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蘭取了牆壁旁的火把,她說:“如果不是爲了你能出城,這個密道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爹說這是我們家逃生的唯一出口。”
白霜雪聽到地板正緩緩合上,地洞裏除了李玉蘭手裏的火把沒有任何的光亮。
白霜雪感激地說道:“謝謝。”
密道里臺階一直向下延伸,似是蜿蜒沒有盡頭似的。白霜雪跟在李玉蘭身後,拐了一個彎又轉了一個彎,她看到他們到了一個長長的通道,李玉蘭舉着火把在前面帶路,她走幾步,對着地道牆壁敲了幾下。
就這樣走走,敲敲,他們走過了地道,入眼是一個繩索搭建的吊橋,李玉蘭把火把插在山邊的牆壁上,她走到吊橋邊,用手擰着右邊一個木頭柱子,她把繫着繩子的木頭柱子擰動了幾圈後,說:“走吧。”
她們通過吊橋,又走進了一個山洞裏,山洞牆壁上全是夜明珠和寶石,它們把山洞照着很亮,白霜雪僅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她回頭就看到李玉蘭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笑道:“看什麼”
“看你會不會心裏生出貪婪之心。”李玉蘭說道,“難道你不喜歡這些寶貝”
“我現在只想出城。”白霜雪說道。
李玉蘭鬆了一口氣,她說:“如果你喜歡這些寶物,有可能你就會長眠於此,這些寶貝都是我爹的心愛之物,每個寶貝上都塗了劇毒,想得到它們的人最終都會被毒死。”
白霜雪淡淡地笑了笑,她空間裏寶貝無數,她怎麼會貪圖山洞裏這些東西
李玉蘭帶着她繼續向前走去,他們又經過一條長長的通道,李玉蘭邊走邊用手敲着牆壁,有時敲一下,有時敲三下,有時敲五下或是六七下,每段距離敲的次數都不同。
“這裏有暗器嗎”白霜雪問道。
“是,我爹爲了保住他的寶貝,將兩條通道都給設置了機關暗器,除非是解除了這些機關,我們纔可以順利通過。”李玉蘭說道。
白霜雪跟着她經過了通道,他們來到一個小型的花園,這裏鳥語花香,泉水潺潺,真是人間仙境。
在他們面前有三條小徑,一條小路上鋪着白色的鵝卵石,第二條小路鋪着黑色的鵝卵石,第三條小路是鋪着青石板,李玉蘭笑道:“如果是你,你會選哪條路走隨便選,不管你選哪一條,我都會帶你經過沒有危險的小路。”
“這三條路都是危機四伏,一條都不能選。”白霜雪答道。
“爲什麼”李玉蘭笑道。
“第一條小路是鋪了白色的鵝卵石,在路的兩邊種着鮮花,這些花看似好看,卻是劇毒的花;第二條小路是黑色的鵝卵石的小路,兩邊種着含有劇毒的草;人如果碰觸到了花草,或是吸到了它們散發的毒氣,就會身亡。第三條路是青石板路,兩旁種着無毒的樹,看似最爲安全,可最安全的路也是最危險的路,有可能這些青石板下面是空的,人會踏空摔下去。”白霜雪猜度道。
“不錯,這些路都不能走,那我們要如何通過”李玉蘭笑道。
白霜雪環顧四周,她指着溫泉上吊着一根根樹藤蔓,“應該是兩手抓着藤蔓,從溫泉上方晃過去就可以了。”
“是,這些藤蔓是唯一的通道。”李玉蘭說着,雙手擒住藤蔓,輕輕一蕩,便從這裏到了對面。
白霜雪也學她的樣子,雙手緊緊抓着藤蔓,輕輕一蕩,便落到了對面的平臺上。
李玉蘭用手在牆壁上一個圓石頭輕按了一下,山壁上一個圓形的石頭慢慢向旁邊滾去,露出一個圓形的洞口。
“小雪,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了,從洞口裏出去,你就可以出城了。”李玉蘭說道。
“謝謝你。”白霜雪說完,從圓形的洞口鑽了出去,她剛出洞口,她聽到身後有石頭滾動的聲音。
當她再次回頭,她看到自己正站在一個山腰處,她看着遠處的城門,那裏似有彩旗飄飄,還有火把的光正在夜空中閃爍着。
她拉了旁邊一個樹藤,她雙手雙腳並用,從藤蔓向上爬去,當她終於爬上山頂,她已是累得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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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山頂,仰望繁星,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到極寒之地,去找到可以匹配的斧子柄。
她從懷裏拿出地圖,辨認了一下方位,她面對着西方,只要一直朝着那個方向走,就可以到魔界,也許她可以找魔天雲,看他是不是有辦法爲她解除身上靈力的禁錮。
想到這裏,她感覺心裏充滿了希望。
她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她向着西邊的方向行進着。
她剛下山,她聽到一陣馬蹄聲,當她正在辨認馬蹄聲傳過來的方位時,她看到一羣男人,身體隱藏於黑色的長袍中,騎着馬到了她的面前。
