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思雪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身形未動,背對着他,他看不懂她在想什麼。
爲了讓她的心停留到他的身上,他讓皇上下了聖旨讓她住進了黑府裏,如果不這樣,他想,她根本不會入住進黑夜裏。
他有這種感覺。
黑思雪嘆了一口氣,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白霜雪緩緩轉身,她坐在梳妝檯前,看了一眼容顏盡毀的臉,她撿起地上的黑色面紗將臉給遮蓋了起來。
她不想嚇到別人。也許用不了多久,黑思雪就會放她離開,回到月宇飛的身邊。
她聽到了風吹動牆邊木板的聲音,今天風有些大,她起身坐到了古琴邊,她輕撫琴絃,彈了一曲清心的曲子。
她彈完了琴,她看到門前站着一個人月星明,她垂下眼簾,他該是聽到了琴聲到了這裏。
“雪兒,是你回來了嗎”月星明問道。
“公子是誰”白霜雪問道,她並不想與月星明相認,她還記得他和黑思雪爲了保全黑家,而把她騙入皇宮,最後把她送入爐裏煉化了。
“你不是雪兒爲何你的琴音和雪兒極爲相似。”月星明問道。
“我也叫雪兒,可我並不認識公子。”白霜雪笑道。
“有這麼巧的事”月星明喃喃自語,“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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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月宇飛的女兒,叫白霜雪。”
“名字也是一模一樣。”月星明繼續說道。
“父親因爲我姐姐早逝,所以才讓我也叫了這個名字,這名字本是我姐姐的。”白霜雪說道。
“是我害死了她。”月星明捂住胸口說道,他說完腳步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白霜雪淡淡看了一眼,收回了眼神,當他臉色蒼白,她有一瞬間的心軟,她不該如此對他,即使他曾經對不起她,她也該選擇原諒。
她又彈了一曲,她這次彈了一曲曲調明快的曲子,她希望能讓月星明的心好受一些。
她走出院子,看到麗公主正帶着兩個婢女走了過來,她冷冷地看着白霜雪說:“思雪讓你住進來了”
“是,黑族長讓我住在這裏。”白霜雪答道,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回去住大皇子府。
“這麼說,你是要嫁給思雪了”麗公主臉色鐵青的問道。
白霜雪看了她一眼,她是來示威的嗎她笑道:“我沒有這樣想過。”
她怎麼會傻到再到黑府傷害自己一次、
“現在思雪尚未娶親,他又讓你住進了黑府,難道不是想娶你”麗公主眼睛裏的嫉妒一閃而過。
白霜雪怔怔地站在那裏,難道麗公主沒有嫁給黑思雪嗎她擡眼看了麗公主一眼,她還是少女打扮,只是臉上多了一些滄桑。
“我不知道,我想黑族長可能並不會娶我。”白霜雪答道。
“爲什麼”麗公主問道。
白霜雪取下了臉上蒙着的黑色面紗,露出她那張可怕的臉,她說:“昨天晚上生了一場病,我便成了這個樣子,這樣一張臉,誰會想娶我呢”
麗公主笑道:“那思雪是如何的想法”
“族長說要爲我請大夫治病,可宮裏的大夫來看了,情況並不樂觀。”白霜雪說道,如果她做的毒藥這麼容易解,那她也不會用在自己的臉上。
“好了,你好自爲之,你別想勾引思雪,他只愛我。”麗公主說完,轉身離去。
白霜雪看着她的背影消逝在路的轉彎處,她收回了眼神,這十幾年來,麗公主都沒有嫁給黑思雪,爲什麼
她從來沒有關心過黑思雪的事情,她也沒有問過月宇飛,因爲她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情況,她想將以前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
晚上,小蘭給白霜雪送來了食盒,白霜雪問道:“小蘭,今天麗公主來了,她說黑族長要娶她,可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還沒有成親。”
小蘭吱吱唔唔,紅着臉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原來,麗公主與黑思雪成親的前一天,被黑思雪發現與人睡在一張牀上。
黑思雪暴怒中趕走了麗公主,麗公主哭哭啼啼說是遭人陷害,可黑思雪並不聽她的解釋。
皇上因爲覺得虧欠於黑思雪,答應了黑思雪讓他挑選一個心儀的女子娶回府。
可十幾年過去了,黑思雪一直沒有選到心儀的女子,每年皇上都會爲黑思雪專程舉辦一個宴會,宴會上全是適婚女子,只爲了黑思雪可以選一個心愛的女孩。
今年,黑思雪纔看上了白霜雪,讓她入住到了黑府。
聽完小蘭的敘述,白霜雪淡淡地笑了笑,命運之繩將她與黑思雪緊緊地捆在一起。
