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裏,百合將愉貴妃和潘德妃結伴而走的事情,告知給了皇后娘娘。
甄昔皇后聽聞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倒是可惜了潘雨露那個孩子。”
心性是急了些,但好在不算壞的。
百合輕聲道,“皇后娘娘仁慈。”
甄昔皇后自嘲地輕笑了一聲,“仁慈也要看用在什麼人的身上,若潘德妃當真是個知趣的,日後潘雨露出嫁時本宮也會給她壯足臉面,但若她非要站在本宮的對面,就別怪本宮不講情面了。”
臉面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給值得的人的。
“鳳鳴那邊可是有什麼動靜?”甄昔皇后問。
百合如實道,“自從皇上賜婚後,太子殿下便一直在東宮,並未曾踏出一步。”
甄昔皇后點了點頭。
雖說婚是賜了,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就是要稍微委屈一下小清遙了。
百合有些心疼地道,“就是不知清平郡主接下來能不能受得住。”
甄昔皇后倒是放心,“小清遙自是能受得住的。”
只是可惜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小清遙的能耐。
正是如此,小范清遙才顯得是那樣的珍貴。
就在太子賜婚的消息放出去三日後,其他適齡皇子的賜婚的聖旨也接連送至。
只是礙於太子和清平郡主的婚事實在是太過轟炸,反倒是將其他皇子的婚事顯得平淡無奇了。
此番賜婚的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
不出意外的,六皇子妃仍舊是韓婧辰。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本應該是太子妃人選的潘雨露,竟是成了三皇子妃。
範清遙知道此事的時候,正在和碩郡王府裏。
對於此事,範清遙倒是沒什麼意外的。
正如義母所說,無論是潘雨露的家勢,還是潘雨露有個當妃的姑姑撐腰,都是範雪凝所無法相比的。
愉貴妃就是矬子裏面拔大個兒,自也是輪不到範雪凝當這個三皇子妃的。
只是有一點讓範清遙疑惑。
愉貴妃是如何讓範雪凝做到心甘情願,眼睜睜看着百里榮澤迎娶她人的。
想着那日在龍延殿感受到的盯視……
範清遙默默在心裏將在場的人都是掃過了一遍。
驀地,一個陌生的人影閃過腦海。
範清遙忽然就是蹙起了秀眉。
難道,不是範雪凝無法阻止,而是現在的範雪凝根本阻止不了?
如果要是當真如此的話,事情就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和碩郡王妃還未曾出月子,整個人都是臃腫地靠坐在牀榻上,“愉貴妃還真是精打細算的很,這麼快就是把潘家給收入囊中了。”
潘雨露的父親是通政司副使,正四品,看似並不出衆。
奈何通政司做的卻是處理本國,以及各個聯盟國的來信來訪事項。
跟西涼關係密切的聯盟國足大十餘個,其中更是包含了兵力物力之雄厚的大國。
三皇子現在看只是個普通的皇子,但若是以後得到了聯盟國的支持呢?
“聽聞高祖那會兒,高祖就不是正統的太子,正是因爲高祖得到了西涼聯盟國的暗中支持,纔是徹底碾壓了當時的太子,讓皇上不得不廢除太子封高祖爲新任儲君。”
有個前車之鑑擺在那裏,和碩郡王妃如何能不擔憂。
“義母還在月子裏,切莫太過憂心纔是,多想想小世子纔是最好的。”範清遙輕聲地哄勸着。
愉貴妃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果然臉上的笑容就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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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難怪當初郡王一聽說我要給你說媒,就差拿刀阻攔着了,現在想想還是怪我自己多事,險些就是斷送了你跟太子殿下的姻緣。”和碩郡王妃一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糊塗事情,就是愧疚得不行。
範清遙握着和碩郡王妃的手,目光柔軟,“義母無需愧疚,義母爲我着想,我自是明白的,況且當初義母也是根本不知情,要怪都是怪我沒有提前跟義母說明,只是以後肖家那邊義母切記要多多防備纔是。”
既肖夫人爲愉貴妃辦事,只怕肖鴻飛也已是站在了百里榮澤的身後。
和碩郡王妃點了點頭,“放心,義母明白的。”
稍晚些的時候,和碩郡王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府邸。
見範清遙剛好在,他便是叮囑廚房做了幾道可口的飯菜,留範清遙一起喫晚飯。
席間,和碩郡王所擔憂的跟和碩郡王妃差不多,都是害怕愉貴妃藉助潘家的勢力,對西涼的聯盟國伸手。
最主要的是,“御前那邊似已經有了消息,說是軫夷國的人會初駛西涼,雖然具體的原因並沒有查到,但卻已可知此番前來西涼的人會是軫夷國的攝政王。”
軫夷國,範清遙還是聽說的。
這個國家財力巨大,戰力驚人,之所以能夠跟西涼達成聯盟,完全是因爲西涼願意每年提供給軫夷大量的藥材。
說白了,雖是聯盟,可實則這些年都是西涼在低頭保平安。
和碩郡王又是道,“聽聞軫夷國的陛下年前的時候駕崩了,唯一的太子年紀太小又身患頑疾無法登基,故現在軫夷國的朝政都在由那位攝政王掌管。”
軫夷國的攝政王權傾朝野,百里榮澤若是當真趁機與這位攝政王暗中私通……
那麼不管軫夷國的攝政王是對西涼的皇上施壓,還是暗中幫助百里榮澤,其威脅對於百里鳳鳴來說的都是致命的。
這麼簡單的道理,範清遙還是懂的。
不過相對於義父的愁眉不展,範清遙想的卻是,“臨近年關,軫夷國的攝政王卻親自前往西涼,其必有着重要的事宜纔是,三皇子確實是有通政司那邊近水樓臺,但若是義父提前查明軫夷攝政王來此的目的,或許先得月的未必是三皇子。”
當年軫夷能爲了藥材而跟西涼聯盟,便足以看出軫夷是以利益最大化的國家。
各國皇家對於皇子和公主都是言傳身教的,既曾經軫夷國的陛下是如此人,那麼現在掌管朝政的攝政王必也是將利益擺在最前面。
故掌握其來西涼的目的,並爭取給予最大的幫助,纔是制勝之道。
和碩郡王聽得可謂是醍醐灌頂,“是義父糊塗了,等明日進宮時,義父定會找機會跟太子好好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