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寒不是喜歡麻煩的人,對方一身夜行衣,一身血更是明晃晃的大麻煩,本打算要是沒氣了,就當做沒看見直接過去。可人還有氣兒
顧凌山上前查看了下,失血過多,但還沒有昏迷,身上兩處致命傷,隨時都能要了命。人長的不醜,一股英氣,又帶着風吹日曬的粗糙。他眸光幽閃,直接捏住這人命門,仔細探他的底。
“救救救我”黑衣人吐着血,抓着顧楚寒。
顧凌山看他敢碰顧楚寒,在他命門上用力一捏,“九郎退後”
黑衣人立馬疼的慘叫着鬆開顧楚寒。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顧凌山聲音森然的低聲質問。
黑衣人痛到渾身抽搐,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爹這人有問題”顧楚寒扭頭問。
顧凌山餘光掃了掃周圍暗處,冷笑一聲,低聲問她,“九郎想不想賺個小功勞”
顧楚寒挑眉,“賺”
聽了她的話,顧凌山快速給給黑衣人止血,又點上昏睡穴,捏着他的命門把他提上馬,“走吧”
暗中躲着的人見爺倆把黑衣人帶走,打了個手勢隱匿起來。
爺倆帶着受傷的黑衣人回了村,直接把人帶回了家。
因爲蘇藎救過顧楚寒和顧苒娘,又一直做顧楚寒的夫子,也算是幫着顧楚寒隱瞞身份,有保駕護航的感覺,他出事,家裏也一直都擔驚着,尤其顧楚寒和顧凌山天都那麼晚了還不回家。
顧婆子手裏拿着針線活兒,她的眼睛有點花了,不過做點鞋襪還不影響,她閒不住,看顧楚寒過年回來又長高了,腳也大了,正給她做襪子和鞋墊。
遠遠聽見動靜,石贊立馬出門接人,剛上前兩步,就見顧凌山馬上馱着個黑衣人,一股明顯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頓時驚了下,“老爺九公子這是”
“路上撿了個人”顧楚寒笑着回道。
石贊一眼就看到顧凌山捏着那黑衣人的命門,眼神閃了下,看顧楚寒笑的輕鬆揶揄,顧凌山笑了下,但笑容帶着冷意,他明白這人怕不是啥好東西,伸手就接了過來。
顧凌山就把人交給他,低聲吩咐,“這是咱們家的功勞,看好了”
石贊看他一眼,點了頭。只覺得這顧凌山不愧是顧九公子的爹,雖然是個沒有權勢的屠夫,但周身氣勢渾厚,目光也深邃銳利,給他一種不簡單的感覺。
顧婆子和顧苒娘,顧十郎顧若娘幾個聽到聲音也都齊齊出來,看他們帶回來的黑衣人,一身傷重,都嚇了一跳。
“九哥這是誰啊”顧十郎上來問,警惕的上下打量。
“回來的路上撿的,先讓石贊給他上點藥別死了”顧楚寒笑了笑,就喊了人給她弄水,“摸了我一手血身上沾的也是我先洗洗”
顧苒娘立馬安排下去,讓她先去換洗,熱了飯菜擺飯。
顧楚寒簡單拾掇了就出來喫晚飯。
至於撿回來的人,她和顧凌山都沒說是救的,還說是功勞,人交給了石贊和黑胡,又昏迷着,也就沒有多問。只問了蘇藎的事,聽他傷重到了別莊養傷,顧婆子讓餘媽媽準備幾樣喫食的,又讓顧楚寒買些補藥給蘇藎送去,“救過你和苒娘,又教了你那麼久。他傷着了,咱們也不能不管不問的”
顧楚寒應聲,收拾了回屋睡覺。
顧凌山卻夜半時起來,身形矯捷迅速的出了門,回到撿黑衣人的地方,循着路,借月光找了半天,找到了腰牌,把腰牌翻了翻,七峯山狼牙寨。還有一包珍寶和金子。冷冷勾起嘴角,把東西帶上,身形快速閃回家。
一覺睡醒,正是顧楚寒每日晨起練武的時辰,看着天一片瓦藍,東方隱隱一片淺色,顧楚寒練了半個時辰的功。不知道蘇藎給她喫的那個藥丸子是啥,她功力漲了不少。辦完今兒個的事,拿點東西去看看他吧做人要講一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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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人也陸陸續續起來。
顧凌山看了下那黑衣人,見他快醒來,叫着顧楚寒和顧十郎,“走去縣衙”
“吃了早飯再去吧這都做好了”顧婆子喊着爺仨。
“到縣裏喫”顧楚寒擺了下手,上了馬車。
人交給顧凌山,石贊趕車。
爺仨帶着人天剛矇矇亮,就出了門,一路趕到縣衙。
何縣令眼看着再有一年就任期滿估摸着能升遷,就想着之前因爲錢昌和楊師爺的事算是得罪過顧楚寒,他跟沈家成了仇敵卻又跟蘇藎關係好上,還雙雙進翰林院做了官,過年還特意邀約顧楚寒和蘇藎。只蘇藎那般他是沒報啥希望,要是能跟顧楚寒關係打好,讓他這個上頭沒啥門路的換換地方,升個一官半職。
可這一大早顧楚寒就自己跑來了縣衙,喊着要跟他喝酒,讓何縣令懵了會,“顧大人這纔剛剛早上,宴席我設在了晌午,這”
“不急我們就是喝晌午的不過喫飯前,你先看個人”顧楚寒彎着嘴角,揮了揮手。
石贊和黑胡拎着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上來,一大包的珍寶和金子,連同那狼牙寨的腰牌一起。
何縣令一驚,拿起那腰牌一看,“七峯山狼牙寨這是魏三虎”
顧楚寒點頭解釋,“不錯昨晚我們爺倆兒送蘇家回去,快到村子時,這個魏三虎一身血的衝出來倒在路上,求我們救救他我們剛把人救起來,就發現了這一包珍寶金子還有這個腰牌這七峯山狼牙寨不是漳南縣的土匪窩子去年還聽說剿匪,這魏三虎就是他們三當家的天不亮就趕緊帶着人來縣衙了”
何縣令仔細辨認了下,讓人把魏三虎弄醒。
魏三虎以爲顧凌山和顧楚寒救了他,雖然顧凌山點他睡穴讓他心下有些不安,不過已經昏了也顧不上了,此時一驚醒過來,卻見是在牢房裏,手腳都被上了鐐銬,頓時臉色猛的一沉,擡頭看着前面的顧楚寒和顧凌山,“你們”
顧楚寒手裏拿着他的腰牌轉着圈,笑眯眯道,“魏三虎是你自己交代是誰派你來的還是讓我
給你試試刑”
“啥子魏三虎,我不認識”魏三虎不承認,心下也知道計策敗露,他還落在了這幫狗官手裏,事情難辦了。
“哦你不認識那我們來說說你究竟是誰咋傷的像狗一樣,趴在了我們回家的路邊吧”顧楚寒晃着腰牌,轉了話。
魏三虎做了多年的土匪,一直跟官府鬥,也暗地裏跟官府勾結,打家劫舍,殺人放火都幹過,從來都是把別人罵的狗血淋頭,雖然也被罵過無數次,但這麼被踩着罵他像狗一樣,頓時就激怒了他,目光兇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