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剛纔就接到了黃市的電話,說是已經將情況跟宋玉暖反映了,讓他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客氣。
既然領導都發話了,劉局當然要堅持原則了。
如果不能堅持原則,上面怎麼會將他放到這麼重要的部門做局長呢?
要你一半工資?
孫金榮你怎麼說的出口的?
可他還是強忍着怒氣:“孫金榮同志,你也是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說這話你也要負責的,你現在就跟我說都哪個單位有這樣的現象,而且你既然知道了,作爲咱們財政局的科長,你就有權利進行糾正而不是拿來做威脅我的條件。”
孫金榮死死的瞪着一向油鹽不進的劉局,真的是氣死她了,她是知道有這樣的事,可也不知道哪裏有這樣的事。
再說了,單位真要做的話,怎麼可能露出來?
雖然她現在的地位不怕得罪人,可這南山市大部分都是老人,她也不想平白無故的被人罵。
再說了,這和她有個屁的關係,又沒有花她家裏錢。
孫金榮臉色變了變,最後只得乾巴巴的說道:“孫局你想多了,我剛纔不過是隨口一提而已,沒有這個現象自然是最好了,有的話依照我的性格,我能不跟你彙報嗎?”
劉局心裏就呵呵了。
不過還是很緩了口氣和她說:“孫科長,你也是多年的幹部,應該知道咱們是有規章制度的,咱們這個部門多少人盯着呢?咱們又不是自負盈虧,這開工資都要一層層審批的。而且你去北都當廠長,你說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沒人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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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跟人說你請假回北都有事,可芝蘭集團是咱們全國最有名的大企業,新開個廠子,那都是萬衆矚目的。
電視臺能不去錄像嗎?能不當成新聞播放嗎?報紙上能不報道嗎?你作爲廠長能不出現在電視臺或者報紙上嗎?
然後你說你請假了,單位人信了,可是看到這個新聞和報道之後,他們還怎麼相信?
那你說之後會不會有人鬧起來?
你要知道現在的人膽子大的很,有的時候告狀都不經過咱們當地直接就去北都的。所以你要是想去做這個廠長就辦停薪留職,否則你就安心的在單位。”
孫金榮聽了這話之後,雖然很不高興,可也意識到劉局說的是對的。
這麼大的廠子開業了怎麼可能不報道?
尤其是芝蘭集團相關的企業。
一般的時候這都屬於大新聞了,而且她還是廠長。
最後孫金榮勉強的笑了一下,但口氣是不怎麼好的:“那就給我辦停薪留職吧,今天就辦完,小暖催我走呢,那邊急着等我去主持工作。”
劉局給孫金榮辦的停薪留職手續特別痛快。
在中午之前,市裏就都批准了。
黃市都沒有想到小暖的動作這麼快。
心裏有些擔憂,就孫金榮如今這樣的性格早就忘了初心,身上多了很多壞毛病,不知道會不會給小暖帶來麻煩?
他們這邊倒是扔了一個大包袱。
但一想起小暖的能力就也鬆了一口氣。
孫金榮中午回到家之後纔跟剛回來的宋年說了這件事。
宋年不相信又去給小暖打電話。
宋玉暖是這樣說的:“小叔,其實一開始並沒有奔着家族企業去的,可是避免不了管理層和重要部門就要放自己家人,因爲用着放心,所以你也放心,還有好好幹你的工作,在林業木材這一塊做熟做大做強了之後說不定就調來北都了呢。”
宋年在對待自家人這事兒上,也有毛病。
宋玉暖和老太太說過,這都是她給慣出來的。
也是宋老太的縱容,才讓他養成不少的壞習慣。
這也就是家裏有人鎮着,要不然就是妥妥的啃老一族。
覺得父母該他的欠他的,沒喫的管你要,沒穿的管你要。只要你活着,你的就是我的。你死了,你的財產我也有份。
但整體來講,宋年在大方向是沒錯的。
要不然宋玉暖也不可能支持他在這個千人大廠做一廠之長。
處理孫金榮不介意給宋年一個希望。
那邊的宋年也愣住了,捏着東方紅的手都有些緊張。
“小暖你說的話是真的假的?不會是哄小叔的吧?”
“小叔,但凡大事上我從來不會開玩笑,前提是有這個能力,在有能力的基礎上,你還要有被人考察的準備。”
宋年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馬上使勁的點頭說道:“小暖你放心,我在這個位置絕對乾乾淨淨,我絕對經得起考驗和檢查。”
“既然這樣小叔你就加油哦!”
放下電話的宋年看了一眼孫金榮。
雖然沒人跟自己告狀,可他隱隱約約也聽說媳婦在財政局其實不得人心。
別看好像高朋滿座,那些都是看在他們背後小暖和顧淮安的份上。
如果單論他們兩個人,誰將他們當回事?
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可心裏還是有些不大確定。
但小暖已經跟他說了,這是真事,隨後說孫金榮:“以前讓你羽絨服廠你不願去,說要去就去北都,這回你終於如願以償。所以好好幹,你不要給虎子丟臉。”
孫金榮自然和宋年又是一頓吵吵。
不過吵到最後還是警告宋年她不在家,要老老實實的,要是敢有什麼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邊手續辦的很快,去北都也快,宋玉暖當然不會做那種將人哄過來的傻事。
說讓孫金榮做廠長,就是讓她做廠長。
只不過副廠長是招聘過來的,很有能力的一個人。
除了孫金榮,這個管理層各個履歷不凡。
但其實說起來孫金榮的資歷也是不錯。
宋老太惡狠狠的警告孫金榮,假如真幹丟臉的事,可別怪她逼着兒子和她離婚。
然後還跟孫金榮叫號:“孫金榮,別看我現在老了,但你們也別想騎在我頭上拉屎!”
孫金榮走馬上任了。
新鮮了一個月之後,她就不太習慣這種緊張忙碌的工作。
要知道她在原單位向來遲到早退,上班織毛衣喝茶水或者乾脆開車出去溜達玩。
真的是悠閒自在慣了。
在這個廠子,她要早早上班晚晚的走,每天都是一大堆的事,哪怕她坐在辦公室裏也是一件接着一件的事需要她去做。
多年不動的腦子,現在不得不動了。
每天累的像狗一樣的孫金榮終於堅持不住了。
但她並沒有不幹,而是開始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