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喫飯吧。”
姜妙揹着身,小衣在她手裏團成一團,姜妙臉熱得燙人,頭埋在胸前,甕聲甕氣的說。
“哦哦.……好。”
沈宴清也是不自在,他這麼孟浪,妙丫不會惱他吧。
他一邊喫着餃子,一邊用餘光瞥她。
姜妙的羞赧早就散去,這薄薄的布料比現代的內衣保守多了,只不過沈宴清太正人君子,給人的衝擊有些大,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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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妙堅信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會是別人。
所以當沈宴清偷着看她時,姜妙心裏憋着笑,清風朗月的男主也有今天。
“妙丫,你要不要喫餃子?”
眼神被姜妙抓住,沈宴清壓下慌亂,主動問話。
“不用,你喫吧,我最近減肥。”
姜妙覺得自己最近喫胖了,腰上都有了贅肉,幾個月前她還整天爲喫不飽發愁,現在都有些懷念黑面糊糊了。
“你不胖!”
沈宴清蹙緊眉頭,姜妙纖腰細的一隻手就能握住,再瘦就要被風吹走了。
“你看我臉都圓了。”
姜妙湊近他,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眼神相觸,氛圍越發黏膩。
“很好看。”姜妙臉上還有些嬰兒肥,沈宴清戳了戳,她意識慢慢回籠,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你喫完把碗刷了,我先睡了。”
姜妙貼在牆角,臉上還是他指間的觸感,她的心砰砰跳個不停,蜷着手腳像只全身紅透的蝦子。
姜妙再傻也知道她現在狀態很不對勁。
她好像,對沈宴清動心了。
姜妙內心在拉扯,一邊勸誡自己理智,你只是書裏的一個小炮灰,跟女主搶男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一邊又讓她大膽追,女主都還沒出來,你纔是沈宴清名義上的妻子,而且相處這幾個月,你還沒看出沈宴清也喜歡你?
姜妙咬着脣,沈宴清真的是優質男,雖然性子有些冷,但兩人私下相處時他還算溫柔體貼,不然也不會成爲書裏的男主。
她有心追求,但兩人關係本來就不對等,她希望自己能作爲獨立的個體平等的和他相愛。
現在的姜妙只是沈家的童養媳,她的賣身契還在張婆子手裏,說的好聽點她是沈家的媳婦,說的難聽就是他們家的僕人、私有物,沈家可以隨意處置。
沈宴清現在是喜歡她,但以後呢?她不敢賭。
如果以後沈宴清真的和女主在一起,她會甘心做妾嗎?
姜妙壓制住心底的想法,她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贖身,其他的都是妄想。
新牀很大,姜妙側着身子只佔了一角,沈宴清一點點挪過來,他剛沐浴完,身上的水汽氤氳,澡豆的香味飄過來,姜妙鼻尖有些癢。
“妙丫,等秋闈過後,我們成親吧?”
沈宴清盯着她的後背,手心撫上她的青絲。
姜妙身子微僵,指間揪緊被角。
“怎麼說起這個?”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準備鄉試,不要想太多。”
沈宴清抿緊脣,他看不清姜妙的情緒,本來以爲妙丫會很歡喜嫁給他,可是現在的他總覺得姜妙離他很遠。
沈宴清胸口微堵,一定是他想錯了,妙丫那麼喜歡他,成親的事是他太着急了,現在家裏人都盼着他中舉,哪能分心想其他的。
“嗯,我知道。”
姜妙輕輕呼出一口氣,她剛做了離開的決定就被求婚,姜妙心中複雜,盯着牆睜眼到天明。
沈宴清醒來把姜妙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看着她的睡顏心裏一片柔軟。
等中舉後,他就去跟娘說準備兩人的婚事。
他喜歡她,想和她相守一輩子。
……
離秋闈還有三天,孫昊讓人做的考題也被送了回來。
“做的乾淨嗎?”
他一邊看題,一邊問福全。
福全點頭應答,心裏卻直冒冷汗。
跑了一個,應該沒影響吧……
反正那人年老體弱,也活不長了。
“嗯,去衙門報官,就說求知書坊有人賣考題。”
答案到手,也是時候解決沈宴清了,還有那個討人厭的徐子文,既然選擇跟跟沈宴清交好,就別怪他心狠不顧徐家的情分。
誰讓他們,擋了自己的路呢。
孫昊心裏得意,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兩人的慘狀了。
“官府查案,有人舉報求知書坊賣鄉試考題,把所有人都帶走!”
求知書坊離書院近,裏面的客人都是學生,這動靜太大,連書院裏的人都被驚動了。
沈宴清放下手裏的筆,和徐子文相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
“來了!”
果然房門被敲響,書院的小廝站在外面,一臉震驚。
“沈郎君、徐郎君,官府的人要您二人協助辦案。”
他說的客氣,其實衙門已經坐實了他們倒賣試題的罪名,此次前去是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這兩人爲何如此想不開,爲了掙錢,這砍頭的事都幹。
“嗯,”沈宴清鎮定自若,看不出絲毫慌亂,好像是去衙門做客一樣。
兩個得意弟子被帶走,邱院長皺着眉頭,一臉焦急。
“沈宴清絕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憑他的才學鄉試魁首非他莫屬,而且他一個寒門出身,哪有門路弄來考題?”
“說不定是徐子文弄來的?”
旁邊一位先生猜測道。
邱院長直接否決。
“那更不可能,徐家是芙蓉鎮首富,徐子文何必爲了這點小錢把前途搭上。”
這下所有人都沒話說了,難道沈宴清和徐子文真是被冤枉的?
可他們平時在書院風評極好,誰會去陷害他們呢?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魏老,您看這.……”
邱院長神情訕訕地看着主位的魏老,本來還說鄉試後收徒呢,這徒弟還沒收就捲進官司裏,前途未卜了。
“嗯。”
魏老沉着臉出聲,他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是孫昊,知道自己學問不如沈宴清,先下手爲強陷害他,之前沒揭穿他作弊的事,倒因此害了沈宴清。”
魏老沒想到這學生陰險狠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您別這麼說,當時沒揭穿他,也是爲了書院的名聲.……”
邱院長低聲說道,心裏早就悔恨萬分,書院的名聲跟沈徐兩人的前途相比又算的了什麼,他寧願名譽掃地,也不願看着兩個才華出衆的學生前途盡毀。
哎,難道就看着他們被關進大牢,邱院長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走,去縣衙,林裕生那小子也得給老夫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