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什麼都煙消雲散了,也許她心裏的恨意也就會消失,不會這樣自己折磨自己了。
可是他卻活着,每個月都給自己和孩子郵錢郵東西。
她從來沒去打聽過他的音信,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別人也不會主動去告訴她,所以小弟講的這些周玉春是真的第一次知道。
周家小舅也覺得心裏複雜,有些澀澀的,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就聽周玉春接着喃喃地說道,“小弟你知道嗎?我只要他一句話,哪怕是假的,我也馬上就會原諒他,我會讓伊伊叫他爸爸,可是他不說呀,這十幾年了,一個字都不說,我就想要他一句話啊……”
一句什麼話呢?
周家小舅不得而知,那是姐姐和鍾承志之間的祕密吧,而且這裏還涉及到一個已經死去十幾年的女人,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許姐姐要的就是那句話吧,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等了十多年都沒有等到。
鍾承志的沉默,也許就是一種變相的默認吧。
周家小舅此時此刻緊緊的攥起拳頭,對於鍾承志這個前姐夫,他是又憎恨,又尊敬,這種感情真的是複雜的不能再複雜了。
此時此刻,周玉春呢喃的聲音有些變小了,“我以爲他會跟我解釋,向我說明情況,我想他會跟我說: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可他什麼都沒說。
屋子裏陷入了一片難言的沉默之中,片刻之後周玉春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弟,你去忙你的吧,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不要告訴伊伊,也讓我在這裏靜一下……”
周家小舅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幾息之後悶聲的說道,“那行,姐我先走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這件事情應該就算是過去了……”
周玉春微垂着頭沒有說話。
周家小舅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
這些周伊伊並不知道,這次買的東西格外的多,當時她那種情況小溪能和佳文大哥來看她,足夠讓她記一輩子的了,畢竟當時馬上就除夕了,而且自己又是這樣的情況,在一般的人家來講那都是不吉利的,躲都躲不來呢,誰還會主動上前呢,所以這份友情她會牢牢的記住一輩子的。
日子如流水一般的過去,周伊伊也起程坐上火車,準備回京城了,而這一天也是正月十五。
穿戴好之後,沈佳文兄妹二人還有封安宸就去了掛滿花燈的那條大街。
這一年的京城的正月十五,應該說,這是一個比除夕還要熱鬧的節日,花燈有大有小,大的像汽車那麼大,小的只有巴掌大,真是各種各樣千奇百怪,走馬燈,兔子燈西瓜燈,仙女燈,沈明溪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光彩奪目的彩燈。
花燈的另兩側則是賣各種零食和小喫的,當然了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因爲安全最重要的。
古老帶着兩個弟子也出來了。
本來歐陽老爺子也想跟來的,但是被古老給拒絕了,因爲封安宸他們不認識古老,但是卻認識歐陽老爺子,爲了不打草驚蛇,歐陽老爺子不能出現。
話說回來歐陽晟和老林調查出來,憑空出現在大路旁的那個人,還有他身後的那些東西,附近的村莊沒有認識的也沒有種植的,更有一次那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天,這裏雖然扣大棚,但是那個季節,大棚裏的蔬菜水果,根本就沒有成熟,所以說,基本上就確定了這兩個人。
可是卻沒有他們的資料,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所以最後只能不了了之,將希望寄託在古老身上。
古老看着前邊意氣風發快樂飛揚的三個少年,眼睛眯了眯神情若有所思,他自然也看出來了,這三個人都是有大氣運之人,除了沈佳文弱一點,那個封家的封小五還有那個沈明溪,這兩個人氣運幾乎是差不多的。
更奇異的是他們的氣運甚至相處極爲融洽。
給人一種相輔相成的感覺。
這裏邊又多了一個封安宸,這事就有些棘手了,那封家可不是想動就動的。
還有這雲城的沈家,如今又再次回到了從前的巔峯地位,想要做什麼也要小心點,哪怕這兄妹二人離家千里之遙在京城唸書也同樣如此。
可現在眼看着那氣運沖天的兩個人就近在咫尺,什麼都不能做,古老真的很着急,馬婆婆說的對,窮極一生也許都見不到一個這樣大氣運的人,他這一輩子見過一個,那人成就自然非凡,這裏就不說了,而這封家的小五還有沈家的姑娘,這是他自那人之後的見過的第二和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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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擁有這樣大氣運的人在一起,好處可想而知,要不然沈家也不會受了挫折之後很快就會崛起。
如果一個人的運氣特別好,在相同的實力條件之下,這個人就會很快的脫穎而出,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古老在後面慢悠悠的走着,不停的磨着牙,有些可惜呀,如果是以前就將這幾個人抓回去了,可現在他還真就不敢動。
沈明溪聽從了封安宸的警告,這段時間她也不會要009開啓掃描儀了,掃描儀開啓的時候雖然一般人覺察不出來,但萬一有人知道呢,所以在這條街上一邊喫一邊看花燈的沈明溪,確實沒有發現,後面還跟着一個從前玄門的掌舵人,還有他的兩個弟子。
沈明溪沒有發現,封安宸卻敏銳地察覺到了身後有幾道目光已經不動聲色地鎖定住了他們三個人。
燈光交錯,花燈迷離,藉着一個大走馬燈,封安宸帶着沈佳文和沈明溪七拐八拐的,竟然去了小喫街的另一頭。
沈佳文也察覺到了,眉頭微微蹙起,沈明溪這個時候索性就什麼都不要做了,其實如果她啓動掃描儀是很快能鎖定住目標的,但是想起封安宸囑咐的話,沈明溪就乖乖的跟在兩個人身後。
不過心裏也在想,跟蹤他三個人的會是誰呢?
是想搶劫的嗎?
似乎又不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