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之久久不語。
他仍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極其虔誠地仰視著站立的少女,黑亮深邃的雙瞳直直撞入她的杏眼中。
月光下,他英毅冷峻的眉眼卻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柔和與繾綣。
李康寧看著他的眼睛,心中更確切了幾分。
“三年前燕山那少年就是你,對吧?”雖是問句,但她已深信不疑。
“對,是我。”男人嗓音帶了些輕微的哽咽。
李康寧忽覺心尖微顫,“那你之前怎麽不提?”
“沒什麽可說的。”裴翊之垂眸,斂下眼底的情緒。
若非公主自己想起,他恐怕一輩子都不願也不敢再提起這段過往。
裴翊之試探著問:“寧寧想起多少了?”
思忖半瞬,李康寧道:“三年前立冬前後,父皇親往北境巡邊,我與皇兄自告奮勇請求同往,途徑燕山休整時,我見山景巍峨壯麗便悄悄領著芷蘭出了大營,逛了一圈卻迷了路,隨後在山腳下遇見了你……”
“還有嗎?”裴翊之低聲問。
“還有,我在山間一所茅草屋裡作畫,你站在一旁舉著蓑衣幫我擋風……”
“對了,三年前你為何會那般瘦削?”她看向畫像,不解地問。
裴翊之緩聲解釋:“寧寧也知,我幼年便在燕山別院住著。因父親不喜,別院的仆人們……難免有輕慢之心。”
端來的吃食餿了臭了都算是好的,時常是接連數日滴水粒米都不給他。
若非他設法翻出別院進山覓食,恐怕早餓死在偏僻山野的小別院內了。
李康寧聽懂了他話中之意。
她秀眉微蹙,“淮安侯也真是荒唐,即便你真是婢妾所出,也不該作踐個懵懂無知的嬰孩。”
裴翊之知她是在為自己鳴不平,一顆心悸動得快要碎開了。
“都過去了,如今我有寧寧足矣。”
說罷,他倏地站起身,大手捏住少女微圓潤的下巴,以吻封緘,堵住了她的櫻唇。
“唔唔……”李康寧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口,卻如蜉蝣撼樹,紋絲不動。
頃刻,她便覺仰著的脖子酸酸的,哼哼唧唧表達不滿。
男人溫熱的薄唇才松開了些,又在她沒緩過神來之際,單手輕輕松松將她托起——
“啊……”
整個人驟然懸空,李康寧心驚不已,下意識雙手雙腳纏在男人身上。
兩人體型差距極大,男人身姿健碩魁梧,渾身遍布塊壘分明的肌肉,又比她高了快兩個頭。
他單手托住她的臀,兩人的視線終於得以平視。
李康寧臉頰迅速躥紅,“你,你快放我下來!”
因她緊緊抱住男人,胸口兩團豐盈雪團也毫無縫隙地貼著男人的胸膛。
裴翊之眸色一暗,重新吻上了她,肆意吮吸含弄她柔軟滑嫩的唇瓣。
大舌長驅直入,勾著羞澀欲躲的丁香來回纏繞。
熱切汲取她口中如蜜般香甜的津液,在每一下吞咽中發出悶悶的淺喘。
他在溫柔至極地勾引她,用他滿腔炙熱無法宣泄的感情。
李康寧覺得自己快要被他舔化了,渾身像化作一灘春水,又從她的腿心緩緩溢出。
檀口一張,甜膩膩的嬌吟聲混著唇舌攪動的曖昧聲響溢出。
良久後,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唇。
“好寧寧,喜歡嗎?”他啞聲問。
經過一番唇舌纏綿,他滿身的火氣直衝腹下,那東西直翹翹立著,衣袍被頂起個極顯眼的弧度。
裴翊之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身,隔著衣物用硬脹的性器頂蹭少女的股縫。
李康寧嬌喘籲籲,沒有應他。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因呼吸急促而更加漲紅的臉。
他喉頭滾動,“寧寧,在畫室裡試試可好?”
