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與陸貴妃的心情,也是一樣的,沉重,傷感。此時此刻,觸景生情。
他也憶起了當年。
憶起了那個苦命的閨女。
想到了如今苦命的宋暖和溫崇正。
鎮國公的目光從宋暖身上掠過,眼角餘光瞥過皇帝,見他嘴角含笑,一臉春風得意。
鎮國公的心像是被鈍刀來回不停的割一般。
高臺那邊,曲音落下。
陸蓉收了劍。
姐妹二人一起來到皇帝面前,恭敬行禮,“皇上,臣女獻醜了。”
“好”皇帝大喝一聲,龍顏大悅,“琴彈得好,劍也舞得好。高公公,你前去庫房,將那對玉如意取來,陸家姑娘一人賜一柄。”
陸芙和陸蓉連忙下跪,謝恩。
“臣女謝皇上賞賜”
皇帝樂呵呵的點頭,“好好好想不到一眨眼,兩個小丫頭都長大了。”
皇帝略有感悟。
旁邊的陸貴妃和皇后,也含笑點頭。
皇后看着前面跪着的陸府姐妹二人,扭頭看向皇帝,溫柔的道,:“皇上,眨眼間,這陸家兩個姑娘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她們也算是皇上看着長大的,如今到了該指婚的年紀了,皇上是不是也該爲她們操操心”
聞言,陸貴妃的臉色都變了。
陸芙姐妹二人,更是心裏發寒。
她們就知道,今天所謂的才藝展示,肯定不是隨便說說的。
現在,聽着皇后說出這話,想必是在皇后早就已經存了心思,要把她們姐妹二人指出去。
可這皇后向來與他們的姑母,面和心不和,總是變着法子擠兌。
這會兒,怕是不會給他們指什麼好親事。
姐妹二人心裏急到不行,可是面上又不能太過的表露出來。
皇帝點了點頭,略有所思,“皇后說的是,我的確該爲這兩個丫頭指一門好親事。”
說着,他又道:“不知皇后心裏,可有什麼理想的人”
皇后立刻附和,“皇上,臣妾想爲自家侄兒,求娶陸家姑娘,還請皇上首肯。我家那侄兒,皇上也是知道的。”
皇帝聽着,眼睛一亮。
他扭頭看向剛纔爲他做翻譯的劉浩,“劉浩。”
劉浩心中一喜,立刻走到了陸府姐妹身旁。
陸府姐妹二人,機不可微的皺了皺眉頭,滿面嫌棄。
她們都不喜歡這個劉浩。
雖然這個劉浩挺有才氣,靠着自己的實力,參加了科舉,還考中了前三甲。但是這個人,在京城的風評,並不怎麼的好,他是一個風流的人。
陸府姐妹二人,向來看不上這種男人。
仗着家裏的權勢,仗着自己那一點的才氣,成天在外面,作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
可是,皇上要爲她們指婚,她們也沒有反抗的權力。
眼看着皇帝就要張嘴了。
突然間,席間那邊傳來了一聲驚呼。
“雲國使者,你這是怎麼了”
只見,雲國使者中的一位老人家,突然的兩眼翻白,倒在了地上,還口吐白沫。
他成功的打斷了,皇帝要指婚的話。
對方是外國使者,如果在自己的宴會上出事,那可是大事情。
皇帝一時也慌了,急忙喊道:“快快傳太醫。”
“是,皇上。”
高公公連忙下去安排。
這時,宋暖起身看朝皇帝行禮,“皇上,民婦略懂醫術,且讓民婦爲他診治一下。這位老先生的情況,比較危險,也比較突然。”
這個時候,皇帝已經有些亂了,連忙道:“快,就你了,你趕緊給他診診,千萬不能讓他有事。”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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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起身來到雲國使者面前。
她身上沒有帶銀針包,因爲入宮前,要做全身檢查,身上不能放在任何有危險的東西。
她那些銀針,放在馬車上,所以她不能給這位使者施針。
這位老人家全身不停的抽搐,眼睛都要翻白了。宋暖連忙伸出手,讓他咬着自己的手,然後再把他側過身。
周圍圍了不少人,空氣很是不流通,完全以病人不利。
宋暖急忙揮手,“大家散開一些。”
趙澤宇和趙承志連忙幫着,把那些人都疏散開。
然後,讓人在外面圍了一個圈,不讓其他人看到宋暖給雲國使者診治。
主要是這個雲國使者的樣子,有些難看,要是讓別人看到了,笑話了,反倒讓他面子全失。
所以,此刻,他們想到的是要顧全大局,顧全雲國使者的面子。
另外,他們也清楚,大夫診治的時候,最忌諱周圍太過吵鬧,被人圍觀也會影響醫者。
宋暖的手被那雲國使者咬破了,血流了出來,可她卻連哼都不哼一聲。
趙承志皺緊了眉頭。
險些就要喊出了弟妹二字。
趙澤宇同樣,眉頭皺得緊緊的,有些不悅的瞪着那個雲國使者,這個時候添什麼亂
他心疼的看着宋暖那隻流血的手
一定很疼吧
這樣生生的塞在人家嘴裏,讓人家咬着。
沒有銀針,宋暖只好用手給這個外國使者按摩穴位,讓他停止抽搐。
太醫提着藥箱趕來的時候,雲國使者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宋暖抽出手,用手帕將手包了起來,看向太醫。
“這位使者的情況,已經得到了緩和。他這是頑疾了,身上應該有帶藥。”
太醫在那使者身上摸了幾下,摸出了一個小瓷瓶,擰開瓶蓋聞了聞,點了點頭,倒了一粒給他餵了下去。
原來,這個雲國使者,他患有羊癲瘋。
羊癲瘋是一種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復發的病,所以一般人身上都會帶有強效性的藥。
雲國使者服下藥後,過了一會,人總算是恢復過來了,不過,精神不是很好。
他起身朝宋暖行禮。
“多謝這位夫人。”
“不用客氣”
太醫好奇的看着宋暖,“這位夫人,想不到你的醫術,這麼好,只是給這位使者,推拿一下穴位,就讓他的情況得到了緩和。”
趙澤宇在一旁,道:“溫夫人是穀神醫唯一的女弟子,她的醫術,自然是了得的,當年還是秦縣那邊的第一個醫魁。”
衆人一聽,終於知道了宋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