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陸遇年眸光裏捲過慘烈的狂風，更是用最疏離地口吻說：“單位還有事，走了。”
……
隨即，向言芷就愣在那裏，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廉價，這樣送上門他都不肯要。
既然已經這樣卑微，人家都不願意領情，就沒必要再繼續作踐自己。
她嘟着嘴卻又神色淡然的拉過一旁的被褥將自己捲進其中，不讓羞恥感繼續膨脹下去。
就這樣，她呆坐牀沿輕聲說了句，“那你先去忙吧！”
“好。”他簡單應聲，轉眸看了她一眼，不似之前會過去跟她安撫耳語幾句。
這次，他離開的好像不曾在這個包廂內出現過……
在陸遇年走後，向言芷坐在牀邊上呆愣了許久，眼淚不斷往下掉，她覺得很難受，可又不知道到底在難受什麼……
哭到雙眼邊腫，鼻頭紅潤後她才起身去浴室洗了把冷水面，將自己重新打理好後就離開了包廂。
她知道，她跟陸遇年之間隔着什麼。
可到底隔着什麼，她不清楚。
離開包廂後的向言芷酒也已經醒了大半，她給柳芙打了個電話過去，說過會兒她就去事務所跟她商量林舒兒的案子該怎麼處理。
在電話裏柳芙就震驚無比，從語氣裏可以聽出她是不希望她趟這個渾水。
但，向言芷自己清楚，願意去做這件事其實是一箭三雕。
幫了林舒兒，幫了他，同樣也可以幫自己找尋那些失去的記憶。
到了事務所，柳芙就麻利地幫她準備好了一些乾糧，以及一些上庭時需要看的資料。
關於怎麼辯護，向言芷真的半點都想不起來，只能從零學起。
她現在唯一慶幸地事需要看的資料都是中文，而不是她現在完全陌生的外文。
此時的柳芙已經發現了她的異樣，她站在向言芷旁邊，“學姐，你的眼睛怎麼了？”
“哭過。”向言芷不隱瞞着，看着資料說：“你哭後眼睛不腫的嗎？”
“呃，當然也會腫。”柳芙尷尬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爲什麼哭啊，不是說要去拿下陸市長嗎？難道你們吵架了？”
向言芷心裏有着隱隱的痛，卻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僅是笑了笑，“不要提他了，我們說正事吧！關於這個案子，你覺得該從哪裏切入，依據你給我看的資料，梁啓越背景那麼強。”
“而且之前也有其他女孩子將他告上法庭，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私下解決……”
“梁家不能算是嶸城隻手遮天的家族，但卻是四大家族之首。”柳芙款款而談道：“梁家老爺子是個愛面子的人，雖然孫子這種德行，但礙於臉面的問題，所以他也從未當衆責備過樑啓越，都是一再的包庇。”
“比較護短。”
向言芷坐着轉移，手裏拿着鋼筆，眉黛微皺，“其實也沒錯，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孫子，他肯定不想自己孫子有事。”
“對，就是這個問題。”柳芙突然激動道：“梁老爺子身後了軍事背景，聽說還是挖不到根的那種，總而言之在省裏也有很多他的人，一旦他護短，你說還有誰敢動這個梁啓越。”
“就這樣，梁啓越在嶸城耀武揚威了這麼多年……”
向言芷眸光微亮，“那你的意思是想要動梁啓越，還得從梁老爺子身上下功夫。”
“學姐，我覺得你還是放棄吧！”柳芙無奈道：“我們根本見不到他老人家，想見梁老爺子的人都可以從東街排到西街，真正可以有幸見一面的卻又屈指可數，敲門磚非常難得。”
“敲門磚？”向言芷不懂，“你是說錢嗎？”
柳芙搖頭，“梁老爺子怎麼可能還差錢，具體指的敲門磚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有這麼一個說法。”
“唉，確實有點傷腦筋。”向言芷轉着手裏的筆，突然眸光一亮，“以前的我如果碰上這種情況會怎麼處理？”
“……以前嘛，反正你到最後總會有點子。”柳芙順了下頭髮，又問道：“學姐，你幫林舒兒的事陸市長知道嗎？”
向言芷現在完全不想提起他，愣了半晌後才說：“不知道，這事瞞着吧，等我成功了再說。”
“不可能瞞得了的。”柳芙實話實說道：“一旦這件案子開始走流程，那麼就意味會被媒體大肆報導。媒體一旦知道，陸市長自然也會得知。”
向言芷手一揮，堅定道：“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這個案子我一定會接。我要用這個案子重新證明自己，讓他好好看看。”
“學姐，看來你今天沒拿下陸市長。”柳芙做最後的總結。
聞言，向言芷橫了她一眼，“都說不想提他，我們還是開始工作吧，既然答應了人家就算不成功也要盡力而爲……”