兩人自新婚以來只在晴雪院寢房內有過情事,還沒試過在別處。
這混蛋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李康寧小臉潮紅,又是羞又是惱。
男人又用充滿蠱惑的語氣,“寧寧喜歡的,每回寧寧的小屄都會流了很多水,緊緊裹著雞巴含吃……”
“呀!不許說!”李康寧捂住耳朵不想聽這等下流醃臢的話。
裴翊之也不惱,動作輕緩地將她放在另一側的酸枝木貴妃榻上。
隨後他便如小山傾覆而下,舔舐輕吻著她的耳廓。
李康寧心裡一慌,可周身的力氣都像被他逐漸抽空似的。
“不行……你便是要弄也別在這裡,外面能瞧見裡頭……”
這處畫室臨湖所建,為了方便觀賞湖景還特別裝了一扇近乎透明的琉璃窗。
若有人恰巧在外經過,就能將畫室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見她並不抗拒與自己歡好,裴翊之不由滿心歡喜。
隨即,他的薄唇一路從耳朵朝下,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少女纖細白皙的玉頸。
兩隻布滿厚繭的大手隔著衣衫蓋握住少女飽滿高聳的玉乳,並肆意抓揉把玩。
一股股令她倍感羞恥的熱流自小穴流出,李康寧雙手攥緊了身下的繡被。
自從成婚後,她的身子一日日變得讓她無比陌生,男人的唇舌與大手輕而易舉就能將她撩撥得渾身顫栗。
裴翊之以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鴉青色錦袍褪下,釋放出胯下脹疼的猙獰陽具。
“啊……”李康寧嚇得急忙別開了眼。
茂盛黑硬毛發下一根筋脈虯結的粗硬肉棍直立著,圓碩龜頭膨脹開傘狀的肉棱。
這醜東西幾乎有她的手腕粗,也不知是怎麽插進她身子裡的……
裴翊之抓著她柔嫩的小手往下,握住幾欲炸開的肉棒套弄了幾下。
隨著他的動作,精壯臂膀僨起令人心顫的肌肉線條。
偏生這時外頭響起了些動靜,李康寧整顆心提了起來,手上用力一抓——
“嘶……”裴翊之俊臉漲得通紅。
“我不是故意的。”李康寧弱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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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北郊衛所。
為赴皇后之母周氏的壽宴,裴翊之昨日特意告假一日。
他如往常般在馬廄內拴好馬匹,並大步流星走向衛所衙署內。
一道洪亮如鍾的男聲傳來——
“駙馬爺好福氣,來當值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來去自如。”
裴翊之氣勢凜冽,匆匆策馬趕來,身上還攜著初冬清晨的寒氣。
聞言,他並沒有言語,神色冷厲又淡漠。
除了公主,他待世間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漠做派,非必要連多一句話都不願說,即便是被冤枉了也不願解釋。
其實除開昨日為入宮赴宴而告假,裴翊之從未缺值過一回。
他每日披星戴月在城東公主府與北郊衛所之間往返,比這些長期宿在衛所的軍兵更麻煩些。
方才陰陽怪氣之人名為趙俊義,是個正五品的正千戶,比裴翊之所任的正四品指揮僉事略低一等。
且裴翊之身兼正二品驃騎將軍,軍中地位自然遠在他之上。
可,若非半路殺出個裴翊之,趙俊義本是京師幾個衛所最有望升任指揮僉事的千戶之一。
不僅如此,這趙俊義還是元熙二十二年的武舉狀元,曾經最熱門的駙馬人選之一。
因他體格過於雄壯魁偉、行事也過於魯莽才沒被李康寧選上。
李康寧當時還暗暗吐槽了這趙俊義一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偏偏如今的駙馬裴翊之又是他這等健碩高大的武將,兩相結合,趙俊義自然對裴翊之怎麽看怎麽礙眼,深感既生瑜何生亮。
他再次怪裡怪氣道:“唉,咱們這些人自然不能同駙馬爺比,方才是下官口直心快了,還請駙馬爺恕罪。”
而他身側的都司指揮使廖大人聞言臉色愈發鐵青了幾分。
良久,廖大人才道:“好了,別插科打諢了,今日還要拉練,都忙去。”
本朝的軍製為衛所制度,各地都司下轄若乾個衛所,衛所下轄一定數量的千戶所和百戶所。
拉練則是各衛所定時舉辦的模擬實戰,為增強軍兵們的體質及加強戰鬥力的一種訓練。
“是。”裴翊之與趙俊義二人忙不迭應下。
待出了衙署,趙俊義看著身旁刀槍不入的男子,忽地一計上湧心頭。
“駙馬爺,待會兒拉練咱倆單挑一把?”
