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雪咚的一聲把房間門給關上了,她聽到竹青華離去的腳步聲,她打開房門看到竹青華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口,她想去看看月亮宮裏的人是否來了,她還想在月亮宮裏的人來之前,先打探一些消息。
她聽水兒說,月亮宮一直是聖殿的死對頭,她第一次出來執行這樣的任務,她不能讓聖殿落後了。
她剛走出院子,她看到六姑正坐在院子裏喝着茶。
她的全身上下長得極爲圓潤,她伸手拿茶杯的時候,在她圓滾滾的胳膊上會滑下來一個通體翠綠的玉鐲,這個玉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綠幽幽的光芒,這個鐲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聖女,出來轉轉”六姑一擡頭就看到了白霜雪,她熱情地向白霜雪打着招呼,“請坐,喝杯茶吧。”
白霜雪坐在了她的面前,她給白霜雪倒了一杯茶,她笑道:“竹家遭此劫難,還得請聖殿的聖女爲我們竹家主持公道,還竹家清白。我們竹家世代經商,從來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六姑,請放心。長老派我和水兒來竹家就是爲了給竹家洗清冤屈,還竹家清白。”白霜雪說道,“六姑可以和我講講第一個在竹家死去的人是什麼樣的”
“第一個死去人是在竹家的竹林裏發現的,是一個男人,他倒伏地地上,臉埋在泥裏,他的兩隻手的手指都深深地扎進了泥土裏。我想,他是被人把頭按在泥坑裏弄死的。”六姑說道。
“要把一個人的頭按在泥坑裏,需要極高的武功纔可以做到。”白霜雪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因爲那個男人長得人高馬大,如果沒有極高的武功的人,是不能做到。所以我猜那個兇手是個男人。”六姑說道,“還是一個力氣很大的男人。”
“六姑,小雪,你們在聊什麼呢”水兒從遠處走了過來問道。
“水兒,快過來讓六姑看看,這麼久都不回來,六姑想死你了。”六姑對着水兒說道。
水兒坐在她的面前,她握着六姑的手說:“六姑,水兒也想你。”
“水兒現在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六姑都老了。”六姑笑道。
“在水兒心裏,六姑一直年輕。”水兒笑道。
“喝些茶,瞧瞧你的小嘴,都裂口了,不知道喝水嗎”六姑說道,給水兒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水兒把一杯茶一下倒進了嘴裏,她放下茶杯說:“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改天我再來找六姑聊天。”
她說完,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六姑看着她的樣子,笑道:“還是那樣毛毛燥燥的,不知道穩重一點。”
六姑轉動着手腕上的翠綠鐲子,她說:“這是水兒送給我的鐲子,她可是一個知冷暖的好姑娘,她只是命苦了一些,唉”
白霜雪笑道:“水兒的眼光不錯,這個鐲子很適合六姑。”
“這個鐲子我戴了很久了,戴的時間越長,它的顏色越綠,我也很喜歡,一直戴在手腕上。”六姑笑道。
“六姑,在竹家,還有誰的觀察最仔細,我想了解得多一些,這樣纔可以早點找到兇手。”白霜雪問。
六姑想了想,她說:“要說仔細就要屬竹家的三爺了,可他常常不着家,你如何能找到他”
“竹三爺一般在什麼地方”白霜雪問道。
“他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醉香樓,醉香樓裏有一個女人叫心兒,最得他的喜歡,他常常夜宿在那裏,我想,你到那裏應該是可以找到他。”六姑說。
白霜雪謝過了六姑,她向外走去,她在街上四處看了看,走了一條街都沒有看到醉香樓。
她買了一些小飾品,順道問了一下賣東西的小販:“請問醉香樓在哪兒”
小販指着前面說:“在前面那裏有三條巷子,你走中間一個巷子,就可以找到醉香樓了。”
“謝謝。”白霜雪拿着小飾品向前走去,她看到面前的三條巷子,她向中間的那條巷子走去。
她看到巷子裏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她跟着紅色的燈籠一直向前走,當她看到一個硃紅色的大門,門牌上寫着“醉香樓”三個字,她眼睛一亮。
她一直以爲醉香樓會是一個幾層樓的房子,她沒想到醉香樓是一個大宅子。
她敲了敲門,一個梳着雙髮髻的小女孩打開了門,她看了一眼白霜雪問:“你找誰”
白霜雪笑道:“我來找竹三爺,聽說他在心兒姑娘那裏,我有點急事”
白霜雪話沒說完,門已經砰地一聲關上了。