作爲下屬，柳芙也只能聽命刑事，“好吧，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
開始忙以後，時間就變得飛快，等向言芷認真看了幾宗她以往辦理的案件後，太陽已經西下。
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投入到辦公室內，暈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看上去很慵懶卻也覺得舒服。
向言芷合上資料正要起身，手機鈴聲就響起來，她拿出一看，來電顯示的是“老公。”
想也沒想，直接將手機掛斷，然後氣鼓鼓的站到玻璃窗前。
但對方似乎並沒有妥協的意思，繼續打……
不斷打、一直在打……
最後向言芷實在受不了，拿過手機接通，“我手機快被你打爆了，你不是說很忙嗎？很忙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在生氣？”陸遇年在那邊的聲音很輕，幾乎像是低喃開口，“我有哪裏得罪你嗎？”
向言芷真的很想咬死他算了，她屏息回答，“你哪裏都得罪我了，別跟我說話，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就這樣，掛了。”
“……”
“芷芷。”
他在電話那頭叫她。
透過電波後他的聲音更顯迷人。
向言芷拍了拍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被他的美色所迷，“別叫我，就這樣，我真掛了。”
“芷芷，你不在陸公館，你現在在哪裏？”
“呃，我……關你什麼事。”向言芷一時反應不過來，“你不是說在陸公館怕委屈我嗎，所以我就出來閒逛了。”
“那現在在哪裏？”
那邊堅持問道。
“我都說了我……”
“向言芷！”那邊突然聲音拔高了不少，“快告訴我現在在哪裏？”
這麼兇的口氣讓向言芷猛然一愣，她吞吞吐吐張口，“在事務所裏。”
“好，在那乖乖等着，我去接你。”
“……”
他說他來接她，那她待會是不是要拿出點姿態來，免得他以爲她的那麼好欺負？
向言芷這麼想着，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她擡頭看過去是柳芙站在那裏……
“學姐，下班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向言芷拿過包，“他說來接我下班，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柳芙意味深長一笑，“不得了，不久前你還悶悶不樂呢，那麼快就和好了？看來陸市長的手段也是夠高端的，玩的就是不動聲色。”
“……纔不是。”向言芷直接否定，怎麼聽上去她就被他玩轉在鼓掌之間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好……
柳芙笑着比了個“OK！”的姿勢離開。
之後，向言芷亦是拿着包走出了辦公室，她站在事務所門口位置三分鐘後，某人就開着一輛上海大衆過來了。
向言芷表情敷衍的上車，上車後她就想系安全帶，手還沒夠着，男人的長臂就已經伸過來，說：“我幫你。”
“誰要你幫？”向言芷承認她現在在鬧脾氣，可她就是想鬧，從他手裏一把奪過那根可憐的安全帶，“我自己來。”
陸遇年無奈一笑，伸手在揉了兩下她的頭髮，“你看你現在像是個孩子。”
“誰像孩子了！”向言芷鼻子一揪，“陸遇年，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讓人很討厭，你以爲你自己誰啊，憑什麼那麼無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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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年冷靜發動車子，扭頭眯眸詢問：“你說是白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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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言芷不吭聲，怒視着前方。
“芷芷，你知不知道你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