她微微一愣,馬羣裏出現一匹棗紅色的馬,馬上的人也身着暗紅色的長袍,這個男人雖然裹在長袍裏,可他犀利的眼神卻直射在了她的身上。
“主上,是不是把她帶回去”一個男人低聲問道。
白霜雪看了一眼周圍圍着的人,他們都騎着高頭大馬,現在她靈力全無,與他們搏鬥,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白霜雪看着這些人的馬正圍着她踱着步子,她衝到了棗紅色馬的身邊,用手輕輕一拍,馬頓時嘶叫一聲,揚起前蹄,差點把馬背上的男人給摔了下來。
白霜雪已乘他們愣神之際,鑽出包圍圈跑了出去,她像沒頭的蠅在樹林裏亂躥一氣,她才從城裏逃出來,如果被這些人給抓走,她不知道何年何月纔可以去到極寒之地,爲蘭希明找一個斧子柄。
她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她慌不擇路,用手撥開樹枝,雜草,拼了命向前跑走。
她心裏只有一個信念,她不能落在這些人的手裏。
她來不及看清眼前的路,她只知道一直向前跑,她只覺腳下一空,她從山邊向下墜了下去,她的身體被一個繩子給套住,吊在懸崖邊。
她驚出一身冷汗,她剛纔差點沒命了,她不能死,她還身負着要喚醒蘭希明的重任,蘭希明也有可能正在等着她。
她被人給拉上了懸崖上,有人上前就拎了她的衣服領口,揚起手就想打她,她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住手。”一個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她看到棗紅馬的主人正騎着馬到了她的面前。
“主上,她剛纔差點害你受傷。”男人把她用力扔到地上,生氣地說道。
“把她的雙手綁起來。”男人說道。
“是。”男人從馬的身上取了繩子,將她的雙手給緊緊捆了起來,繩子的另一端交給了身着紅衣的男人。
男人騎着馬拉着繩子,白霜雪默默地跟在馬後,慢慢地走着,她恨不得一用力,把馬背上那個挺直着背的男人給拉下馬,可想着剛纔驚險的一幕,她又按捺下心裏的氣憤。
這麼多男人,而且馬技高超,她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走了一會,便找了一個空地停了下來。
白霜雪的繩子被系在一棵樹的樹幹上,有的男人從懷裏拿出乾糧喫着,補充體力,身着紅袍的男人正坐在一棵樹下,頭靠着樹幹,閉目養神。
她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她,她用腳勾了一塊石頭到面前,她把捆着雙手的繩子放到石頭上慢慢地磨着。
她小心翼翼,邊磨着繩子,邊觀察着四周的情形。
她看到繩子中有一縷已經磨斷了,她心裏一喜,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頭上的光給遮住,她仰起臉,看到身着紅袍的他正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她嚇得手一僵,手立即不敢動了。
“喝水嗎”他遞過來一個水壺,水壺的蓋已經擰開了。
雖然白霜雪渴得厲害,可她又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他把她捆住,當成了自己的俘虜。
她看着他,他把水壺遞到她的嘴邊,示意她張嘴喝水,白霜雪不習慣與一個陌生的人如此親密,雖然這個男人的眼睛極好看。
她自己用手舉着水壺喝了一口水,水的甘美順喉而下,她感覺全身的細胞都活了起來,她又喝了一口,當她準備喝第三口的時候,水壺被他拿走,他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斜睥了她一眼。
“繩子快斷了。”他說完,把水壺系在了腰間,解開了繩子,又給她重新捆上。
她氣憤不已,心裏剛生出來的一點點好感,頓時消失在九宵雲外去了。
她靠在樹幹上進入了夢鄉,剛纔在樹林裏狂奔了許久,她體力透支了不少。
第二天,她醒來就看到一個白衣的美人,披散着一頭烏黑髮亮的長髮,她的側顏極美,她正在河邊洗臉。
白霜雪收回了眼神低頭一看,身上蓋着一件紅色的長袍,她身上蓋着那個男人的衣服。
她四處看了一下沒有看到那個男人,雖然他給她水喝,可也只給了三口,泉水又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爲什麼要那麼小氣
她回頭就看到了白衣美人取了她身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她呆呆在看着他,他的眼睛她認得,深遂似深潭,裏面閃爍的光亮又像是裝滿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