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寧郡主?”
姜妙看着這個攔住她的男人,一身紅衣,面如冠玉,大冷的天他手裏還拿着把扇子,一雙丹鳳眼上揚,平添幾分邪魅。
他垂着眼看人,眼神中是惡意的冷。
“讓開。”
姜妙不認識這個男人,但他身上的惡意讓她感到不舒服,而且男人知道她的身份還敢招惹她,定是來者不善。
伍月不在身邊,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根本就不是這男人的對手。
柳文軒勾脣一笑,看她眼神膽怯,他笑得更猖狂了。
“文軒仰慕郡主芳名,今日得見真人,果然名不虛傳.……”他眼神打量着姜妙,嘴裏嘖嘖出聲。
“沈宴清爲了你傷害我小妹,郡主見了我小妹的下場,就不會覺得枕邊人恐怖?”
柳文軒和沈宴清曾是同窗舍友,在他眼中,沈宴清就是個虛有其表的僞君子,柳如煙不管是家世容貌還是才學,哪點比不上姜妙?
他不過是捨不得長公主女婿的身份罷了,若姜妙不是榮寧郡主,如今下場悽慘的就會是她。
聽到這姜妙才明白男人的身份,原來這是柳如煙的哥哥,過來找她打抱不平呢。
“我爲什麼要害怕相公,話說比起我,柳郎君才該爲有柳如煙那樣的妹妹蒙羞吧。”
姜妙口齒伶俐,將柳文軒罵的臉色青紅一片。
“如果她沒有陷害我和相公,怎麼會落得如今的下場,說到底不過是自作自受,柳郎君想要說法,也先看看自己配不配,我不介意說出去讓大家評評理。”
柳如煙做的那些事柳丞相可都沒承認,要是柳文軒敢惹她,她就把這塊遮羞布給掀了。
果然,姜妙一說完,柳文軒震怒。
“毒婦!你貴爲郡主卻連一個小娘子都不放過,煙兒她不過是喜歡沈宴清,她又做錯了什麼?你要是大度點,她可以勉強給沈宴清做平妻,有了丞相府的幫助,沈宴清的仕途不就更順利?”
柳如煙能看上沈宴清那是他的福氣,柳文軒覺得姜妙夫婦就是不識好歹,放着丞相府的勢力不要。
姜妙一整個大無語,“腦殘!”
看來這柳家人沒有一個正常的。
“你罵我?”
柳文軒扇子一收,指着姜妙的鼻子就要動手。
雖然他不懂腦殘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姜妙那模樣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只是還沒來的及打,他手裏的扇子就被人一把奪去。
“誰?”
柳文軒扭頭,就看到臉色黑沉的沈宴清,他一雙眼睛冷得像看死人。
“滾!”
要不是他今日回家的早,正好撞見,妙丫定要被他欺負了。
柳文軒先是被他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後臉上都帶着懊惱。
“好啊你沈宴清,把我妹妹害那麼慘,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柳文軒拎着拳頭衝過來,沈宴清皺着眉往後一退,對着旁邊已經掏出刀的石磊沉聲吩咐。
“打!”
他本想放他一馬,既然柳文軒不領情,那他也沒必要手軟。
石磊早就看不爽了,沈宴清剛說完他就拿着刀衝了過來。
柳文軒今日出門沒帶侍衛,他自己更是個文弱書生,還沒酒色掏空了身子,哪裏能躲得開石磊的拳頭。
石磊避開了他身上的危險穴位,專挑肉多又疼的地方打,不一會兒就把柳文軒揍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沈宴清,你趕緊讓他停下,不然我定不會放過你,嗷!”
柳文軒嗷嗷叫,嘴裏還是不斷的在挑釁,沈宴清和姜妙相視一眼,直接繞過他回家。
反正已經結下仇,不把他打疼他是不知道教訓。
到最後是柳文軒被打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回家,他朝着身後的沈家呸了一口,嘴裏吐出的都是血水。
沈宴清、姜妙,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柳文軒拿扇子擋住臉,低垂着頭生怕別人認出他來。
然而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柳文軒剛走到街口,就聽到了兩個狐朋狗友的聲音。
“哎,這不是柳兄嗎,怎麼這幅樣子,柳暉呢,沒跟着你?”
這倆人勾肩搭背上前,柳文軒扇子下面的臉閃過一抹懊惱,他低着頭甕聲甕氣的趕人。
“不小心摔了一跤,還有事我先走了。”
不等兩人回話,他就趕緊繞過兩人離開,腿腳因爲疼痛還差點摔倒,後面的倆人嗤笑出聲。
“哈哈哈他柳文軒竟然還有今天!”
以往憑着丞相府郎君的身份,他耀武揚威,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根本不屑看他們一眼,今天被他們撞到柳文軒的醜態,兩人心裏都爽得很。
“鄧兄,你說他這是被誰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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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膽子這麼大,他們得好好膜拜一下才行。
被叫鄧兄的那位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身後的街道,眼中劃過一抹精光。
“估計是沈侍郎.……”
“沈侍郎?沈宴清?”
“嗯,柳文軒想替妹妹報仇不成,被沈宴清反擊了吧。”
“可是柳丞相不是說柳娘子在家養病沒出來嗎?”
這人就是個憨憨,別人說什麼他信什麼。
鄧兄笑看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柳娘子做出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柳丞相如何能承認?這柳文軒也是個蠢的,這不上趕着承認柳如煙被人糟蹋了嗎?”
本來還不確定的事,被他這麼一鬧,直接給坐實了。
好聽點會說柳文軒心疼妹妹,爲她出頭,難聽點那就是他跟柳如煙有仇,經過這一遭,柳如煙想再回丞相府是再沒有可能了。
而且當初逼柳如煙下藥的可不是別人,那都是她自己的陰謀詭計,現在不過是自作自受,根本沒有人同情她。
果然,一回到府,柳文軒就被柳丞相罰跪,柳丞相臉色黑青,眼裏都快冒出火來。
“蠢貨!老夫怎麼就生出你這般不長腦子的兒子!”
一個柳如煙,一個柳文軒,做事都不想後果,任性而爲,不僅毀壞了自己的名聲,還連累了丞相府。
柳文軒身上還帶着傷,又被柳丞相訓了一通,心裏滿是委屈。
“我就是看不慣煙兒受的苦,她一個世家貴女怎麼能淪落到現在的地步,都怪沈宴清……”
他不提柳如煙還好,一提柳丞相怒火更盛,就連柳夫人對他都有了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