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問我,怎麼啦”說完,舀了冷水又朝木青潑過去。
木青直接傻眼。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爲什麼他爹會這麼生氣,還要這樣對他
木青這時候不敢動,坐在那牀上,任由他爹往他身上潑冷水。
侍從瞧着都覺得自己身上很冷。
木西元把兩桶水都潑完之後,看着木青,一動不動的,任由自己潑水,怒氣也少了一些。
木青這時才從牀上爬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木西元面前。
“爹,孩兒不知道怎麼惹爹生氣了但是請爹不要生氣,請爹告示孩兒哪裏錯了孩兒以後改,一定不會再惹爹生氣了。”
木西元搖搖頭,滿目失望的看着他。
“青兒,我是怎麼教你的我讓你不要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不要把什麼底都給抖出來,更不能隨便喝醉酒。”
“我讓你去看看隔壁是什麼情況你在那裏又喫又喝,還喝醉了。最後當着爲父的面,在那裏胡說八道,你說,你把爲父的臉都丟盡了,木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讓爲父如何在”
木西元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爹,對不起孩兒記錯了,孩兒一定謹記爹的教誨,一定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木青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後,到底說了什麼但是讓他爹這麼生氣,那肯定是說了不得體的話。
木西元點了點頭,看着他,沉默了一會,道:“以後喝酒,一定要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衡量一下再喝。不管再好的酒,再好喫的東西,你都得剋制,一個人如果連自律能力都沒有的話,能做什麼事”
“是,爹。”
木青又被罵得狗血淋頭,還被潑了一身的冷水,但他只能硬是隻能點頭,不敢有半點忤逆。
“就你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還要再怎麼磨練你這些年,讓你在外歷練,可你不管是醫術,還是爲人處事,各方面都沒有歷練出來。從現在開始,你就在我身邊,由我親自再教導你。”
“是,爹。”
木西元看着他那狼狽的樣子,搖了搖頭,心裏有些失望。
他這個兒子,並沒有嬌生慣養。自小就被他丟在外面,讓他去拜師學武,然後回來學醫,學了醫後,又讓他到外面去歷練。
可是這一番番的歷練結果,卻離他所期盼的,還差好遠。
“算了,收拾一下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木青身子一歪,坐在地上。
侍從急急的跑過來,伸手去扶他,“公子。”
木青擡頭看着他,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我爹會這麼生氣就算我沒有及時過來,向他報告那邊的情況,他也不該生這麼大的氣啊”
侍從不知道隔壁夜裏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時也回答不過來。
“屬下也不知,屬下只是看到,溫崇正過來請老爺過去,沒過多久,溫崇正就扛着昏迷不醒的公子回來。”
“老爺一臉鐵青的,接着便讓我去提了水過來。公子,屬下不是有意的,這是老爺的交代,屬下也不得不聽,還請公子見諒。”
“我不會怪你,我也知道我爹的性子,這事怪不得你。”
木青皺緊了眉頭,努力的回想,可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昏迷之前到底做了什麼事
他就記得他們在喫烤全羊,那羊肉的味道,真的是好極了。
“公子,地上涼,你身上也全溼了,先起來吧。屬下立刻去提熱水進來,讓公子泡個熱水澡。”
木青點了點頭。
他坐在舊前,埋頭苦思,一直在回想。可腦子裏面卻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吃了烤全羊。
想不起來,就只能這麼算了。
因爲他也拉不下臉過去問那邊的人,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麼糗的事。
沒臉問。
問了更尷尬。
就當自己昏迷了,喝斷片了,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事他爹也生氣了,也罵過他了,他也被潑過冷水了,也就只能當是揭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木青蔫頭耷腦的。
鼻子塞住了,還鼻水直流。
昨天晚上被那麼潑了兩大桶冷水,他直接就染上風寒,早上起來便喉嚨發痛,鼻子塞住。