可她並不想依從於命運的安排,她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每天,白霜雪都會在房間裏彈琴,月星明每天也會循着琴音到她的房門口聽着她彈琴,更多的時候,月星明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不自在,帶着探究,帶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她心裏也有些擔心他會認出她來。
必竟她帶着先前的記憶,她會有一些小動作,小心思,一些特有的眼神會流露出來。
她與他相識已久,難保他不會看出一些端倪。
她一般是彈完一首曲子,她就會停下來,而這次月星明也會一言語不發地離開。
今天她彈的曲子時間較長,月星明一直站在那裏靜靜地聽着,目光籠罩之下全是她的身影,當黑思雪來到的時候,看到這麼和諧的一幕,月星明和白霜雪都沒有發現黑思雪的到來。
“大哥,你身體不好,爲什麼不在屋子裏休息”黑思雪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思雪,我就來聽聽她彈琴,她是大皇子的二女兒嗎”月星明問道。
“是。”黑思雪說道。
“你們聊。”月星明說完,轉身離去。
黑思雪幾步走進了房間,他走到白霜雪的面前,手輕輕一場,她的古琴飛到半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兩截。
白霜雪忍不住看着黑思雪陰霾的臉,她問:“黑族長這是何意”
“他是我大哥,你知道嗎”黑思雪問道。
“現在才知道,如何”白霜雪冷冷地問道。
“他是我大哥,他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黑思雪繼續生氣地說道。
“我沒有刺激他。”白霜雪說道,她只是彈琴,他來也只是爲了聽她彈琴。
“你這張臉如此醜陋,難道不會刺激到他嗎”黑思雪冷笑道。
“我想回家。”白霜雪說道,她只是彈琴,她的臉上還蒙着面紗,她沒有想過刺激月星明。
“回家我說要娶你,你是月族第一個享有此殊榮的女人,難道你不高興嗎”黑思雪問道。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黑族長。”白霜雪說道。
“配不上呵呵,是嗎”黑思雪冷笑二聲,“今天宮裏的御醫說了,你的臉是中毒了,不是生病所致,可他們卻沒有辦法解你臉上的毒,呵呵,爲什麼要這樣是因爲不想嫁給我,所以纔會把毒藥塗在了臉上嗎”
白霜雪垂下眼簾,她是不想嫁給他。
“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要向自己臉上塗毒藥爲什麼不想嫁給我”黑思雪忍不住嚷道,他遇到她後,第一次動了心思想娶她,他滿懷欣喜,他想着他們以後的快樂生活,他對未來有着無限的憧憬,可她卻寧願用毒藥毀容,也不想嫁給他。
他知道了這件事,感到心裏莫名的疼痛了起來,她是他第一個想珍視的女人,她卻如此對他。難道是因爲他曾經對不起那個女人,所以上天派了她來折磨他嗎
“請族長放我走。”白霜雪說道,她是做了這一切,那又如何她只是想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她只是想讓自己過一種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覺得自己做得沒有錯。
她爲什麼一定要嫁給他她爲什麼要去折磨自己
“放你走我怎麼會放你走你寧願用毒物讓自己容顏盡失,也不想嫁給我,你認爲我得知了這一切,我還會放你離開嗎”黑思雪冷笑道。
“黑族長想要如何”白霜雪淡淡地問道,難道他想把她再一次送入火爐裏煉化嗎她現在已經沒有了靈石本神。
她擡眼看到了黑思雪噴火的眼睛,黑思雪笑道:“我我想想,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平息我心裏的怒火。你很快會知道的。”
黑思雪說完,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她看着房間裏的古琴,它無辜地承受了黑思雪的怒火。
她把斷裂的古琴搬出了房間,以後再想彈琴,也是不可能了,黑思雪不願意月星明到這裏來。
她又想到了黑思雪走的時候所說的話,他一定會報復,只是她不知道他會如何報復。
夜色越來越濃郁,她聽到了草從裏的蟲子正在低聲唱着歌,她看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向她的房間走了過來。
黑思雪走了進來,他嚷道:“白霜雪,過來。”
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帶着滿身的酒氣,他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他看到白霜雪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他冷笑道:“怎麼不過來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