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一怒,他如此待她,原來是爲了成樣作打算,讓她早點對看光他一事負責。
他這些天對她非人的折磨,她一一記在他的帳上,等她可以幻出人形,她準備新賬老賬與他一起清算清算。
她從凝魂石上幻出身形,便看到他清瘦的臉頰,她只覺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他這樣是因爲她魂飛魄散嗎
她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臉,他睜開眼睛看着她,他眼睛裏亮光一閃而逝,“你可以幻成人形了嗎”
他說完,又喃喃自語,“我一定是在做夢,還沒有到四十九天,怎麼會這麼快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用嘴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手指,她縮回了手指,他笑道:“果然是在做夢,如果真的出來了,哪裏會有如此乖巧”
白霜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說了我很多壞話還用烤雞折磨我”
他淡淡一笑,一伸手攬住了她,“即使是做夢也是這種表情,刁蠻任性,爲什麼會想着耗盡靈力去救百姓呢眼前的人和那個救百姓的神仙,不是同一個人吧。”
“我就是神仙。”白霜雪理直氣壯,她的心臟是盤古開天地時落下的粉末做成,她是最古老的神仙。
“說大話的樣子也和平日裏一模一樣,我是有多想你,你纔會在我的夢裏出現”夜十寧苦笑着,“你想我嗎”
他轉頭看着她,眼睛裏似裝着滿天的星辰,讓她眼前一陣恍惚。
“不想。”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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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他笑道,他用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皮膚很有彈性,夢裏的人也是長得這麼可愛。”
她扭過頭不想理他,他淡淡一笑,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她睜開眼睛看着他眉眼如畫,忍不住心裏一動,她從來沒有如此近地看過他。
劍眉斜飛入雲鬢,深遂的眼睛似千年古潭,筆直高挺的鼻樑下是玫瑰花瓣一般的脣。古銅色的肌膚透着一種健康的光澤,月光下近看,可以看到他絨絨的汗毛。
她正看得仔細,她聽到輕輕地笑聲,擡頭就看到他一雙含笑的雙眼,她臉一紅,她正在感嘆他這幅皮囊是上天的傑作,就被他給逮個正着。
“你在看什麼”他慵懶的聲音帶着磁性。
“沒沒什麼。”她有些緊張,她能說她正在好色,正在研究他爲什麼長得如此好看嗎
“沒什麼”他微微挑眉,他可是都看見了。
“困了,睡覺。”她拉起被子就蓋住了自己的臉,等他進入夢鄉,她就偷偷溜走,讓他以爲真的是在做夢。她現在無法再回到凝魂石上去,不然,她會悄悄躲回去。
她正在胡思亂想,他的手正在四處遊走,她抓住他的手說:“不要亂動。”
他沒有聽她的話,他只用行動詮釋了他想做的事。
她感覺自己正在夢裏,似夢似幻,一切顯得都不太真實,可她卻又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他的霸道、他的掠奪,都在宣告着自己的想法。
她沉浸在他編織的網裏,掙不開,擺不脫,她由他的隨意所欲,任意妄爲。
她累得在他懷裏沉沉睡去,他心滿意足擁着她,似是擁着全世界一般。
第二天,她悠悠地醒來,驚覺自己已經暴露了不需要凝魂石這件事,她該半夜偷偷溜走,不該再呆在他的身邊。
她還想着他要她做一個妾室,她還想起他說的,女人只是爲了傳宗接代的工具,她如何會願意這樣
他們價值觀不同,怎麼就在一起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事後,她想起昨天不該在他身邊幻出身形,或者幻出身形後,就應該迅速離開他的房間。
這樣兩個人才不會如同乾柴與烈火燒了起來。
如今,她後悔了,她如此糊塗。如此將自己交付出去,真是不應該。
她迅速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間,就看到了夜十寧神清氣爽,滿臉喜氣地迎了過來,她想起昨夜的種種,臉不禁一紅。
她站在那裏囁嚅了許久,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回來了。”
