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宋玉暖就說海少青:“你有話儘管說,不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海少青指着這些東西,和宋玉暖說:“你看,這些東西……其實都是我們海家的。”
宋玉暖點頭:“嗯,那肯定是你們海家的。”
這裏不光是珠寶玉石,還有許多價值不菲的古董。
這些可不是祖祖輩輩就貧寒的鐘大橋能擁有的。
當然了,這裏可能有後期他購買的,但說到底那錢用的不也是海家的嗎?
但說起來他自己購買的並不多。
好的物件也不會這麼流通,大部分會上拍賣會。
但說起來拍賣會上的東西,想要拍下來,不翻個十倍都拿不到手。
可宋玉暖不大明白海少青說這些做什麼。
也自然不會認爲海少青這是在強調或者是告知。
於是宋玉暖好整以暇的看着海少青,聽他繼續往下說。
海少青看着宋玉暖,不得不整理了一下語言。
“……我媽咪是我外公唯一的女兒,我外公和我外婆感情很好,所以我媽咪也是千嬌百寵的長大。
她的環境環境充滿了愛,她幾乎沒看到過黑暗。
雖然我媽在生意上很精明,管理能力也強,可是她在感情上很傻很傻。”
這一點宋玉暖表示贊同。
海家大小姐沒有防人之心,而鍾大橋僞裝的也足夠好。
其實海家老爺子和老太太也負有一定的責任。
一般這個時候就不能太寵女兒了。
來個棒打鴛鴦,狠心的將兩人拆開,也總比落得這樣悽慘的下場強啊。
但話又說回來,人在局中,哪裏能看的那麼清楚。
也不過是局外人說一些無關痛擾的馬後話罷了。
“男人這東西我是很瞭解的,得不到的時候他百般珍惜你,一旦得到了,他總是會在心裏存着一絲輕忽。
所以作爲女孩子,不要將戀愛作爲自己人生的第一件大事,這個真不重要。
在生和死面前愛情輕飄飄的不值一提。
在貧困交加面前也同樣如此。
人心難測,誰也不敢說自己看中的人就是一個多好的人。
你也管不住對方的行爲和思想,但是最起碼要管住自己。
凡事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付出也要有所保留。
雖然這樣說有些冷冰冰和不近人情,可我媽咪就是一個很殘忍的例子。
她但凡腦子清醒一些,不要戀愛至上,那麼昏了頭的認爲鍾大橋會一輩子對她好,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步。
男人呢,說一輩子對你好,可是一輩子那麼長,他現在怎麼就能斷言呢?
所以他說一輩子對你好,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說法。
說白了就是畫大餅,不要相信的。”
宋玉暖沒有想到海少青和她說的竟然是這番話。
她在他身上又看到了奶奶的影子。
說起來海少青和宋老太關係處的蠻好的。
宋老太但凡做點好喫的,必然要將海少青給叫來。
海少青以前還叫宋奶奶,現在乾脆將宋字給去掉了,直接稱呼奶奶。
雖然裏面有奶奶的影子,但是這番話,宋老太是說不出來的。
有道理嗎?
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於是宋玉暖就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海少青一言難盡,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小暖好像還以爲在說別人呢。
於是一咬牙就直接說道:“我知道顧淮安是人中俊傑,各方面都很優秀,我也很欣賞和崇拜他。
而且能與他比肩的我還沒看到,但他歸根結底還是個男人,男人該有的劣根性我倒是希望他沒有。
可我剛纔說的話你要記在心裏。”
宋玉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在敲打她呢,不要像海明珠一樣識人不清,最後落得個害人害己的悽慘下場。
要麼說女孩子戀愛腦要不得呢。
宋玉暖抓了抓頭髮,很想告訴站在對面的這個青年。
她比他想的要開,想的要明白。
得到了不怎麼珍惜的似乎是她。
哄顧淮安說一輩子都對他好的也是她。
至於顧淮安,倒真的沒有對她說過多甜蜜的諾言。
什麼山盟海誓海枯石爛,這些……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的,倒是她有的時候滿嘴跑火車。
以前沒當回事,現在想來是不是顧淮安也有些不正常呢?
歸根結底,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海少青的心意宋玉暖領了,於是,滿口答應下來。
海少青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就這麼厲害的小暖哪裏是自己的媽咪能比的?
感覺剛纔這番話應該對顧淮安講……吧?
啊啊啊!
不能再繼續想下去,腦子要亂了。
於是海少青看着宋玉暖。
此時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幾乎沒有一絲雜質。
如果說他曾經有那麼一刻是心動的。
但現在都掩埋在歲月的風沙之中。
他的聲音很溫和,帶着一絲商量的口氣:“你以後不要二少二少的叫我了,你可以叫我哥哥嗎?我當你是親妹妹,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
隨後又加了一句:“你是我的親人之後,你的家人也都是我的親人,我就不會再孤單了。”
宋玉暖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下來,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哥。
海少青眼圈都紅了,低聲的喊了一聲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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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了許多的鐘大橋給海少青打電話。
那天海少青就那麼走了,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呢?這個珠寶公司他到底要還是不要?要不要去看那些放在庫裏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精心準備的。
可如果真東西都在海少青手裏,那他這行爲豈不是一個笑話?
所以打電話試探。
果然海少青和他說:“就像你說的,都成了空殼子,我要它做什麼?倒不如拆了蓋樓房,地皮總不可能是你的吧?”
鍾大橋臉上都是獰笑:“海少青海大少爺,真是不好意思,那塊地皮真的是我的。”
只不過如今屬於抵押的狀態。
抵押出來的錢投資給了海外。
這麼一想,鍾大橋又是一陣眩暈。
那邊的海少青沉默了一瞬,然後說:“不管怎麼說,你給海家留了一個後,看在這個份上,那片地皮你說是你的,我也不爭了,給你好了。”
這話聽在鍾大橋的耳朵裏,好像一道道炸雷。
怎麼聽着那麼難受呢?
羞辱,這是對他最大的羞辱。
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海少青臉上帶着笑意,認真的聽着東方紅裏面的聲音。
果然就聽到斷斷續續的:“快……送醫院……”
這是那個保鏢隊長的聲音。
原來是昏過去了呀。
也太嬌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