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崇正一臉正氣的點頭,“有當時斷書親有三份,村長那裏也有一份,村長大可回家取出來看。..宋家也有,何不現在就找出來看看。這樣大家都不用爭了。”
張自強看向宋老頭,“宋叔,你的斷親書在哪裏”
“村長,你讓這狼崽子鬆開啊,我的天啊,我的一塊肉都要被他咬下來了。”宋老頭痛到想哭了,“他這樣,我沒法去取啊。”
溫崇正揉揉宋家寶的腦袋,“家寶,鬆開。”
宋家寶聽話的鬆開了。
宋老頭瞪大雙眼,他都要懷疑宋家寶是被溫崇正指使之下咬人的。
“他是壞人,他不找大夫,還不讓我去找大姐。他說就把我和二姐鎖在這房裏,如果都死了,那就一起塞進小棺材裏,一起埋了。”
宋家寶嘴角有血,那是宋老頭的血。
此刻,他怒指着宋老頭,字字句句都讓張自強的眉頭越皺越緊。事兒還能這麼幹他剛纔真還把他想善了。
宋老大垂首站着。
其他人全都瞪向宋老頭。
宋老頭滿面窘迫,“村長,你別小孩子家家的啊”話還沒說完,宋老頭就被溫崇正攏着出去。
他本就黑瘦小,這會兒被溫崇正拎着,手腳不停的揮動。
狼狽不堪。
反觀溫崇正一身浩氣,拎着他就像拎小雞一樣。
出了房門,衆人都看呆了。
這個溫崇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力大無窮了他還能把一個大人拎起來,輕鬆丟在地上。
對的溫崇正站在房門口,隨手將宋老頭丟在地上,“快去取來如果耽誤了宋玲,我不介意把你和小棺材釘在一起。”
他負手而立,背光站着。
倒在地上的宋老頭擡頭看去,他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金黃的光一般,此刻,宋老頭竟有種被神祗睥睨的錯覺。
可他臉上的三尺寒霜,卻又像是從地獄裏出來的閻王爺一般,彷彿自己再不照辦,他可以一手捏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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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頭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沒命的跑去房裏。從牀鋪底下翻出那張斷親書。他大字不識一個,也顧不上瞄一眼,匆匆拿出來遞給張自強。
“村長,這就是了。”
張自強接過斷親書,直接看最下面的一條。
果然,與溫崇正說的隻字不差。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明明記得沒有這一條的。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情再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反正白紙黑字,大家都按了手印,不認也不行。
“宋暖,你先把人帶走吧。”
“多謝村長。”宋暖抱着宋玲匆匆離開,邊走邊拋下話,“明天一早,我過來幫他們分家,你們準備一下。阿正,把家寶揹回家去。”
“好的,媳婦兒。”
溫崇正總在不同的場合,將暖暖和媳婦兒恰當的切換。
他背起宋家寶,冷冷的睨着宋老頭,“這事還沒完,明天我們再過來算。村長,這事明天還得再麻煩你一趟。”
張自強點點頭。
“你先回去吧,先把人救活了。”
“好。”
溫崇正揹着人,匆匆離開宋家。
呂氏從房裏出來,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愕然,“當家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壓低聲音問宋老大。
“等一下再說。”
張自強看向圍觀的人,“時候不早了,都回家吧。”
村民一個個都一頭霧水,完全不知剛纔在屋裏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宋暖抱着人走了
爲什麼這事就這麼歇火了
不合常理啊。
張自強見村民還不走,不耐煩:“還不走”
村民見他發火了,這才散了去。
宋老頭目光呆滯的望着一片狼籍的家裏,咬脣,忍着眼淚。
“阿晗,你過來一下。”張自強招招手,等溫晗過來後,他把斷親書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
溫晗接過斷親書,走到房門口,就着裏面的光,細細一條一條的看下去。看完後,他把紙遞還給張自強。
“村長,這是我家二哥寫的斷親書,三房都按了手印的。衙門對這種是承認的。只是不知村長給我看這個,何意”
張自強把紙還給宋老頭。
本想問問最後一條與上面的字跡啊什麼的。可一想到這些人那樣對兩個孩子,便作罷。
算了當是行善積德吧。
就算是有問題,那人家溫崇正夫婦也沒有要害宋家姐弟的心。
相反,這些人就喫人不吐骨頭了。
那種滅絕人性的事都做得出來。
“沒事”
“哦。”
張自強一一掃過宋家人,沉聲問道:“宋叔,你也聽到了,這斷親書是作數的。就是見官,你們也得按這個辦。你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過來給你們一起把家分了吧。”
“分分家”呂氏大驚失色,“不分,不分”
她纔不要分呢。
這整個宋家都是他們大房的,等兩個小鬼沒了,全是她的。現在分了,宋暖又把人接了過去,那不就成了宋暖的了嗎
不行
絕對不行
“爹,你可不能答應啊。她宋暖把人帶走,這家要是一分,那不就是她的東西了嗎那兩個孩子懂什麼啊”
呂氏的話,其實就是宋老頭的心裏話。
他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便宜了宋暖。一個不認他,對他又打又罵,還讓他面子裏子全失的人,他死也捨不得啊。
他撲嗵一聲跪在張自強面前。
“村長啊,你要是依了她,那就是一起逼我去死啊。家裏的東西哪一樣不是我辛苦掙來的,就那些田地,那也是我辛苦刨的。”
張自強見他這般耍賴,眉頭皺得更緊了。
“白紙黑字,你自己也按了手印,你說不認就不認了你要是真要尋短見的話,我也攔不住你。你要鬧去衙門,我也隨你。”
“一點身外物,你就要死要活的,家裏嫡親子孫都那樣了,你怎麼不心疼到想死宋叔,我對你當真沒話可說。這事兒,我誰也不幫,我就照着斷親書辦事。”
說着,他扭頭看向溫晗。
“阿晗,你也勸勸他們吧。本是一家人,非要鬧成這樣,這還能怪誰呢你以後是要與他們結親的,這樣的孃家,你一個秀才公的臉面往哪擱將來要是高中了,你在朝堂上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張自強說完,便甩手,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