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澈這是真的狠了心,孫家老夫人賴着不走,便是直接讓人將行李都是給搬上了馬車,朱鸝蓉想要去找孫澈求情,結果孫澈連見都是不見。
後院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花月憐都是給唬了一跳的。
將嬤嬤安撫着道,“小姐別擔心,姑爺兒答應了老夫人要清理門戶的。”
花月憐驚了下,“如此說來,母親都是知道了?那劉嬤嬤怎麼還未曾回來?”
將嬤嬤知道小姐說的是再也不會回來的嬤嬤,便是輕聲道,“聽說是劉嬤嬤家裏面出了些事情,老夫人便是給了銀子讓人回家了,小姐放心,老奴定是會好好守在小姐身邊,斷不會讓小姐再受委屈的。”
花月憐點了點頭,她自然是相信花家人的。
將嬤嬤侍奉了小姐喝了安胎藥,等小姐睡着後纔是退了出去。
另一邊,孫家老夫人仍舊帶着朱鸝蓉不依不饒地鬧騰着。
府邸裏的人都是孫家老夫人帶來的,自然是不敢真的爲難的。
將嬤嬤聽了聽還在吵鬧的方向,便是拍打了幾下衣腳走了過去。
孫家老夫人一看見將嬤嬤,就跟看見殺父仇人似的,“你來做什麼?別以爲你沾了花家就不得了了,說到底還不就是個死奴才!我告訴你,我是這府裏的老夫人,誰也別想攆我走!”
將嬤嬤站在院子口,八風不動,“現在還是孫家老夫人,但以後怕就不一定了。”
孫老夫人一愣,“你,你什麼意思?”
將嬤嬤冷冷一笑,“孫家老夫人自己做過什麼,想必心裏應該很清楚纔是,別以爲真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了,我們花家不願意撕破臉是看在姑爺兒的面子上,但若是孫家老夫人真的敬酒不喫喫罰酒,就別怪我們花家不講情面了。”
孫家老夫人聽着這話,身子一僵,卻還梗着脖子道,“你少嚇唬我。”
“嚇不嚇唬的,孫家老夫人一試便知,想當初那個嬤嬤究竟去了哪裏,姑爺兒不知道,但我想孫家老夫人一定是清楚的,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消失?”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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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老夫人不知道不要緊,但我們花家知道就夠了,我們家外小姐說了,只給孫家老夫人一日的時間,如若孫家老夫人當真不在乎顏面的話,我們花家自然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將嬤嬤說完話,轉身就走。
孫家老夫人看着將嬤嬤的背影,說不心虛是假的。
一旁的朱鸝蓉早就是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當初她們弄死那個老嬤嬤,就是礙於花家找不到證據。
但是現在看來,花家似乎已經查到了什麼了啊。
孫家老夫人跟朱鸝蓉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心裏都是慌得一批。
她們是不想離開這裏,但她們就真的不害怕花家拿出什麼證據來嗎?
她們自然是怕的。
將嬤嬤回到院子不久,就是聽見了孫家老夫人帶着朱鸝蓉離開了。
動靜折騰得不小,將花月憐都是給驚醒了。
起身走到窗邊,花月憐朝着窗外望去,說不驚訝是假的,“真的就是這麼走了?”
孫家老夫人是個什麼德行,她還是清楚的。
本以爲會死纏爛打,沒想到……
其實將嬤嬤也是沒想到的。
她剛剛跟孫家老夫人說的,不過都是臨行前外小姐交代的。
將嬤嬤也只是以爲這話不過是嚇唬嚇唬孫家老夫人罷了,沒想到……
真的就是成了!
將嬤嬤心裏這個激動了,趕緊就是把消息給傳回到了花家。
範清遙倒是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畢竟,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孫家老夫人本就是沒什麼見識和城府的人,一切的手段不過就是靠着撒潑耍賴罷了。
這個方法對孫澈或許有用,但對她卻是完全沒有用的。
果然,當撒潑和耍賴不好使的時候,就只剩下了膽小心虛。
如那樣的人,只需稍微嚇一嚇,便是就乖乖認慫了。
陶玉賢聽聞女兒那邊總算是太平了,心裏是重重地鬆了口氣,掐算着孫子也是快要抵達主城了,便又是讓荷嬤嬤去給武家遞了帖子。
武家那邊倒是個痛快的,第二天便是派人邀請陶玉賢上門。
接連幾日,陶玉賢都爲了花豐寧的奔波着。
大皇子給押送回主城的日子將近,朝中更是一派的死氣沉沉。
主城內的百姓對此毫不知情,跟皇宮裏的人心惶惶相比,主城仍舊是一派的鼎盛繁華,熱鬧非凡。
算起來,軫夷國一行人還留住在皇宮之中。
當初範清遙要在行宮給太子侍疾講不了了,但如今既是回來了,也不好繼續拖延着軫夷國太子的心疾。
只是如今的宮裏情勢並不明朗,聖怒之下,每個人都提心吊膽得厲害着。
範清遙爲了保險起見,只能先行派人將自己的帖子送去了和碩郡王府。
而她自己則是整日帶着院子裏的人晾曬藥材,也算是難得的清閒。
每日晚上,踏雪都會準時回來。
其目的,自然是給百里鳳鳴送信的。
至於範清遙不回信也不要緊,只要他給她寫信就可以了。
看着將信當成每日記事來寫的百里鳳鳴,別說範清遙無語,就是紀鴻遼都是服氣。
雖說,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但太子殿下這種死皮賴臉又死不要臉的精神,還是讓人佩服的。
百里鳳鳴對於紀鴻遼萬分嫌棄的眼神,完全不在乎,只是施施然笑着道,“追妻本就是無需顏面的事情,又要臉做什麼?”
紀鴻遼,“……”
您是太子您說什麼都對。
稍晚些的時候,踏雪如同以往的進門坐在了百里鳳鳴的身邊。
與此同時,便是將一封信吐在了百里鳳鳴的手上。
修長的手指將信打開,熟悉的字跡便是顯現在了眼前。
站在一旁的少煊好奇地探過頭,結果……
說不失望是假的。
範清遙是回信了沒錯,但說的不過是要進宮給軫夷國太子看病云云。
說白了,通篇都是一板一眼的正經事兒,就是連個多餘的標點都沒有。
這樣的信少煊光是看着頭都是大了,若是讓他回信,他只怕得一夜禿頭。
看着自家的殿下,少煊沒忍住道,“這完全就是驢脣不對馬嘴啊!”
他家殿下寫的是家常,太子妃回的則完全是公式化的正事兒……
這,怎麼回?
百里鳳鳴看着面前的信,卻是莞爾一笑,“既然阿遙說正事,便就談正事。”
百里鳳鳴真的不是說說而已,洋洋灑灑寫着回信時,字裏行間都是這段時間所掌握的正經事。
少煊看得簡直無語。
哦,人家太子妃說正事兒,您也跟着說正事兒。
爲了跟太子妃有共同語言,您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太子殿下咱就算是寵妻,是不是也得有個起碼的限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