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聽着,煩躁的挖挖耳朵,伸手拉着溫崇正就往外走,“走吧別理這一家子的神經病。”
溫崇正點點頭。
他不喜歡宋家。
村民讓開了道,身後,宋老爺子喊住了宋暖,“死丫頭,你不能這麼走了。”
“那請問我要怎麼走”頓足,宋暖轉過身,不羈的看着他,“我是不是把東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宋老爺子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對家寶受傷了,流了不少血,也要補補身子,你不會不願意吧另外那五百文,你準備一下,過幾天送過來吧。聽說賠了一兩銀子,兩人受傷,各分一半,這並不過分。”
宋暖冷冷的笑了,搖頭,“做你的春秋大夢”
什麼給家寶補身子待會全進他們幾個大人的肚子,宋家寶連口湯都不會有。
“你”宋老爺子一臉尷尬。
“想喫,你們就自己去抓,別打我的主意。家寶又不是我打傷的,憑什麼賴上我了”宋暖自嘲的笑了笑,“我這麼壞,老天都快要來收我了,我可不想做一個餓死鬼。誰搶,我就揍誰”
“你不壞”耳邊傳來溫崇正篤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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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看了他一眼,眼眶泛紅。
溫崇正拍拍她的手背,反手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裏,“我們回家”
“好”一股暖流趟過心頭,宋暖翹起脣角,笑了。
“大姐。”宋玲追了出來,擡頭打量着她,眼眶泛紅,“大姐,以後,你別回到這裏來了,好好的跟大姐夫過日子。”
“你”宋暖驚訝的看着她。
她是誰爲什麼這麼小的年紀就能說出如此成熟的話
“二妹,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大姐。”溫崇正不動聲色的點明兩人的關係。
“嗯。”宋玲紅着眼眶,不捨的看着宋暖,“大姐,再見。”
宋暖點頭。
“走吧。”
“好”
宋玲站在大門口,目送他們離開,身後,宋家院子裏亂成一團。
溫家。
溫崇正急急的拉着宋暖進屋,上下打量着她,問:“受傷了沒有你還是不是女人啊出去跟人打架怎麼不叫我呢”
“女人怎麼了”宋暖白了他一眼,“女人打架就不鐵定不贏還果要你的親親表妹一樣,無病呻吟我可不是那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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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也該喊上我啊。”
“我是看明白了,不爽就打以前再乖,不也天天被人打人不能過分善良,畢竟有些人,真的挺不是人的。”宋暖不以爲然的道。
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裏,頭頂傳來愛憐的聲音,“以後,我不會再讓人打你。”
“話別說早了,若是有人打上門,你能保護我”
溫馨的氣氛被宋暖大煞風景的話一掃而光,溫崇正紅着臉推開她,略微發惱,“我現在是不行,以後,我一定可以的。”
他可以強大起來。
第一次有了那麼強烈的保護欲,這個女人卻毫不領情。
“拭目以待”宋暖聳肩,端着陶盆往外走,“我去廚房了,想喫一頓肉,也是幾經周折啊。”
“怎麼就一心想着喫這個”他低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懷抱,莫名失落。
宋暖不理他,撂開門簾,來到院子裏,“祖母。”
“欸,暖暖回來了啊”溫老太眉眼俱歡,上下打量着她,“看樣子喫虧的不是咱暖暖。好好啊”
宋暖一聽,樂了。
這個溫老太是真的好,忒合她的脾性。
“祖母,那我去廚房了。”
“嗯,去吧。”溫老太點頭,輕聲道:“有你在,以後我就放心了。”
“祖母,你說什麼”
溫老太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說啊,以後阿正身邊有你,我就放心了。阿正娶了你,這是他的福氣。我看着你也在意他,對不對”
一旁,剛從屋裏出來的溫崇正一聽,不由的用期待目光看向宋暖。
“祖母,這夫妻之間就是搭夥過日子,他身子不好,如果我也軟弱,那日子不是很累他不能做的,我做反正,我不怕成了高山村第一悍婦。”
“我懂了”溫老太點點頭。
宋暖端着東西進了廚房,溫老太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溫崇正,意味深長的道:“總要給她一點時間緩緩的。”
溫崇正彎脣笑了下,“我可以等的。”
溫老太輕輕頷首。
“祖母,我回屋了。”
“好去吧。”
溫崇正深深的看了廚房那邊一眼,這才轉身回屋。他從牀底裏拉出一個木箱子,上面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他找了抹布,將箱面上的灰塵抹乾淨。
啪
開鎖的一聲脆響,他打開箱子門,裏面整整齊齊的放着他的書和文房四寶。
他從最底下抽出一本空白封面的書。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廚房那邊,宋暖把別人給她的姜蒜切片,“月如,幫我燒火,行不行”
溫月如點頭,坐在竈膛前燒火。
一切準備就緒,宋暖又問:“咱們家的油和鹽呢”她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貌似鹽碗和油罐的東西。
溫月初起身去廚櫃裏取了一個鹽罐,“只有鹽,沒有油。菜籽油,沒有了。”
宋暖愣了下,這纔想起那碗水氽薺菜。
這個家的確沒有油。
口水蛇,沒得吃了。
宋暖懨懨的道:“先不燒火,等一下。”她要想想辦法,沒油,該怎麼辦呢
香料不用油爆香的話,口水蛇就失了靈魂。
有了
她雙眼驟亮,看向溫月如,問:“燒點熱水吧,我去把那隻野兔收拾了。”
草藥堆下還有一隻從蛇嘴裏搶下來的野兔,瞧着不瘦,以她的經驗,應該有些板油。
“好。”
宋暖提着菜刀,風風火火出去扒出野兔,沒多久就拾掇好了。果然,野兔不小,肚子裏有兩大塊板油。
“月如,燒火。今晚我給你做好喫的,今天多虧你了。”
“我我應該的。”溫月如靦腆的搖頭。從宋家回來後,她娘已經罵她了,不過,她並不後悔帶路。
尤其是現在還聽到了宋暖的道謝。
她趁着鍋還不熱,便手起刀落的將野兔剁塊。不一會兒,鍋熱了,她將切塊的兔板油擱進鍋裏。
啪啪啪
鍋裏立刻冒氣,油滋滋響,鍋裏已經有了油光。等油都炸出來了,宋暖盛出一半,然後將姜蒜擱進去。
廚房裏,立刻被香氣縈繞。
溫月如用力吸氣,嚥了咽口水。
香還只是擱了姜蒜,就已經香氣撲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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