說完,她又立即後悔,她說這話,像是一個妻子正在等着回家的夫君一般,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是想我了嗎”夜十寧問道,他用手將她的頭髮給撫順,她只用了一根紅頭繩將頭髮綁了就出來了,“是不是不會梳頭髮”
她匆匆出來是準備逃走,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哪裏知道他會這麼快就回來了,所以纔沒有梳頭髮。
“會,只是”
“只是想我,所以才匆匆出來”夜十寧高興地說道。
她看着他眼睛裏全是亮晶晶的光芒,她穩了穩心神,擠出一絲笑容,“我這就回去整理一下。”
他跟在她的身後喃喃自語,“我是不是該給你配一個婢女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不用。”她拒絕道,她準備晚上偷偷跑了,如果有婢女在這裏,多不方便“我習慣一個人,我可以自己梳頭髮,自己穿衣服,還可以照顧自己,我喜歡清靜。”
“好,那就這樣。”夜十寧說道。
“太子殿下。”一個婢女走了過來行了一個禮。
“什麼事”夜十寧問道。
“蝶兒姑娘已經來了,在待客廳。”婢女說道。
“好,我知道了,過去看看。”夜十寧說完,跟着婢女一同向外走去。
白霜雪坐在梳妝檯前,她把頭髮梳好,可是用紅繩綁頭髮,卻怎麼也綁不好,她心裏一直迴響着婢女說的那句話,蝶兒姑娘來了。
蝶兒姑娘是哪根蔥她來找夜十寧是做什麼難不成是爲了勾引夜十寧
白霜雪心裏涌出無數的疑惑,她想去看看,可是她又找不出理由去看那個什麼蝶兒姑娘。
她心裏又很想知道蝶兒姑娘長得什麼樣,是美是醜她來找夜十寧做什麼
她把紅繩給拆了,她從空間裏取出魔梳,魔梳迅速給她梳了一個少女的髮型,她收好了梳子,她很少用魔梳,可剛纔心煩意亂之下,居然無法綁好頭髮。
她取了最喜歡的鵝黃色的衣服,梳好了頭髮,換好了衣服走出房間。
她邊走邊看,通向外面的小路兩旁都種有鮮花,她一邊走着,一邊賞着花。
“蝶兒姑娘一般喜歡畫什麼畫”夜十寧的聲音從風中傳了過來。
白霜雪立即豎起了耳朵。
“蝶兒一般在家裏畫一些山水畫”女人的聲音溫柔得似是能滴出水來,白霜雪想,任何男人聽到這種聲音,骨頭都要酥了吧。
“山水畫不錯。”夜十寧的聲音帶着一絲喜悅,可聽進了白霜雪耳朵裏,怎麼覺得心裏堵得慌
“是嗎太子殿下平日裏喜歡畫什麼畫”聽到蝶兒的聲音,白霜雪只覺皮膚一顫,上面似是生出無數的雞皮疙瘩,她想,這是一種女人本能的反應,同性相斥。如果她是男人,估計會爲她傾倒。
“我和蝶兒一樣,喜歡山水畫。”夜十寧笑道,白霜雪聽罷,忍不住撇了一下嘴,他什麼時候畫過畫她住進太子府裏,都沒有看到他畫過一幅,他這樣說,是爲了取悅那個叫蝶兒的女子嗎
男人都是一樣的德性,此山望着彼山高,喜新厭舊,白霜雪忍不住在心裏罵道,她不想再聽下去,她還覺得風中傳來的陣陣脂胭香粉的味道,太過濃郁,她聞了頭暈目眩。
她擡腳,轉身準備離去。
“小雪兒。”夜十寧喚道,她身體一僵,他用不用叫得如此肉麻她緩緩轉身,她是想見一見那個叫蝶兒的姑娘。
她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太子殿下。”
“到這裏來賞花。”夜十寧說道。
白霜雪款款走了過來,她剛走近夜十寧,腳下不穩,一下撲進了夜十寧懷裏,她紅着臉擡頭看着眼前的女人,真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她眼睛都看直了,怨不得夜十寧會心情愉悅,男人食色性也。
夜十寧把她扶起來,笑道:“如此不小心”
她看着腳底的小石頭,用腳一踢,石頭咕嚕滾進了草從裏,她說道:“就它躺在中間,讓我差點摔出去。”
“小雪姑娘不要緊吧,我叫雨蝶兒。”
“不要緊,不要緊,幸會。我叫白霜雪,現在是太子殿下的婢女,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白霜雪笑道,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想起了雨蝶兒那雙眼睛,陰狠、毒辣都在裏面,有些人再會僞裝,可眼睛卻無法僞裝。
連她都看出來雨蝶兒不是一個善人,那夜十寧就不用說了。
剛纔她差點摔倒就是雨蝶兒施了法術,讓石頭滾入她的腳底,故意想讓她摔倒,可夜十寧卻向前一步接住了她,不然她就摔在地上,形象全無。
而雨蝶兒眼睛裏兇光一閃,被白霜雪給捕捉到了,雨蝶兒就交給夜十寧處理吧,她懶得費那個神。
她坐在屋子裏悠閒地喝着茶,夜十寧走了進來,搶過她的茶杯,將裏面的茶一飲而盡,他笑道:“你到是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