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猛地的抬起頭來,看著紫幽,眸光在淚水下不停地閃動,急切地表白道“小姐,奴婢絕不會和你搶世子的,真的,絕不會的……”
紫幽拉著若雨站起來,耐心地勸說道:“若雨,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與任何人,分享我的夫君,不管是名義上的,還是實質上的,我都不容許。”
她的目光溫和,聲音卻異常堅決,其決心表露無疑。
若雨知道,自己就算磕再多的頭,哀求得再久,自己這個對她們一貫寬厚的小姐,在這件事上,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其實,還真叫紫幽猜對了,她確實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她喜歡上官淩然,從第一次見到他,一顆心就淪陷了。她從未見過有像世子那麽英俊無儔的男子,又是王爺的世子,別說是給他做小妾,哪怕做丫鬟,天天能服侍他,她都心甘情願棼。
可是,她的願望好像很難實現,自紫幽和上官淩然結婚以來,上官淩然所有的事情,都由小姐親自打理,其中包括穿衣、洗澡,她們所有的丫鬟都近不了上官淩然的身,就連四韻,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更別說她了。
所以,她才急中生智,抓住了這次的機會。她以為紫幽無奈之下會答應,那樣以後她就有機會,一步步地靠近世子。
可是,小姐竟然拒絕了,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就拒絕她了搓。
若雨定定的望著紫幽,心都揪了起來!想再哀求,可是已經看見了小姐審視的眼光,她趕緊低下頭,焦急地問道:“那小姐,你說該怎麽辦?”
詩韻和海韻見此情形,也是心急如焚!她們既怕若雨丟命,更怕小姐被王爺和蘇庶妃刁難。小姐和世子走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她們此時又想不出什麽好的主意來。見紫幽秀眉緊鎖,詩韻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紫幽,“小姐,您喝杯水吧。”
紫幽從迴來到現在,連午膳還沒來得及用,徐雅莞就過來了,確實有點累了。
她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後對詩韻和海韻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有辦法,現在你們要做的是。。。。。。”
紫幽把兩人叫到跟前,耳語了一會。
兩人頻頻點頭,麵露喜色,把若雨帶了下去。
若雨心裏焦急,不知道紫幽想了什麽辦法,卻沒告訴她,想要再問,卻被詩韻和海韻一起拽了下去。
紫幽其實根本就不怕安王和蘇庶妃來,她有可以幻化成人形的黑曼陀羅精靈,隻是丫鬟們並不知道,一直以女侍衛現身的金靈,她們還以為是紫幽從印度帶迴來的侍衛。
之所以沒有馬上說出來,就是要考驗一下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對她忠心,她實在不願再像前一世,被人欺騙,玩弄於股掌之上。
看來,還是有收獲的,關鍵時刻,才能看出誰對你忠心。
不能讓若雨做上官淩然的通房,但是卻也不能不救她,紫幽唿喚土靈,吩咐了它幾句。
就在這時,水韻從外麵急匆匆走進來,站到門口稟告:“世子妃,王爺、王妃、蘇庶妃一起過來了!”
紫幽冷冷地一笑,徐雅莞果然是抱著讓若雨無處可逃的決心來的,隻怕是挨打後,馬上找到蘇庶妃告了一狀,蘇庶妃怕製不住自己,又找了王爺,而王爺又拉上了王妃,所以三人一起趕了過來。
她望了一眼土靈,然後整整衣服,走了出來。
土靈搖身一變,幻化成若雨的模樣,跟在了她的身後。
太陽的金輝依舊是斜斜的從門窗灑進了屋子,安王爺、王妃和蘇庶妃魚貫似的走了進來,擋住了門口的光線,整個房間一下子陰暗了下來。8
紫幽朝著王爺和庶妃行了標準的禮節,“兒媳見過王爺、母妃。”
“快快平身!”王妃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剛剛王爺找到她,竟然責斥她:“看看你教的好兒子,自己渾也就罷了,還取了個混不吝的媳婦。雅莞不過是懷疑她身邊的丫鬟和小廝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想要她查看一下,她二話不說,就把雅莞給打了,還把人家扔了出來。誰給她的膽子,這樣無法無天?”
