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眯了眯眼睛:“錢雪,這段話夾在報道里,我的感覺有點不妥,我就好奇的看了一下……”
說到這裏的金桔頓了一下,聲音溫和:“北方省市姓宋的同學只有一個,她叫宋玉暖,恰巧我就認識她,是通過梓州與淮安認識的。
我們相處的還不錯,你知道我這人交朋友很挑的,宋玉暖很聰明,稱得上是天才,但以前不愛學習,可聰明的腦袋瓜一旦想要學習,她就是快,那真的沒辦法。
我知道她參加數學競賽,只要正常發揮,她肯定能進決賽,錢雪,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咱兩雖然是競爭關係,可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還有共同的理想,我真不理解你審覈的文章裏出現疑似這麼不嚴謹的字眼,你爲什麼不扣下?”
金桔笑了,走到了她的身邊,低聲的道:“跟總編認個錯,不要讓他認爲你假公濟私,安娜很優秀,你不能用這種方式給她出氣,對不對?”
錢雪臉色漲紅,看着金桔的眼神帶着嫉恨。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
無論做什麼,最後佔理的都是她。
從小到大就是如此。
家裏人也總喜歡拿金桔和她比。
父親說,金桔天生就適合搞新聞。
而她其實更應該去一個閒適的部門。
可她不服氣。
金桔能做的她也能做,以後注意就是了。
隨後跟臉色不好的總編承認錯誤,總編的臉色也不好,錢雪審覈向來不用心,還是讓她負責電影報道之類的吧。
要不然容易給他惹禍。
因爲聽金桔的意思,宋玉暖和楚梓州還有顧淮安都是認識的。
楚家的楚梓州不就在南山縣城嗎?
揮手就讓她們兩個離開,不過離開之前還是表揚了一下金桔。
金桔微笑的謙虛起來:“都是領導有方,您做事向來嚴謹,我在跟您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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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雪狠狠的瞪了一眼金桔。
金桔卻不是拍馬屁,小暖的那篇文章如果不是總編拍板決定,到現在也發不出來。
畢竟在一開始,就是有爭議的。
現在爭議的聲音小了一些。
不過資源處的同志們,倒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據說已經按照上面的數據開始行動起來。
她和錢雪一起走出了總編的辦公室,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金桔臉上的笑收了起來。
對着錢雪勾了勾嘴角,徑直的朝着走廊的東側走去。
很快的消失在錢雪的視線之中。
錢雪氣的直跺腳,可卻又無可奈何。
但同時心裏挺生氣的。
安娜做事一向很穩妥,可最近心情不好。
主要還是因爲顧淮安。
她也是才知道宋玉暖這個人存在。
有點不理解,顧家爲什麼風平浪靜,難道沒將宋玉暖看在眼裏?
也許真的就是這個可能。
其實就想搞一搞宋玉暖,所謂無風不起浪,她要是沒有問題不作弊,怎麼會有人寫舉報信呢?
要是想出氣,就在這事兒上做點文章。
但不應該這麼寫。
要換個措辭。
比如對於各省市競賽選拔上來的學生成績真實性該怎麼界定?
要不要在競賽之前進行一次摸底。
跟相關的工作人員討論好之後,數學競賽的先期報道就可以放出去。
結果被金桔給抓住了。
讓她顏面盡失,還被總編給訓了一頓。
錢雪氣呼呼的去找錢安娜。
——
宋玉暖不知道,但知道了也不在意,文章放出來又如何?
她去報社給他們上一堂思想課,就會知道她的成績是真實的了。
金桔也不會告訴她這件事,等見面的時候卻似笑非笑的和宋玉暖說:“……最近北都的黃花梨和紫檀木收藏價格漲了五倍,據說還要繼續漲下去。”
宋玉暖義正辭嚴的說道:“即便不漲價,普通老百姓也玩不起,倒不如漲價,誰有錢誰就玩,價格越高越好。
有些老百姓家裏也有黃花梨的傢俱,我聽說某鄉下有一戶人家一張黃花梨的八仙桌五塊錢就給賣了,一個個的總想撿漏,就算賣家沒財運,可也替他們憋屈呢。
如今價格只會越來越高,說不得有的老百姓還能發家致富呢……”
日子好過了,這個東西的價格自然高。
看着宋玉暖一副憂國憂民理直氣壯的小模樣,金桔忍不住笑了。
她帶宋玉暖去喫飯。
這次喫的是涮羊肉。
正宗的無煙果木炭,銅製的火鍋,最好的還是羊肉,來到這個世界,宋玉暖不是第一次喫火鍋,可今天的羊肉格外的鮮美,還有蘸料,是金桔給她調的,切的薄薄的肉片在鍋裏華麗的轉個身,隨後就被筷子夾住,再在蘸料裏打了小滾,美滋滋的送進嘴裏,鮮香的味道頓時在口腔裏綻開。
宋玉暖一口下去,就瞪圓了眼睛,好喫,真好喫。
這一次喫的都不想動了。
夜色遮掩了月光,路燈投下了燈影。
金桔騎自行車,準備先送宋玉暖回去。
在門口,金桔忽然問宋玉暖:“夏新東,你認識吧?”
宋玉暖愣了一下,馬上笑眯眯的道:“那是我小舅呀,桔姐,你認識我小舅?”
金桔:“我不認識,最近有人報了一個採訪計劃,但是被擱淺了,就是採訪你小舅的,總編那裏就沒通過。”
宋玉暖眨巴眼睛:“桔姐,你想採訪我小舅嗎?”
金桔笑了:“我簡單的瞭解了一下,他不該被打擾。”
宋玉暖詫異的看了一眼金桔。
金桔的外表很有欺騙性,好像是一個溫柔甜美的剛出校門的小姑娘。
可其實,今年是她的本歷年。
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她沒問過顧淮安,觸發的劇情裏也沒有這方面的信息。
但應該是沒結婚的。
不管嫁的好不好,結婚的女孩和沒有結婚的女孩就是不一樣。
宋玉暖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黃花梨的鋼筆,遞給了金桔,眼底裏閃過清澈:“桔姐,這是送你的小禮物,喜歡嗎?”
金桔看着鋼筆,直接大方的說道:“喜歡。”
是真的喜歡。
外面還有個鋼筆盒,她將鋼筆盒小心翼翼的放進挎包裏。
隨後跟宋玉暖說:“走,我送你回家。”
宋玉暖就準備上車,是上自行車,不遠處,顧淮安的車就開來了。
宋玉暖彎了彎眼睛。
金桔說:“得,不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