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花還是看到了宋玉暖。
就跳着腳的跟她打招呼。
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宋玉暖就沒走，她是和奶奶一起來的，如今奶奶是總指揮。
老太太沒去幫忙，就在一旁像個領導一樣的揹着手。
眼神還很嚴厲的樣子。
另一個姑娘圓臉，總是笑眯眯的，脾氣很好，兩個姑娘也是獨當一面了。
這是在樓上，都是女裝和女性用的東西。
還有櫃檯專門女孩的配飾和化妝品。
樓上儼然一個縮小版的百貨大樓。
樓下又聘用了一個店員。
賣的也是百貨。
剛纔在路上的時候，宋老太偷着告訴宋玉暖，這個小百貨商店，一個月的營收都在三千元之前。
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帶着興奮。
還跟宋玉暖說，季老的那個房子旁邊那家打算賣房子。
那一片都是平房，不過卻是供暖的，宋老太就相中了那裏。
她準備將房子買下來。
其實房屋買賣很久之前就有了。
都是房管所管理。
挨着季老那個房子面積也不小，前後都有院子，還有一圈紅磚砌出來的圍牆。
這裏叫松樹衚衕，也是因爲松樹最多的緣故。
宋老太不知道周小花要和小暖說什麼，但無外乎就是工作心得和學習情況。
宋老太和宋玉暖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你那個房子看看。”
等宋老太走了，周小花忙的也告一段落，她讓袁雲自己忙一下，她要和宋玉暖說事。
宋玉暖看了一眼袁雲，對方似乎不意外的樣子，那就是知道周小花要和自己說什麼。
宋玉暖笑呵呵的讓她說出來。
周小花說：“……這幾天總有人來問我，說是咱們芝蘭服裝廠要變成國營廠子，還問這裏要不要招工，有的人還說，國營和私企不一樣，私企就是資本家，以後也是長不了的……我就想知道咱們會變嗎，我感覺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宋玉暖和宋良還真就討論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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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決定維持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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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國營其實員工很喜歡，成了國營的工人，就比個人的高大上，也是端上了鐵飯碗。
國家給養老給退休。
可如果成了國營的，那就意味着要有一個完整的領導班子，而不是現在的草臺班子。
現在還好，一切都按照宋玉暖所規劃的來。
可萬一呢？
萬一以後她沒時間顧不到了呢。
而且，再過十年，就基本要步入下崗買斷的九十年代。
廠子效益好還行，如果效益不好，那就面臨倒閉，最後被個人承包，工人們下崗了，要自謀生路，要自己給自己交養老金。
所以，真要有那一天，再看現在，那就是多此一舉了。
宋玉暖和周小花說：“目前就是村辦企業，和國營的有區別，可你們和國營的工人福利待遇都是一樣的。”
周小花猛勁的點頭。
接下來說的就是她的學習情況了。
——
在北方過小年這天，宋老太將隔壁的房子買了下來。
然後就開始收拾，對方住的很乾淨，就收拾了一下門窗。
宋老太說以後進城也有地方住了。
但是宋老太告訴家裏人，這房子可是寫着小暖的名字，讓他們不要惦記。
宋玉暖覺得宋老太可能認爲自己目前能買個縣城的房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應該沒打算買第二個。
但這事兒很難說呢。
馬上就要過年了。
二道河村比往年要熱鬧好多。
楚梓州在宋婷回來的第二天，也坐上了回北都的火車。
就在臘月二十五這天，宋玉暖從收音機裏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X國的西峽谷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火山突然爆發了。
因爲這個新聞沒有說人員傷亡，所以宋玉暖也不知道傑姆克的父親出沒出事兒。
她給夏博文打電話，讓他幫自己關注一下。
而夏博文沒想到小暖還能聯繫自己。
滿口答應下來，馬上就給她打聽。
而傑姆剋日夜兼程，卻還是沒有追上父親的車。
當他到達一個小鎮的時候，朝着遠處的方向看過去，哪怕距離很遠，可是依然能看到本該湛藍的天空，此時陰雲密佈，空氣中滿是灰塵。
行人匆匆都帶着口罩和圍巾。
電視臺的，報社的，還有救援隊伍，都朝着西峽谷而去。
火山爆發了。
幸好附近沒有村莊和鎮子。
可傑姆克知道登山隊就在西峽谷登山呢。
如果火山爆發了，如果他們離得近的話，他可能連父親的屍骨都找不到。
都會化成灰燼的吧。
前面已經設了路障，根本不讓前行。
傑姆克眼眸猩紅，手緊緊抓着移動電話，撥了好多次都沒有信號。
這邊很偏僻。
通訊網絡設備沒有能及時跟上，所以手裏的移動電話意義不大。
但聽說龍國那邊也研發出來，比這個小巧輕薄通話質量比這個還好。
要是有那個，是不是就能聯繫上父親了？
傑姆克緊緊攥住手裏的電話。
他是剛剛到這個鎮子來。
但卻不能再往前走了。
身材高大的傑姆克站在路站旁，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一道帶着顫抖的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傑姆克……”
聽到這道聲音的傑姆克渾身一震。
隨後猛地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後的方向。
就在不遠處，他看到了他的父親漢斯。
傑姆克不停的眨眼睛，他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也或者是看到了父親的靈魂。
他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生怕一眨眼父親就會被風給吹沒了。
漢斯知道兒子是震驚住了。
他大步流星的朝前奔過來。然後將兒子緊緊抱在懷裏。
“傑姆克，謝謝你，謝謝你的堅持，還要謝謝你的朋友宋小姐。
我爲那天的口不擇言給你真誠的道歉。給宋小姐道歉，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
漢斯看着陰霾密佈的天空，這裏的環境實在太不好了，空氣也不好，說幾句話就會咳嗽。
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因爲他還活着。
他沒到目的地，就在這裏停下了。
因爲他給家裏打電話，才知道傑姆克偷着開車出來追他了。
當時氣得不得了。
可現在卻只有慶幸。
想到這裏的漢斯就渾身顫抖，他所在的登山隊伍一共三十九個人，如今只剩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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