王妃還在生氣他在太子府的態度,第一次不客氣的反駁道:“幽兒做的沒有錯,一個庶子的小妾,本來就沒權利去管世子妃,又是誰,給她的權利,這麽放肆?還是說,王爺要將寵妾滅妻進行到底?”
“你!”王爺沒想到王妃敢跟他叫板,這在以前可是從沒有過的。
王爺氣的一甩袖喝道:“雅莞也是為了王府的名譽,難道知道有丫鬟和小廝行淫穢之事,也不能指出來?”
“哼!”王妃毫不相讓地、鄙視地迴答道:“真要顧及王府的名譽,就不會以王爺未嫁側妃的身份,和王爺的兒子搞在一起,那穢行可比丫鬟小廝私通嚴重多了。”
“你!”王爺被庶妃堵得啞口無言,最後隻好氣哼哼地命令道:“你現在和梅兒一起執掌中饋,希望你不要護短!還不過去處理這件事?!”
說完,沒容王妃還嘴,就先走出了王妃的院子。
上官淩然不在府裏,王妃不放心兒媳婦,也就跟在王爺後麵也過來了。
王爺當仁不讓,做到了廳中的主位上,王妃在他左側,蘇庶妃在他右側。
王妃擔憂地看著紫幽,紫幽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
蘇庶妃一身淡紅繡金色芍藥花的華服,絲絲的金線反射出冷漠的光,她緩緩的坐到了廳中主位的右側,嬌矜的目光朝著紫幽身後站立的墨韻與若雨身上一掃,冷淡地問道:“哪個丫頭是若雨?”
徐雅莞跟在蘇庶妃的後頭,看到紫幽時,眼眸裏便浮現出一絲深藏的妒忌和怨毒,腫著臉,口齒不清地走到前麵,跪到了王爺麵前,“王爺、王妃、庶妃,你們可要為莞兒做主啊!莞兒隻不過要求世子妃查看一下若雨丫頭的守宮砂還在不在,就被世子妃叫人打成了這樣。.tw[]”
說完,用恨不能把紫幽吞吃掉的狠毒目光看著紫幽,連連冷笑,“世子妃,如今王爺、王妃、庶妃都到了,難道他們還沒有資格查看若雨的守宮砂嗎?”紫幽慵懶地一笑,走到了王妃的下首位置坐了下來,姿態說不盡的優雅,語氣更是溫婉,“王爺和王妃身份高貴,自然是可以查看的,若雨就在這裏,若是王爺、王妃有什麽要問的,要查的,盡管盤查吧。”
說罷,她氣定神閑地端起茶碗,細細地品茶,竟是一點不見慌亂。
除了上官淩然,就是王妃,都不知道她身邊有黑曼陀羅精靈,打死王爺和蘇庶妃,也不可能知道,眼前的若雨,是土靈幻化出來的,真正的若雨,被詩韻和海韻看住,根本就不在這。
“若雨”(土靈)聞言,從紫幽的身後走出來,跪在地上磕頭,“奴婢若雨見過王爺、王妃、庶妃。”
蘇庶妃趾高氣昂地睥睨著跪在下方的若雨,看她一張臉兒雖然有些發白,但是容貌秀麗,有一股小家碧玉的韻味,於是嘲諷地說道:“倒是生得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顆幹淨的心。”
她說完,身後的王媽媽便走了上來,拿著那塊手帕問道:“你仔細看看,這手帕是不是你的?”