他曾因武藝一舉奪魁成為武舉狀元,這裴翊之不過是靠運氣和裙帶關系上來的,單挑必定輸他。
裴翊之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旋即闊步離開。
他這般舉動落在趙俊義眼裡卻是另一個意思——
這裴翊之害怕跟他單挑!趙俊義自信不疑。
他一個健步衝上前想從背後偷襲,強迫裴翊之與他單挑對決,好讓他大顯身手。
不曾想,裴翊之背後像長了眼睛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甩了個過肩摔。
四兩撥千斤,氣都不帶喘的。
“轟”的一聲巨響,趙俊義被狠狠砸在地上,掀起一陣黃沙飛舞。
“你——”趙俊義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氣急敗壞。
可裴翊之哪裡還搭理他這手下敗將,早就大步流星離開了。
而衙署內的都司指揮使廖大人透過窗口目睹了全程,神色晦暗不明。
*
與此同時,皇宮露華宮。
金絲楠木軟榻上,一對容貌嬌豔的母女正親親熱熱地貼在一起。
李康寧懶洋洋地窩在自家母后懷裡,時不時張開小嘴接受母后的投喂。
因她小日子不能貪涼,這碟子紫晶葡萄與板栗仁、杏脯還特意擱在炕上溫了一會兒。
“母后,您在給兒臣多挑幾個得力的大宮女罷,都讓錦衣衛嚴查一遍再撥到公主府去。”李康寧忽然道。
今晨梳洗時,芷蘭趁著佩蘭去取更換的衣裙,神神秘秘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上回在學舍李康寧也隱約察覺到佩蘭的怪異,如今聽了芷蘭的話,愈發警惕了幾分。
康皇后聞言面露不解,“怎麽?公主府人手不夠用嗎?”
李康寧隻好點點頭,“除開公主府,兒臣還有那麽多女童學舍呢,還是得有可信的心腹操持些。”
康皇后當即應下,“好,母后給你仔細挑挑幾個。”
想起女兒風風火火辦的數十座女童學舍,她亦是引以為豪。
一開始還以為女兒只是一時興起小打小鬧呢,沒想到如今學舍越辦越多所,越辦越好了。
“對了,延福宮那頭方才傳來消息,說是老二媳婦診出喜脈了。”康皇后笑吟吟道。
李康寧愣了下,旋即笑道:“恭喜母后又要當祖母了。”
康皇后捏捏她的小臉蛋,“說起來,你和駙馬也成事了,他都沒把精水弄到你身子裡去罷?”
當初她命人給駙馬啟蒙的避火圖冊,裡頭還特別強調了“切勿將陽精射入女體”。
可駙馬血氣方剛的,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執行。
“母后……”李康寧羞得雙頰緋紅,“您怎麽……”
“都成婚了羞什麽。”話是這麽說,康皇后自個兒臉上也是紅撲撲的。
“你還小,剛成婚不必急著要孩子,當初母后就是沒想到要提醒你皇兄,才讓你嫂嫂這麽早懷上榮榮的。”
大兒媳三年前難產的畫面康皇后還記憶猶新呢,每每想起來就後怕。
“他……沒有弄進去過。”李康寧耷拉著腦袋羞答答回道。
康皇后這才放心了,揉揉女兒的發頂,“這雖不是萬全之策,但也總比弄進去要好一些。”
母女們又閑聊了一會兒,便移步到膳廳用午膳。
李康寧驀地想起什麽來,便軟聲問:“母后,兒臣三年前在燕山到底發生了什麽?”
“兒臣想起來作燕山晴雪圖的場面,可是總覺得還有一些片段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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