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喝的酒氣沖天的紈絝,從不遠處的酒樓相續而出。
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似是玩鬧的太過厲害,竟是朝着那幾個紈絝撞了去。
其中一個紈絝被撞的一個趔趄,後腦直接磕在了酒樓門口的柱子上。
其他的紈絝見此,二話不說就是拎着那孩童的脖領,將那孩童重重甩了出去。
如此重力之下,孩童如同皮球般飛起又落下。
‘砰!’的一聲悶響,孩童摔得滿臉是血,嚎啕大哭。
周圍的百姓們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是嚇得白了臉。
孩童的母親從不遠處跑了過來,雖擔心着自己的兒子,可還是先行跪在了那些紈絝的面前磕頭懇求着,“求求幾位少爺放過我家孩子,他還小不知分寸,我在這裏給幾位少爺賠不是了!”
其他的幾個紈絝見那婦人年輕貌美,竟是輕浮地吹起了口哨。
“這小娘子長得倒是標誌。”
“不如你陪我們玩一夜,我們便將今日的事情一筆勾銷如何?”
“如此好看的臉蛋,若是不被人把玩當真是可惜了。”
幾個紈絝將那婦人團團圍繞在其中,不但言語放蕩,更是紛紛朝着那婦人伸出了手,撫摸着婦人的面龐,肩膀以及後腰……
婦人驚恐萬分卻不敢掙扎,只能繼續磕頭求饒,“求少爺們放過我家孩子吧……”
婦人的頭在地上磕的‘砰砰’作響,很快便滲出了鮮血。
其他的紈絝見這婦人如此執拗,當即沒了興趣,“不識好歹的東西,當真是掃心的很,不過這事兒我們說的不算,你要是想求就去求我大哥開恩吧。”
婦人聽着這話,忙朝着那被撞的紈絝看了去,只是還沒等她開口求饒,就見那緩過神來的紈絝已大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那紈絝一把抓住婦人的頭髮,用力往後拉着,惡氣沖天地怒罵着,“爺的身子可是你們這些賤民能撞的?既然你這麼喜歡磕頭,爺今天晚上就讓你磕個夠!”
語落的同時,抓着那婦人的頭髮強迫將其從地上拉起,惡狠狠地直朝着不遠處的牆壁撞了上去。
婦人的頭瞬間鮮血瀰漫,眼前陣陣發黑地她重重朝着地上倒了去。
那紈絝似還不解恨,更是對其他的紈絝指示道,“都愣住做什麼?還不去將那個小的給我踩死!哭哭哭!吵死了!”
“既然大哥吩咐了,我們自是照辦。”
其他的紈絝再次吹響口哨,朝着不遠處的孩童晃盪而去。
周圍的百姓們嚇得臉色發白,卻無人敢上前阻攔,這些紈絝可是彭城有名的公子哥,哪裏又是他們惹得起的?
範清遙跟着百里鳳鳴撥開面前的人羣時,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場面。
一羣正值當年的少年郎,竟是在對着一個婦人和孩童痛下殺手!
百里鳳鳴目色同樣沉不見底,回紋闊袖下的掌心已明顯有一團氣體在凝聚。
不料,就在他翻轉微微翻轉的同時,只見一抹極快的身影從遠處略過,隨着那些紈絝朝着那孩童落下腳的同時,那身影則是將那孩童摟入在懷,滾至一旁的同時重壓在了自己的身。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衆人都是愣住了。
幾個一腳跺在地面上的紈絝,疼得哀嚎連連。
衆人驚覺回神,只見那將孩童摟在身下的男子面朝地而趴着,讓人看不清楚樣貌,不過從身形骨骼來看,此男子應當也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年紀。
百里鳳鳴收回手心內力,不動聲色地微微眯起眼睛。
領頭的紈絝見此,再是怒不可遏地走了過來,擡腳就是踩在了那男子的背上,“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攔着小爺做事!”
趴在孩童身上的男子並未曾起身,反而因爲紈絝的踩踏而噴出了一口鮮血。
周圍的百姓們見此,無不是驚呼出聲。
百里鳳鳴卻趁機低聲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測,這些花拳繡腿的東西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範清遙皺眉深深吸入一口氣,夾雜着鮮血的空氣之中,可捕捉到一絲異樣的芳香。
那是仙鶴草的味道。
也是……
毒!
踩踏着男子的紈絝,只當是自己傷害了男子,更是狂妄至極地繼續擡起腳又落下,其他的紈絝回過神來的同時,也是氣不過地走了過來,紛紛擼起袖子對那男子拳打腳踢,可無論他們如何的毆打,那昏迷着的男子,從始至終都不曾鬆開過緊摟着孩童的手臂。
孩童雖小,卻也分得清楚善惡,哪怕是被嚇得渾身顫抖,還是撞着膽子出聲道,“幾位哥哥求求你們住手吧,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不關這位哥哥的事情,你別別打了,別打了啊……”
滿頭是血婦人明明都是已經疼得沒有了力氣,卻還是咬牙爬了起來,不顧自己死活地衝過去趴在了那男子的背上,似是想要以此來償還男子的出手相助。
周圍的百姓們見此,無一不動容。
奈何那領頭的紈絝卻怒極到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一羣賤民!我可是花家旁支的嫡長孫!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過不去?主城的花家你們聽說過麼?那可是我二叔祖父!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我二叔祖父派人來誅你們九族!”
範清遙瞬間繃緊全身,胸口似有一團烈火在灼灼燃燒着。
她在這裏站了這麼半天,竟是不知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竟是花家宗族的人!
上一世,她被醉伶母女迷惑,一直住在范家,對花家這些宗族的人自不瞭解,甚至是連面都不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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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清遙只是聽說,在外祖被五馬分屍之後,花家的老族長親自帶着花家的宗族闖入主城花家,趁着花家人傷心欲絕之際,大肆搜刮花家錢財,更是在花家倒下後,帶着族人潛逃出了西涼。
上一世的範清遙已無力自保,自無法顧忌宗族旁支。
這一世的範清遙只想着只要花家不倒,這些宗族旁支便沒有可乘之機,便一直不曾將其放在心上。
現在範清遙只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畜生就是畜生,一日不除就是養虎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