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藝涵輕彎嘴角,他準備看着她情緒失控的樣子,他站在那裏興致盎然。
白霜雪終是將心裏一一口惡氣給吞了下去,她怎麼能失控呢她記得要保命,她記得出門的時候,暗自叮囑過自己,無論出現什麼事情,首先必須冷靜。
想到這裏,她淡淡一笑:“如果三皇子不介意,我可以爲大家彈奏一曲。”
小美聽後,高興地說:“小雙,我從來沒有聽過你彈琴,你真的會彈琴嗎”
紅藝涵剛轉身離去,他聽到了小美說的這話,腳步微微一滯,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彈過琴,可是她卻要彈一曲給人聽。
她那種雲淡風清氣場,自信滿滿的神情,似將所有的一切已經運籌好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看到梅春希探究的眼神,他淡淡笑了笑:“大哥有了心上人,她長相普通,我不明白大哥爲什麼會看上她。”
“也許大皇子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喜歡這件事又不能自己控制。”梅春希笑道。
白霜雪看到府裏的奴僕將古琴放到了場中央,她走上前,用力輕輕撥弄了一下琴絃,一串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她的指尖傾瀉出來。
她坐在了古琴前,她輕輕撥動了一個音,她只彈一個單音,她彈了十下,第十一下的時候,紅藝涵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他很想睡覺,爲什麼她只彈一個音,單調、枯燥、不停重複。
紅毅龍坐在那裏,目光灼灼地看着場中的女人,她沒有因爲場外人的無聊聲、呵欠聲、低語聲而分神。
她認真而專注地彈着琴絃,她的每一個音都比前面一個音可加入一些內容,如果有人仔細聽,會聽出她這些音的不同。
每一個音都比前一個音要多一些東西,雖然音的疊加,琴音越來越接近人的內心,似是在撥動着人的靈魂一般。
在場的一位老學究,站了起來翩翩起舞,他身形靈活,似一個腰肢柔軟的少女,隨着琴音跳動着舞步。
白霜雪收音起了來,她對着場中的人微微一欠身,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學究站在場中央,呆愣了許久,他喃喃自語:“我怎麼會在這裏”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隨從將剛纔的情景說給了他聽,他猛地站了起來,他向白霜雪看了一眼,他又慢慢坐了下來。
剛纔他迷了心志,在場中爲那個女人伴舞了許久,他並不是因爲自己做了伴舞而激動,他是因爲自己沉浸於音樂裏,他感受到了大自然裏的風聲、水聲、雨聲、蟲鳴聲。
這些大自然的樂曲,讓他身心放鬆,他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時代,他感覺到了內心裏血液奔騰的聲音,他彷彿瞬間年輕了幾十歲。
他嘆道:“這真是太神奇了,我再次感受到了年青的感覺。”
隨從站在他的身後說:“先生,是那個妖女愚弄了你,我去殺了他爲你報仇。”
老學究擺了擺手,他淡淡笑道:“她的曲子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讓我感受到了靈魂的顫動,我很感激她讓我聽到了這種天賴之音,它淨化了我的心靈。”
白霜雪回到座位的時候,紅毅龍緊緊握着她的手說:“累不累剛纔你彈的琴真是太好了,我們都聽得忘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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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像老學究那樣起身爲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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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伴舞,可是也感受到了靈魂飛昇出身體,一直飛進了雲宵的感覺。
“沒什麼,總得有一技之長傍身。”白霜雪淡淡笑道。
宴會還在如火如茶地舉行着,紅毅龍還爲大場的衆人準備了歌舞娛樂。
白霜雪離開了宴會,她想到僻靜的地方透透氣,她坐在河花池邊的石凳上看着月光傾瀉到荷葉上,照亮了荷葉上的水珠。
“你是誰”紅藝涵在她的身後問道,聽到他的聲音,她本能的身體一僵,她想起了這首曲子正是紅藝涵那個天仙表妹彈過的曲子。
只是她彈的時候,加入了更多的東西進去。
“小雙。”白霜雪說道,她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爲什麼你會彈這首曲子”紅藝涵問道。
“聽別人彈過,所以就記着了。”白霜雪淡淡說道。
“誰人彈過”紅藝涵問道。
“從路上經過的時候,聽到客棧裏有琴音傳出來,當時聽了後就記在了心裏。”白霜雪答道。
紅藝涵走到她的面前,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白霜雪的臉上,她的臉很胖。
將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細縫,身材更是圓潤無比。
“你是誰我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紅藝涵說道。
白霜雪淡淡笑了笑,她說:“歡場上的女子,自是見過很多人,我想也許是在香月樓裏見過了、”
紅藝涵眉頭輕皺,她淡淡地笑着,似乎什麼也不在乎,她說出來的話輕描淡寫,似與他認識或是不認識,都不算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沒去過香月樓。”紅藝涵說道,在香月樓裏沒有什麼漂亮的女子,所以他不感興趣。
“是嗎”白霜雪笑道,“一次也沒有去過或許是在街上見過我。”
紅藝涵在腦海裏搜索了許久,他都沒有想起他爲什麼感覺她很離悉。
紅藝涵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立即垂下眼簾,轉過身子,她假裝看着荷花池裏的荷花。
她擔心他發現了什麼,她又想起了言多必失,禍從口出這些話來。
紅藝涵思前想後,都沒有想到,他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大哥”
“在香月樓,大皇子常去香月樓喝茶。”白霜雪說道。
“大哥很喜歡你我也喜歡我大哥嗎”紅藝涵問道。
“大皇子人很好,樓裏的姑娘都心儀大皇子。”白霜雪說道。
“包括你嗎”紅藝涵繼續問道。
“我也覺得大皇子人很好,如果有人嫁給大皇子,以後的生活應該是很幸福的。”白霜雪說道。
紅藝涵看着她忽然笑道:“我認識一個女人,她說謊的時候,她緊張的時候,她都會用手指絞着衣服角。”
白霜雪手指一顫,她立即鬆開了衣服角,她笑道:“一般的女人都會這樣,這是女人的通病。”
紅藝涵目光微閃,他說:“是嗎我只見過她會如此。”
白霜雪撫平了衣服,她說:“我該走了,三皇子,如果你想在這裏再看看月光,我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