若雨抬頭望著那帕子仔細的看了幾眼,這才點頭道:“正是奴婢不久前丟失的那塊。”
蘇庶妃聽到這話,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卻故作和藹地說道:“你好好檢查一下,若是清白的,別冤枉了人家小丫鬟。”
這語氣,任何人聽起來,都覺得蘇庶妃很和善,如果不是紫幽和幾個丫鬟,還有土靈知道她是什麽東西,隻怕還會認為這蘇庶妃是為了若雨好。
王媽媽往前一步,幹瘦的麵容帶著常年積累的兇色,獰笑一聲,“若雨姑娘,還請把右手伸出來,讓老奴我好好看看你的守宮砂!”
說著便兇神惡煞地撲上前,去拉若雨。
“等一下!”紫幽突然出聲阻止道:“庶妃,現在王妃可是和你一起執掌王府中饋,所有的事情,你還是和王妃商量著來吧。”
蘇庶妃氣的身體一僵,然後故作委屈地看了王爺一眼。
王爺不好說什麽,隻好低頭裝著喝水。
王妃一看,對自己的管事婆子姚嬤嬤說道:“你也過去仔細查看,千萬不要冤枉了若雨。”
“若雨”故作驚慌失措,膽戰心驚的看著王媽媽和姚嬤嬤一步一步的逼近,秀眸睜圓,往後退了一步,像是看到兇神惡煞的魔鬼,要一口吞噬掉她。
姚嬤嬤暗自搖頭,連歎作孽;而王媽媽見她這模樣,恥笑了一聲,伸手快速拉住“若雨”的手臂,見她還要掙紮,一腳就踹了過去,用手使勁擰著若雨的肩膀,咬牙小聲罵道:“小浪蹄子,躲什麽躲?敢行汙穢之事,一定要你好看!”
王媽媽上次被紫幽弄得打了五十大板,幸好施刑的人是王爺的人,看在王媽媽是蘇庶妃的奴才份上,手下留情,不像香草那個丫頭,沒打完就暈了過去,被賣了都不知道現在咋樣。
可縱使如此,也讓王媽媽臥床了一個多月,現在屁股還有地方有瘡疤沒好。她巴不得能好好的整一整紫幽身邊的人,好讓紫幽難看!
她粗暴地將若雨的衣袖撕開,眼眸也隨之瞪得有雞蛋大,充滿了難以置信!
隻見若雨如玉的小手臂上,一顆殷紅如血的豆大守宮砂正完好無缺的鑲嵌在肌膚上麵!向眾人宣誓著若雨的清白!
姚嬤嬤馬上大聲喊道:“若雨姑娘是清白的。”
“不可能!”徐雅莞頓時嚎叫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住那守宮砂上,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急切地轉頭朝著有些愣怔的蘇庶妃喊道:“庶妃,這守宮砂光看是看不出來的,萬一是用朱砂顏料點上去是做了假的呢?所以,請王媽媽再擦一擦,看看是否是真的?”
蘇庶妃顯得有點猶豫,顯然也覺得此舉有點過分,便轉頭望向王妃,詢問她的意思,“姐姐,您看?”
紫幽見她如此,不僅暗讚一聲:這個蘇庶妃可比徐雅莞精明多了,兩人的宅鬥手段,根本不是一個層麵上的,她心思敏捷,在王爺麵前,慣會演戲,私底下耍盡了各種陰謀詭計,可是明麵上卻擺出一碗水端平的樣子,故意征求王妃的意思,一來是推翻紫幽剛剛譴責她沒把庶妃放在眼裏的那番言論,另一方麵,要是王妃同意了徐雅莞的提議,那就會引起紫幽的不滿,叫王妃和紫幽婆媳鬧矛盾,她坐山觀虎鬥;還有一層意思,便是試探紫幽,若是若雨有問題,紫幽肯定會像王妃示意,想辦法要姚嬤嬤為若雨遮掩,隻要紫幽和王妃打眉眼官司,那麽她馬上就讓王媽媽撲上去摳若雨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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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失望了。紫幽看都沒看王妃一眼,卻用傳音入密告訴王妃妃:“母妃您盡管讓人去試。”
王妃一聽,便對姚嬤嬤說道:“你和王媽媽一起再查看一次,記住,別把小丫頭的皮膚蹭破了。”
王媽媽早就等著這句話,不等姚嬤嬤過來,便舉起肥厚的豬爪子,朝著若雨的手臂上猛力的搓去,搓來搓去,見守宮砂依然鮮紅如初地在那手臂上,就急眼了,改用指甲去摳,她還不相信了,守宮砂這東西,還可以重新長出來!
