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寒端着茶盅,聞着裏面幽香撲鼻的茶水,忍不住勾了下嘴角。上次在這,她不防喝了程夫人一杯茶,差點喪命。這次不要她的命,卻是讓她生不如死。她還真是跟這個地方犯衝啊
“這香茶是我老家好友贈的,只得二兩,你嚐嚐如何”張叢文笑道。
“好香”顧楚寒擡眼看他。
張叢文臉上笑意更深。
“就是我不懂茶,只管喝着解渴我家的茶都是一喝一大碗”顧楚寒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
張叢文輕笑出聲,“飲茶也是一門學問。”
“我知道一看、二聞、三品嚐、四觀察聽我大哥講過幾次”顧楚寒忙道。
張叢文看她像是想賣弄,卻並不想聽她說,“嚐嚐這個茶如何我也是今日興之所至,泡來嚐嚐。”
“叫我趕上了”顧楚寒笑着道。
“嚐嚐”張叢文笑道。
一直在催促她趕緊喝茶。
“好”顧楚寒應聲,先聞了聞,正準備喝。
外面下人進來,“大人江南製造局的陳大人李大人來了”
顧楚寒頓時眼神一亮,“江南織造局”隨手就把茶放下了。
張叢文眸光一暗,臉上明顯有些不悅。
不過顧楚寒只瞥一眼,只裝作沒看見,欣喜的叫着下人問他,“江南織造局的人來,是不是爲了新織機”
僕從看看張叢文,“就是爲了新織機”
張叢文暗自深吸口氣,面上又掛上溫雅的笑容,跟顧楚寒解釋,“新織機要先用到織造局,本是要你入朝爲官,估計也是要你先忙織造局的事。如今你不願爲官,製造局就派了人過來。”
顧楚寒滿臉的高興,是真的高興,她可不想喝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到肚子裏
製造局的大人都來了,那些心裏懷疑知府大人有點太過看重顧楚寒,思想偏歪的,立馬就明白過來。這顧楚寒造出來的東西,誰籠住,功勞就是誰的之前的程知府雖然沒有升官,但卻調任到了重地。
陳光奎和李義都是織造局的年輕一輩,被派來學教新織機,帶來的還有各個織造商的織工。新織機做出來,雖然嚴俊風也找了人學會了新織機,但裏面變幻萬千,卻是沒有經驗之人無法全面領悟的,帶了些織工過來跟製造出新織機顧楚寒學這新織機。
兩方互相見了禮,陳光奎和李義都有些震驚不敢置信的看着顧楚寒,“只聽說新織機的製造者是個年輕有爲的天才,卻不想竟然這般年少”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義上下打量,對顧楚寒立馬起了心思。這人絕對可以收用
顧楚寒不喜他的估價似的眼神,笑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我站在巨人的肩膀,自然強了一點,但相信後人能更強也推動我們大厲更向前進”
“還是個有志氣的真難叫人不喜歡”陳光奎哈哈大笑。
顧楚寒也笑,還衝張叢文笑。
張叢文笑言,“本官正等他爹回來,正式收他做乾兒子。”
陳光奎和李義聽了面色微變,對視一眼,下一瞬都笑着說恭喜,恭喜張叢文得了個少年天才乾兒子更是恭喜顧楚寒多了個世家貴族高官的乾爹,以後前途無量
張叢文擺了接風宴,顧楚寒也赫然在列。
白酒上桌,顧楚寒喝了一斤多,這才脫身出來。
張叢文只道她能喝酒,卻不想小小年紀,灌了一斤多還沒有醉倒,看她回去的,給張宣使個眼色。
嚴俊風以爲,江南織造局的人來學教新織機,剛剛來到,張叢文不可能這個時候下手。所以他手頭太忙,就只讓人暗中保護顧楚寒。
卻不想,張叢文就要這會動顧楚寒,大不了他先不玩那麼狠江南織造局的人在這,他爹還沒有救回來,他也不敢鬧騰起來不過多哄哄
回到住處等着張宣,想了想,開箱子拿出一塊壽山石,準備等會拿着哄顧楚寒。
天已經黑了,走到嚴氏製造廠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顧楚寒一直走在人多的街上,等快走到製造廠這邊巷子,人漸漸稀少到沒有,還一副有些喝醉不清醒的樣子,更是扶着牆想要吐。
身後一直跟着的人見狀,立馬就要出手。
暗中的人卻飛身而出,長劍直接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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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迅速展開械鬥。
顧楚寒狂嘔了半天,聽見打鬥聲,“咦”扭頭看兩人,立馬拍手,看起熱鬧,“打架打架打架”
張宣的手下一邊攻擊攔截的人,一邊心裏鬱卒。早知道他快點下手這顧楚寒分明醉的不輕了
顧楚寒這一喊,就有其他人過來,一看兩人打架,嚇的臉色一變,哎呦着跑走。
另一個書生看一身酒氣的顧楚寒還在高興的看熱鬧,連忙好心把她也拉走。
“別拉我我要看打架的還沒有分出嗝誰勝誰輸呢”顧楚寒甩開他,還要再回去。
小書生氣起來,“那哪是你能看的,想要找死呢”又嫌棄道,“看你小小年紀,醉成這個鬼樣子”
顧楚寒力氣很大,直接把他甩開,“還沒打完”
小書生卻強拉着她,顧楚寒就時有勁兒時無力的,走遠開來。
這邊正碰顧十郎跑過來,“九哥”立馬接了她扶住。
小書生一問他是顧楚寒的弟弟,就放了手,跟他說,“要不我跟你送你哥回家吧他這都醉成這樣了人家械鬥,多少人看見都跑,他還偏偏拍手叫好,要回去再看輸贏”
顧十郎連忙應聲,和他一塊把顧楚寒送到製造廠。
那邊張宣的手下沒掠到人還受了傷,臉色難看的回去覆命。
張叢文聽有人暗中保護顧楚寒,立馬就懷疑她的心機。
“是不是之前的那人”張宣問。
張叢文知道一直都有人暗中跟隨他想要除掉他,不過他一向不喜歡把事情想的簡單,“今夜張宣你去我今夜要見到人”只要張宣不在他身邊,那暗中的人就會出來行刺。他倒要看看是誰的人如果不是顧楚寒的,他今夜自然能得手。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小瞧他了
直到深夜,張宣卻沒有擒來顧楚寒。
剛經歷一場刺殺的張叢文面色陰戾瘮人,“連你都失手了”
“是沒有找到人”張宣滿腹疑惑,“房裏房外,其他房間他也都找了,根本沒有找到顧楚寒的蹤影。他那個弟弟卻在屋裏睡的香。”
“沒有找到人”張叢文驚詫,隨即想到陳光奎和李義對顧楚寒莫名親熱的態度,面色微微扭曲,“我看上的東西,他們竟然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