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貴妃不震驚了。
愉貴妃驚呆了!
雖說同樣都是皇家子嗣,但女兒跟兒子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自從芸鶯開始,她便是經常詢問究竟是男胎還是女胎。
而每一次芸鶯都告訴她,自己懷的是皇子。
正是如此,愉貴妃纔會將芸鶯這一胎重視的跟眼珠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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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能將皇上的老來得子過繼在自己膝下,還何愁不能讓皇上對她的寵愛更上一層樓!
甚至是爲了提前得到皇上的龍顏大悅,愉貴妃早已不知多少次在皇上的面前暗示着,芸鶯這一胎必定能生男啊!
結果現在竟是給她來了個公主……
可想而知愉貴妃所受到的刺激!
愉貴妃恨的臉都是憋青了。
難怪之前芸鶯一直不想生下孩子,她只當芸鶯是怕無法再回到自己兒子的身邊,可眼下看來,根本就是芸鶯早就知道自己生不出兒子!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愉貴妃甚至是心虛的連皇上的臉都不敢看。
好死不死的,甄昔皇后卻又敢在這個時候開口道,“皇上您瞧瞧,這小公主的眉眼當真是像極了芸鶯答應呢,想來長大後定也是個小美人兒啊。”
愉貴妃,“……”
如果不是形式不對,她都是恨不得一腳將皇后給踢出去才解恨!
甄昔皇后抱着懷裏的孩子笑的眉眼彎彎。
當初在芸鶯內殿時,聽聞小清遙說芸鶯所懷的是公主時,她也是給嚇到了。
正是如此,她才擔心芸鶯真的會對孩子不利,從而才答應送小清遙進了產房。
不然就憑芸鶯那種養在愉貴妃身邊的狗,也配她家的小清遙幫忙生產?
想得真美!
永昌帝是真的動怒了,連支撐在書案上的雙手都在劇烈地顫抖着。
半晌,他猛然舉起案上的茶盞,狠狠朝着地面砸了去。
“咔嚓!”
茶盞盡碎,茶水連同茶葉灑了滿地。
御書房的衆人嚇得紛紛跪在地上,磕頭懇求着,“皇上息怒啊……”
息怒?
永昌帝現在明擺着怒火攻心,還如何的息怒!
再是想到遠在皇宮之外的大皇子,永昌帝當即下令道,“來人!將大皇子那個畜生給朕押回到天牢!朕要親自審個明白!”
衆人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永昌帝噴火的眸子又是燒向了一旁的產婆,“把這個惡奴關押收監!給朕查!給朕狠狠地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連朕的孩子都不放在眼裏!”
產婆嚇得渾身一顫,直接昏死了過去。
龍嘯衛齊聲領命後,拖着產婆出了御書房。
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範清遙自然沒空陪着愉貴妃和百里榮澤在這裏繼續挺屍,當先跪安了後便是先行朝着御書房外走去。
甄昔皇后隨之也是開口道,“不管大人做錯了什麼,孩子總歸是無辜的,小公主怕是一會要餓醒了,臣妾先行將小公主送去公主所。”
甄昔皇后也跟着走了。
範清遙出了院子並沒有馬上出宮,而是拐彎去了鳳儀宮小坐。
甄昔皇后就知道範清遙會等着自己,將小公主送去公主所後便忙着往回走,等進了寢宮,果然見範清遙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
一看見範清遙,甄昔皇后就加快了些許的腳步,一直到握住了範清遙的手,她這心裏才覺得踏實了不少,“好孩子,今日當真是辛苦你了,想來有芸鶯的事情這麼一鬧,皇上就是想不狠查大皇子都是不行了。”
只要皇上查下去,愉貴妃和三皇子的尾巴就再也藏不住了。
範清遙點了點頭,卻是又道,“究竟是何人送的消息,母后可有查出?”
甄昔皇后搖了搖頭,更是壓低了幾分聲音,“本宮確實派人查了,但卻一無所獲,來送消息的人也是隱祕,竟是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
這皇宮確實大,但皇后娘娘住在這裏幾十載,早就是佈滿眼線。
就連冷宮那邊的一舉一動,皇后娘娘只要想打探都能隨意掌握,可如今那來送絹布的人卻是完全追蹤不到。
範清遙微微皺眉,可見此人隱藏之深。
如此說來,此人究竟是敵是友還真的不好說。
若對方只是想要藉助皇后娘娘的手,趁機給愉貴妃使絆子……
那麼此人陰險的程度便不得不防。
甄昔皇后自然也是想到了,“鳳鳴那邊已派人給本宮報了平安,想來給你的平安信也應該送到了府上,這段時間怕皇宮不會太平,你且好好回去歇着就是,其他的交給本宮來查就好。”
甄昔皇后瞧着範清遙的模樣,便知鳳鳴那邊的事情這孩子是提前不知情的。
正是如此,甄昔皇后纔是要想辦法給自己兒子刷好感。
不管外面怎麼鬧,夫妻齊心方可其利斷金。
範清遙知道皇后娘娘是怕她怪百里鳳鳴隻身赴險,“那兒媳就先回去了。”
語落,起身告退。
甄昔皇后看着範清遙離去的背影,都是沉默了。
兒啊,娘是真的盡力了。
奈何此番你的行事在你媳婦兒的心裏落下的印象實在是不咋地,娘是沒辦法了,還是你自己努力自救吧。
對於百里鳳鳴這次的所爲,範清遙說不生氣是假的。
以至於出了皇宮時,就連等在外面的林奕,都被範清遙的一身煞氣震得虎軀直顫。
對於自家殿下的安排,林奕是真不知情的。
不過在打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琢磨着還是應該幫自家殿下在太子妃的面前求求情說說好的。
只是如今對上太子妃那比天還黑的臉……
林奕,“……”
太子殿下您還是自己保重你自己個兒吧。
範清遙回到西郊府邸的時候,已是丑時了。
沒有驚動任何人,她直接從後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正是在院子裏當值的凝添聽見腳步聲,瞬間防備地繃緊了身體。
只是還沒等她有所行動,就是聽見來人輕喚了一聲,“凝添,是我。”
凝添看着那漸漸在眼中清晰起來的身影,喉嚨哽塞得厲害着。
一直到那人影帶着熟悉的氣息走到面前,她纔是梗咽道,“小姐……”
範清遙對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顏,輕聲道,“我回來了。”
正是起夜回來的凝涵,模糊之中就看見家姐好像跟誰說這話,等她定睛一看,驚的直接喚出了聲,“小姐?真的是小姐!”
這一嗓子雖談不上有多洪亮,卻還是將院子里人都給驚動了起來。
狼牙連衣衫都是沒穿好的衝出了屋子,在看見小姐時,那張萬年冰封一般的臉,難得的有了幾分溫度的柔軟。
許嬤嬤趔趄地衝了過來,仔細地打量了半晌,才哭着抹淚道,“是小小姐回來了,真的是老奴的小小姐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