這會兒,已經是頭重腳輕。
儘管木西元要求將葉林海父女的骨灰,直接裝起來,然後,輕裝帶回去,到了永平縣在放入棺木中,風風光光的給他們辦後事。
但秦縣的百姓,不知怎麼就知道了冬兒遇害的消息,早早就堵在了楊府門口。
楊元爺匆匆來找木西元,不一會兒,舒同峯也來了。
“舒大人,外面那些百姓,能不能讓人疏鬆一下”
舒同峯搖搖頭,有些歉意的道:“木當家的,這事真是抱歉。不知百姓怎麼知道了冬兒去世的消息。因爲早前冬兒姑娘在秦縣義診,百姓對她心存感恩,聽到她遇害了,百姓傷心之餘,自動自發的站在街道兩邊,準備爲冬兒姑娘送行。”
“木當家的,不如這樣吧。我立刻讓人備兩副上好棺木,咱們先到義莊,將他們父女二人的骨灰放入棺木裏,找人擡頭在秦縣繞一圈,然後到秦縣外,再取出。最後,按着木當家的意思,運加永平縣。不知木當家,覺得如何”
木西元聽着沉默了下來。
他是想着,快點離開這裏。
現在看來,這事又有了變數。
不過想起昨晚的尷尬事,他想着,如果在百姓面前留下他這個師父的好形象,似乎也可以扳回一些。
想通了這一點,他便點了點頭。
“好的那就按大人的安排辦,不過,我葉兄弟就不必如此了,畢竟百姓們的恩人是冬兒。”
舒同峯點點頭,“好的,我聽木當家的。我立刻讓人去安排,然後通知外面的百姓,咱們從義莊那邊出發。”
“是多謝大人,麻煩大人了。”
舒同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
立刻到了義莊,着手讓人準備事宜。
按照他們商量的,這天在秦縣,冬兒的靈柩從秦縣大街經過,兩旁都是百姓,百姓手裏提着紙錢。
漫天的白紙,滿地的雪白。
木西元由木青扶着,一臉哀傷,時而還流些淚下來。
街道旁的茶館上,臨窗前,宋暖和唐喬目送靈柩離開,看着那漫天滿地的地。
宋暖輕輕的道:“這個宋巧,也算是值了。做過這麼多的惡事,卻還有這麼多人爲她送行。”
他們深思熟慮過。
不想傳出實情,不想讓百姓嚇壞了。
唐喬看着她,“暖暖,別想了,人已去。”
“嗯。”
所以,冬兒就是宋巧,還有冬兒做過的那些事,他們都絕口不提。
從秦縣繞了一圈,又前行了幾里路,這才停下來。按照木西元的要求,從棺木中取出骨灰,再火速前往永平縣。
溫崇正這邊,早已經安排好了,楊家這邊的代表是溫崇正和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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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冬兒義診,對秦縣百姓有恩,又有兩個灰衣人的招供,舒同峯也帶着十幾個官差,一同前往永平縣。
路上。
四輛馬車,後面跟着,不少騎着馬的人。
馬車上。
木西元看着木青,沉聲道:“青兒,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過問,並不代表我不知道。那些草藥,我已經讓那兩個人供出來了,接下來,你要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配合他們。”
木青聞言,大驚失色。
“爹,你怎麼會知道那些草藥可不是孩兒要去搶購的,而是,孩兒也聽從”
木西元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那些事情,具體的我不想知道,但是,你這舉止,勢必會連累到我木府。他們幾班人馬,早就緊盯着我木府,遲早會被他們查到,這事與你有關。以其這樣,不如順勢爲之,將那些東西給出來,斷了他們的懷疑,也把我們木府摘得乾淨。”
“青兒,做事情真的不能只看一面,有舍必有得,捨棄這批草藥,你才能得到更多。爲父的話,你可聽懂了”
木青點頭,“是,爹。”
他沒聽懂,他越來越不清楚他爹了。
可是他也越來越發現他爹都不簡單。
他爹爲什麼會知道他的草藥爲什麼會派兩個灰衣人出來,假裝是葉林海的人爲什麼會用暗器取了葉林海的命
木青不懂
一路上,日夜兼程,兩天後,他們來到了永平縣。
溫崇正和楊安在木府,幫忙處理冬兒父女二人的後事。
舒同峯則帶着官差,押着那兩個灰衣人,直接找到了他們所說的山洞,在那山洞裏面,擺滿了前些日子被搶購的草藥。
舒同峯立刻派人將草藥和那兩個灰衣人,押回秦縣。
他留了下來,準備在處理完冬兒他們的後事之後,再跟溫崇正他們一起回去。
冬兒的後事定在三天後。
木西元的確是像他早前說的那樣,風風光光的給他們父女二人辦了後事。舒同峯這邊代表官府,楊安代表楊府,送了一筆銀子,也算是他們爲這後事,出了一點力。
在這三天裏,他們暗中觀察着木府,並沒有發現木府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木西元還有兩個閨女都是十六歲,一個是正妻所生,一個是妾室所生。家裏一下子來了三位翩翩公子哥,她們二人芳心大動,對着三人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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