白霜雪又上前用力敲了敲門,她聽到有人在屋裏大聲說道:“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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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待女客。”
白霜雪站在門外說:“開門做生意,我出錢來玩樂,爲什麼不接待我”
門裏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白霜雪生氣地又拍了幾下門,她不甘心就這樣被關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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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嗎”白霜雪生氣地嚷道。
醉香樓的門慢慢打開,還是那個女孩,她問:“心兒姑娘讓我問你,你是竹三爺什麼人是他的心愛之人還是他的小妾或是正妻”
“我是竹三爺的客人,和他沒有任何感情聯繫,你去和心兒姑娘說,我只是有要事找竹三爺,僅僅幾句話的事,說完,我就走。”白霜雪說道。
“請稍等。”女孩說完關了門。
白霜雪靠在門邊,她在心裏默數着,她想,如果這門再不打開,她就要乘着夜色的掩護飛身進去了。
她把竹三爺給揪出來,然後問個清楚明白,再把他給丟進去,讓他繼續呆在他的溫柔鄉里。
她聽到了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女孩說:“姑娘請進吧。”
“謝謝。”白霜雪說道,她跟在女孩的身後走了進去。
宅子裏的亭臺樓閣,應有盡有,設計得典雅又別緻。
每一地方都體現了設計人的別具匠心,在走廊的拐角處種着一叢翠綠的竹子,清翠的顏色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經過了竹子,通過一半圓形拱門,入眼便是一株脂胭桃樹,桃樹上全是綠色的葉子,雖然沒有開出朵朵桃花,可是桃樹妖嬈的樣子也顯得極美。
她聽到了悠揚的琴聲,她循聲望去,一座湖心亭裏坐着兩個人,一個身着白衣的男人,披散着一頭烏黑髮亮的長髮,他靜靜地坐在那裏,似一幅畫一般。
在他的對面是一個女人,女人與他一樣身着白色紗裙,她的纖纖玉手正在輕輕地撫琴,悠揚的曲調正是從她的指間流瀉出來。
女孩帶着白霜雪向前走去,他們走過蜿蜒的木橋來到了亭邊,女孩靜候在亭子處。
他們等女人撫完琴擡起頭,女孩說:“姑娘,找三爺的人已經帶過來了。”
“好了,知道了,請這位姑娘過來。”女人說道。
男人轉身,他上下打量着白霜雪,白霜雪也回望着他。
他長相清秀,不像那種紈絝子弟,他的眼神平靜無波,也不像那種好色之徒。
他似對一切都不在乎,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他不屬於這裏。
白霜雪暗自思忖。
“這位姑娘不知找在下,所爲何事”竹三爺淡淡說道。
“我是聖殿的小雪,此次受長老委派,到竹家來調查一些事情。”白霜雪說道。
“我聽聞了少許竹家的事,我很少回去。”竹三爺淡淡說道,似乎這些事與他無關。
“竹三爺的意思是不想管這些事”白霜雪問道,雖然有錢的人家裏有着不爲人知的痛苦,可是必竟是他家族裏的事。
“你想知道什麼”竹三爺問道。
“請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和我說,我想知道得越詳細越好。”白霜雪說道。
竹三爺款款起身,他說:“這些事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
他看着微風吹動着湖面,湖面似跳動着許久小銀魚一般,他說:“心兒,讓人給我們準備晚飯,我有些話要與她單獨說說。”
“是。”心兒溫柔地答道,她起身離去。
他站立了一會,他又坐到了白霜雪的面前,他說:“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竹家和誰結過仇”白霜雪問道。
“生意場上,竹家與許多家族結過仇,有些是暗的,有些是明的,無法說得清楚。竹家最大的仇家便是錢家,因爲做着同樣的生意,同行是冤家。”竹三爺說道。
“竹家是否派人調查過錢家呢這次的事件會不會是錢家的人出手做的”白霜雪問道。
“竹家也想過這個可能,只是,錢家僅僅在生意場上使用過一些手段,還沒有做出過傷人性命的事情。我懷疑是竹家人自己做的,我認爲是內訌。”竹三爺說道。
“爲什麼竹三爺會有這種想法”白霜雪不解地問道。
“竹家的家主年事已高,現在面臨着要選出下一任家主的局面,竹家各家卯足幹勁,想把自己的人給推到家主之位。”竹三爺說道,“我不想趟這個渾水,所以我常住醉香樓,我只想圖個清靜。”
“那三爺心裏該是有兇手的人選了,對嗎”白霜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