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白景,又來了……人又來了……
因爲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所以她的反應有些遲鈍,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躲起來。
只看見白景走到她的面前,眉毛深擰,眼眸中帶着深深的倦意,但是其中的深意,卻能夠深深的揪住人心。
她看着白景的眼眸,被深深的吸引着,呆呆的,這樣的這個人不是她所熟悉的,她熟悉的,是充滿了侵略性的白景,特別強勢,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可是現在的白景,忽然的平靜地讓她害怕,這還是她最近相處過的人嗎?
“醫生,看病。”白景的聲音還是那麼波瀾無驚,好像真的只是來治病的病人一般。
威廉看到白景和裴然的接觸,心中有些怪異,趕緊插.進兩人的之間。他完全把裴然納入自己的保護之中,一臉微笑的看着白景,說道:“我纔是醫生,她只是來幫忙的。”
但是白景根本就是置若罔聞,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着裴然,好想用眼光把人緊緊的鎖住。
“醫生,看病。”他繼續重複到,只是他面對的總是裴然,好像他的病只有裴然才能治療一般。
裴然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自己看着那個人的眼睛,居然沒有想逃跑的念頭,反而心頭會溢起一股難言的情緒,酸酸澀澀的,讓人想流淚。
“你要治療就到這邊坐吧。”威廉依然微笑着,就算此刻的笑容有些僵硬,卻還是依然笑着。
白景看了威廉一眼,又繼續看着裴然,慢慢的往後退,退到威廉指的位置,坐下。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威廉坐在白景的面前,問道。
昨天他以爲這個人是來抓裴然的,所以造成裴然特意的緊張。可是今天這個人又來看病,難道真的是有什麼病痛嗎?
“失眠,睡不着覺。”白景的眼睛還是跟着裴然走動。
威廉微微眨眨眼睛,要說這個病人,還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看着裴然……
裴然現在的動作極其的不自然,她知道白景緊緊的盯着自己,但是現在手上還有工作,所以她一時走不開。
“我幫你開些助眠的藥。你每天來拿……”威廉本來寫診斷書的手忽然停了一下,讓白景每天來?
“好,我每天都來拿!”白景也聽見了每天這句,他本來還想明天找什麼藉口來,既然醫生都讓他每天都來,這真是天都助他。
威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話說得太快了。
“醫生,我能在這兒睡上一覺嗎?我忽然感覺好累。”白景這才把眼睛看像威廉,他身上的氣勢完全就讓人拒絕不了。
威廉錯愣了一下,又回頭看看裴然,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
“這兒太小了,如果你睡下來的話,如果有其他重症病人的話怎麼辦?”裴然看到威廉的爲難,她趕緊說道。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威廉的心腸真的太好了!不僅幫周圍的島民看病,還不斷的收留那些流浪人到島上生活,真的是個大善人。
威廉擰着眉,抱歉的笑
道:“我的護士說的對,這兒太小 ,實在對不住。”
“我拿了摺疊牀,我就在那兒睡下。”白景完全就是有備而來,看病居然還會帶摺疊牀?
“額……”威廉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沒有抵抗力,如果說白景很強勢的要幹什麼,他還能讓保鏢出來,把人給解決了!
可是白景偏偏是這樣的,完全就出乎別人的預料,他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那你就自己找塊地方呆着吧,請不要影響到我們的工作。”裴然已經完全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既然對方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如果自己表現得太激動了,反而讓別人更加奇怪而已。
她倒不是不怕白景再把她給擄走了,威廉已經把這附近的保鏢部署都跟她說了,一旦發生意外,她身上還帶着報警器。
她不可能說因爲懼怕白景擄走自己,而永遠都不出房門吧。所以她的生活依然照舊。
而現在看來,就連威廉也沒有辦法對前來看病的白景用任何強硬的辦法。她如果還不學會適應,總不能因爲恐懼而不生活了吧!
白景很聽話,拿出摺疊牀,就到一處空地,還真就躺上去。他連枕頭和被子都準備好了,這準備還真是周全。
裴然很剋制的不讓自己的眼睛瞥向白景,可是很顯然根本就沒有用。她看到白景還真的睡着的時候,也很驚詫,難道這個人真的是專門來這兒睡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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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這個人是不是故意裝病的啊?”裴然偷偷的問威廉。
威廉搖搖頭,說道:“看得出他說他失眠是真的,不過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等他的失眠一治療好,就讓他走,好嗎?”
裴然點點頭,她知道這樣的威廉纔是更加讓人尊敬,總是懷着一個善良的心去救助每一個人。她不能因爲自己的事情,而讓威廉改變自己做人的方式,她也不喜歡。
“小然,你跟他是……”威廉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問道。
裴然擰着眉,怎麼說呢?自己還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可是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跟這個人有這麼深的過節,她自己都是懵懵懂懂,全部靠猜,怎麼才能說得清楚呢?
“如果你不方便說,那就別說了。”威廉好脾氣的說道。
“威廉,不是的,主要是我根本就不記得他,但是他卻認得我,還說我們之間有過什麼過節,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他……”裴然也不知道這樣的解釋,威廉能不能聽的懂,她自己都是一頭霧水,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
“你墜海也是因爲他嗎?”威廉問道。
“是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追來這兒,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裴然很內疚的問道。
“傻瓜!”威廉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裴然的頭,繼續說道,“你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其實在裴然眼裏,威廉纔是需要自己保護的人,被這麼一個人連續兩次說要保護自己,那樣的感覺真的很怪異。
她爲了不傷威廉的心,說道:“謝謝你,如果我給你惹麻煩了,我立刻就走。”
“那你能到哪兒去呢?你不是說……”威廉停住了,因爲裴然之前說的話,有些明顯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