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雪想,如果可以道歉,他就鬆開她,她就低一下頭也無妨。
“現在我不想要道歉,我要見父母官,我要找人主持公道,你的話污衊了我,傷害了我。”少年說道。
白霜雪再次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他的話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觀,她說:“你想見哪位父母官”
少年指着前面官府說:“官府在前面。”
“走吧。”白霜雪想既然他想把這件芝麻般大小的事情拿到檯面上說,那她就陪着他一起到官府去一趟,“鬆手,我會自己走。”
少年鬆開了手,他一直走在她的身側,他不時看一下白霜雪陰沉的臉,他的臉上浮着淡淡的笑意,他腳步輕鬆,嘴角輕彎,和白霜雪拖沓着步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走到了官府門前,少年已經站在門前擊鼓鳴冤,白霜雪靜靜地站在哪裏,她認爲他要做的奇葩事情又不會多這麼一件。
她看到一個身材圓滾的中年男人正在整理着腰間的腰帶,可能是他的腰太過粗了,腰帶總是滑落下來。
他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帽子,他坐在堂上,臉上立即變了一父母官應有的表情。
“哪位鳴冤”
“老爺,是我鳴冤。”少年上前說道。
“你”官老爺微微一愣,但他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他一拍桌上的驚木叫道:“何事稟來。”
“我在街上正常行走,可她看到我年少美貌,不諳世事,想對我投懷送抱,故意拿着紅薯撞進了我的懷裏,污了我的衣服,她還揪着我的衣服,不放開我,此舉在青天白日之下,被很多路人看到,這件事污了我的名譽,傷了我的心情,我懇請老爺爲我作主。”少年聲音清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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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老爺一拍驚木,嚇得白霜雪心裏一跳,“臺下的姑娘,可有此事”
白霜雪正在爲少年顛倒黑白而氣得全身發抖,她只覺驚木的聲音似在頭頂炸了一個響雷一般,她頓時回神,她說:“回稟老爺,他這是污衊,他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真實的情況是他撞了我,揪着我,拉着我不放我走。”
白霜雪氣得聲音變了聲調說道,她沒有想到遇到一個無賴。
“臺下的少年,她說的可是實情”白霜雪看着老爺臉上帶着和悅的神情,柔聲問道,她頓時不滿了,爲什麼對她說話,要猛地一拍驚木,要把人的七魂六魄嚇掉幾個,而對這個可惡的無賴少年,卻似春天一般溫暖
“哎呀,青天大老爺,我哪裏記得那麼清楚,要不,你到街上去訪上一訪,便知道了。”少年說道。
堂上的老爺再次啪的一下,拍了一下驚木,他說:“先把她給關了,等查清楚了再放出來。”
白霜雪立即嚷道:“你哪裏是什麼青天大老爺,完全是一個糊塗蛋,你是非不分,沒調查就要關人,天下還有天理嗎世間還有公道嗎”
“混帳,老爺我做事,還需要你這個黃毛小丫頭來教訓關起來,污衊老爺,罪加一等。”老爺臉色一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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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這個無賴少年是一夥的,你對我疾風厲色,對他和言悅色,百般討好。你不配坐這個位置,你玷污了你頭頂的烏紗帽。”白霜雪氣憤難奈,大聲說道。
少年站在一旁,用力拍着巴掌笑道:“說得好,我支持你。”
“你走開。”白霜雪恨聲罵道,如果不是他要找什麼父母官主持公道,她怎麼會遇到這個糊塗的老爺,一上來就要關人。
坐在堂前的老爺,臉色陰沉,他對着少年說:“李天寧,你玩夠了沒有你每日到爲父的堂前告一次狀,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白霜雪聽罷,心裏一驚,她說:“原來你們是父子,怪不得沆瀣一氣。”
“是啊,你眼前的父母官,正是我的父親。”少年大笑道。他不顧堂上臉色陰沉的老爺正目光陰霾的看着他。
“原來是爲了袒護自己的兒子,所以纔要關押我。”白霜雪諷剌道。
“因爲他要做一個清清白白的父母官,凡事要調查得清清楚楚,自然需要先將人關押起來,然後待事實清楚再作定論。”少年笑道,“只這一次,老爺爲什麼不將我一起關起來是因爲我的母親夜夜對你哭訴,怕我身體承受不住,所以你才只關押她一個人”
白霜雪走到少年的面前,一伸手就打了少年一巴掌,她生氣的說道:“你爲人子,不知道孝道二字如何書寫,該打。你爲民,不知道爲父母官減輕壓力,時時擾亂公堂,該打。你身爲人,該知道,爲國爲民作貢獻,你卻只是遊手好閒,滋事生非,更該打。”
她說完,不顧堂上老爺和少年震驚的眼神,轉身向外走去,她走了幾步,停住腳步說:“如果你們家庭有什麼紛爭不該拿到公堂上來說,公堂之上,是爲了解決百姓的難題,不是老爺的私人場地。還有,一個老爺如果連自家的事都處理不好,我心裏也認爲這個老爺也無法處理好百姓的問題。”
說完,她揚長而去,她要再去買一個紅薯,雖然它掉在了地上,可她還記得它的香味。
她走出官府,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老人,他又站在那個爐子前面賣他的紅薯。
她走到老人的面前,拿了一個銅板遞到老人面前說:“老人家,我想買一個紅薯。”
老人挑了一個最大的紅薯遞到她的手裏,她說:“這個比先前那個還要大一圈,你不用稱一稱嗎”
老人淡淡一笑,他說:“不用稱了,我家的那個小孫子,又拉了一個人去煩擾他的父親,你既然能安然出來,我想,他們父子兩人該是和解了。”
白霜雪看着手中的紅薯,她說:“我打了你的孫子一巴掌,你不會怨我吧。”
老人微微一怔,他笑道:“他是該打,可我有些不忍心打他,他爲了報復他的父親對他的疏忽,已經煩了他的父親很久了。”
“爲什麼”白霜雪問道。
“因爲他父親忙於公務,對他關心甚少,現在他取得了功名,他認爲他的父親沒有盡到一個爲人夫,爲人父的責任,所以他用他學到的知識來對付他的父親。”老人說完,微微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