而紫幽則是美瞳半眯,手指緊緊的攥緊,緊緊的盯著王媽媽的一舉一動。
王媽媽見守宮砂越來越紅,若雨疼的已經皺起了眉頭,那顆久未做惡的心越發感到爽快,手下越發的來勁,痛得“若雨”失色大叫,“媽媽,你輕一點,疼死了!”
與此同時,姚嬤嬤也喊了起來:“哎呀!守宮砂被摳出血了。。。。。。”
紫幽聞言走過去,一腳朝著王媽媽踹去,“你這是查看,還是想故意把守宮摳掉,硬要給若雨按上不潔的罪名?”
“哎喲!”“咯吱”紫幽這一覺用足了勁,王媽媽頓時飛了出去,撞在桌子上,又落到了地上,還發出了一聲悶響。紫幽這一腳,踹的是王媽媽的肚子,估計踹的她五髒六腑都挪了位。助紂為虐的老東西,紫幽早就想收拾她了。
王爺一見紫幽發怒,馬上一拍桌子吼道:“淩然媳婦,你怎麽能當場行兇?”
此時若雨的胳膊,已經出血,紫幽一把拉過若雨,將她的胳膊呈給王爺看,隨即不依不饒地責問道:“王爺,請您睜大眼睛看一看,誰在當場行兇。若雨的守宮砂明明還在,王媽媽甚至不等姚嬤嬤過去,就私自動手去搓,搓不掉,還用指甲去摳,她這明明是要毀掉若雨。試問,點了守宮砂這個是地方的肌肉已經被摳爛了,如果感染留疤,守宮砂就會消失,那別人會怎麽編排若雨?王媽媽當著您的麵,擋著我這個若雨主子的麵,就這麽欺負我的丫鬟,您看不見嗎?您那時在哪?您可有阻止?現在您來譴責我,您可真是公正。這件事我絕不會罷休,就算到太後娘娘和皇上那裏,我也要討還個公道。我倒要問問這是誰家的規矩?堂堂世子妃,還要被一個庶妃的奴才當麵欺負!”
蘇庶妃一看紫幽這麽強勢,暗暗後悔出聲晚了。她本來已經想阻止王媽媽那個笨蛋了,可是還是被紫幽搶先了。
徐雅莞麵色一僵,似乎還要證實若雨的守宮砂是假的一樣,幾步跑到紫幽麵前,奪過了若雨的胳膊,朝著流血的地方用手絹使勁擦去。
那裏已經露出了粉色的嫩肉,再經徐雅莞毫不留情的硬擦,豈能不疼?“若雨”的眼淚頓時便冒了出來,可憐的連聲喊道:“徐姨娘,我疼、我疼,你輕點……”
見徐雅莞如此狠毒,紫幽衝著她就是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將徐雅莞打了一個踉蹌,嘴裏原本鬆動的牙齒,馬上脫落了下來。
紫幽厲聲喝道:“心狠手辣的賤人!難道你沒看見若雨已經出血了,你想要毀了她嗎?還要在她破潰的地方,雪上加霜?”
徐雅莞是真不甘心啊!她明明買通流氓毀了若雨的清白,若雨是絕不可能會有守宮砂的。可是,這個若雨,明明就是她所知道的若雨,可是為什麽,那守宮砂被王媽媽又是搓,又是摳,就是長在上麵,不脫落呢?
又氣又急,狠狠的剮了紫幽一眼,急速的轉過身來,對著王爺委屈委屈,淒淒淒淒慘慘地哭道:“王爺,你相信莞兒,莞兒沒有騙你。這丫頭手臂上的守宮砂,肯定是假的,您仔細叫人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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