淡然的很,“只要讓皇上心癢癢就夠了。”
以皇上的多疑,她說的越多反而越容易被懷疑。
但皇上自己想的就不一樣了。
甄昔皇后也是沒想到小清遙那孩子真的敢做。
而她也是跟着那孩子一起瘋了起來。
可愉貴妃那邊逼的越來越緊,也是愈發的不要個臉了。
若她不賭上一賭,她都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自己的兒子。
人活一輩子,總是要有些風險的。
趁着她還有精力的時候,瘋一把也算是不枉走這一遭了。
“也是不知太子妃給娘娘送來的是什麼藥,真的就讓娘娘年輕了。”百合見皇后娘娘憂心忡忡,便是主動岔開了話題。
甄昔皇后摸着自己的臉,輕聲嘆了嘆,“小清遙讓花耀庭帶話進來,說是此藥雖有助駐顏,但長期服用卻對身體無異,這世間又哪裏有什麼真正的長生不老,若當真如此,皇家的這些人豈不是都成老妖精了?”
百合被逗笑了,“皇后娘娘說的是,還是您想的通透。”
“不是本宮想的通透,是本宮一想到若真的要跟皇上長生不老,本宮就恨不得找根繩子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甄昔皇后是一點都不想再多看見那張臉一眼,好在如今她的戲已經落幕了,剩下的就要靠皇上自己去查了。
甄昔皇后想的沒錯,永昌帝出了鳳儀宮,便是連夜讓探子去徹查了此事。
結果真的就是查到了鳳儀宮這幾日接連有人出宮,更是還查到,太子也確實是一直跟皇后有書信往來。
如此一來,永昌帝就是想不相信都不可能了。
坐在御書房裏,永昌帝的耳邊始終回想着的都是皇后的那張臉,那些話。
如果真的如皇后所言,那個商客就還是會回來的。
一個擁有了長生不老的人,自然是還想要榮華富貴的。
可是黃金萬兩,他又是要去哪裏籌來?
白荼瞧着皇上愁眉不展的樣子,就是輕聲道,“不如再讓三皇子前往一趟淮上?”
永昌帝靜默了半晌,卻沒有說話。
他當然是要派人去淮上的,而且是越快越好。
只要他手裏面有了銀子,只要坐等着那商客回來就可以了。
但一想到三皇子曾經在淮上被人打得屁滾尿流,永昌帝就忍不住皺眉。
只是想要萬無一失,三皇子是不行的……
門外,忽然響起小太監的稟報,“皇上,月愉宮派人傳了話,說是愉貴妃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與此同時,範清遙也是接到了皇后娘娘派人送出來的消息。
皇上一直在御書房裏,就是連愉貴妃那邊親自派人來請都沒有搭理。
甄昔皇后得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是樂死。
該!
整日裝病裝上癮了,這次被皇上拒絕的滋味可是酸爽?
範清遙看着信中皇后娘娘止不住的快意流露,也是無聲地勾了勾脣。
以皇上那種多疑的性子,斷不會真的說風就是雨。
不過既皇上今日能拒絕了愉貴妃的邀請,就說明他已經開始動心和猶豫了。
一口喫不成個胖子。
不着急。
也不能急。
現在就要看她跟皇上哪個先坐不住了。
接連幾日,朝堂都是烏雲密佈的。
誰也不知皇上怎麼就是擼擼個驢臉,一副被人欠了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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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是暗中揣測,小心翼翼。
唯獨花耀庭每日下了朝堂就回府,一副根本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不過誰也說不出花耀庭什麼,畢竟現在都知道花家跟孔家的事情已經敲定,眼看着就要成親了。
拿到了聘禮的孔家可是不得了,整日大魚大肉,招搖過市。
聽聞孔家的小少爺一個晚上扔進花樓裏的銀子,就足夠普通百姓過活一年的。
孔家的老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拿到聘禮的當日,便是找了不少的人,說是要重新翻修府邸,更是揚言要在自家的府邸裏建一個人工湖,再是買下一個畫舫,供孔家人平日裏遊湖賞景。
“這孔家真的是太過分了,那些可都是小小姐給大少爺攢了許久的,如今反倒是成全了一羣蛀蟲。”許嬤嬤一想到城內對孔家的流言,就是氣的心口疼。
範清遙倒是淡然,“孔家本來就是揮霍無度的人家,又哪裏會知道賺銀子的不易。”
“等到大少爺將孔家的小姐娶過來,還不知咱們花家要被那孔家的小姐折騰到什麼樣子。”許嬤嬤嘆着氣,一個連長輩都不着調的府邸,養出來的小姐又能是什麼好的。
範清遙卻道,“嫁進花家這種事,孔家也就只能靠想的了。”
許嬤嬤一愣,“小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範清遙笑着沒在說話,轉頭喊了凝涵進門。
如今甜頭已是給了孔家,現在自然就是到了收取利息的時候了。
只是這次她不方便出面,所以只能拜託蘇家那邊的幫忙。
當然,範清遙也不會真的讓蘇家白忙,會按照聘禮的十分之一付給蘇家辛苦費。
蘇紹西當初被問及會不會離開主城的時候,就覺得範清遙沒安好心。
如今看着範清遙的信,果然吶……
是沒安好心!
看完了信,蘇紹西好奇地看向送信的凝涵,“你們家大少爺的聘禮能有多少?”
凝涵就是掰着手指頭說出了一個數。
蘇紹西,“……”
這是娶媳婦兒麼?
這怕不是娶了個仙女吧!
對銀子一向親切的蘇紹西,是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況且禍害孔家這種事,也真不是什麼難事。
孔家人一向沒有什麼做買賣的頭腦,不然也不會幾年之間,便是將當初的家業都是被敗得所剩無幾了。
如今孔家犯在了蘇紹西的手裏,可謂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不過纔是幾日的功夫,孔家就是被蘇紹西暗戳戳的騙走了一大部分的聘禮。
再加上這段時間孔家揮霍無度,等再是回頭看看花家的聘禮,早已見了底。
這下子,孔家不慌都是不行了。
孔家裏,孔箐盈看着一籌莫展的父親和母親,臉色也是難看得很。
這纔多久的功夫,聘禮就是空了。
如此一來,等她到了花家之後又是要花什麼?
孔家夫人安慰着道,“你怕什麼,等你成了花家的兒媳,花家還能虧待了你?”
孔箐盈見過花豐寧,倒是覺得花豐寧是個好拿捏的,但是一想到那日在茶樓時,範清遙的一言一行,她說不打怵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