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上哪裏去找催眠師?”江源知道傑克的說法,可是怎麼想都覺得太戲劇化了。這樣真的可行嗎?既然知道裴然痛苦的根源是白景,那真的讓裴然忘記白景,是不是他和裴然就能夠在一起了!
“這方面我有人,你忘記他那邊的事情了?”傑克好像在跟江源打啞謎一般,可是他一說,江源就明白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想問問然然的意見,如果她不同意,那我說什麼都不會做的!”江源咬咬牙,說道。他當然知道傑克口中的“他”是誰,那是他們共同的祕密。
傑克眼睛微微眯起,想不到這個時候江源還這麼護着裴然,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裴然去死嗎?他有些不贊同,說道:“江源,難道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嗎?”
江源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中,他咬咬牙說道:“讓我先跟她說,如果她同意,那就做!如果她不同意,那就強迫她做!”是的,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比不得裴然重要,如果他早能看清這一點的話,說不定現在他和裴然已經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裴然也不會被白景傷害得這麼深!
他好恨自己,爲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甚至差點錯過了人生的摯愛!他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那種痛徹心扉的痛苦!現在就是一個機會擺放在他的眼前,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讓他和裴然重新開始!
他今天來這兒,就爲了跟裴然商量這件事情。現在的裴然,讓他一看見就忍住留下眼淚。
“江源,你怎麼了?”裴然的眼睛微微眯起,聲音有氣無力,她現靠在躺椅上,曬着太陽。
“然然,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江源小心翼翼的坐下來,拉着她的手說道。
裴然點點頭,面帶微笑的聽着。現在她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一般,一切的事情都不能夠引起她的注意,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卻沒有辦法改變這樣的現狀。
江源得到了允許,就把自己和傑克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告訴裴然。
裴然聽完之後,一臉的默然,她靜靜的躺在躺椅上,眼睛呆呆的凝視着遠方,久久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
江源看着這樣的裴然,擰着眉,深深的,可是他卻不願意打擾到裴然,如果這個時刻,裴然是安靜的。他願意給時間給裴然考慮,而不是幫着她做決定,亦如他希望裴然能夠從她心裏重新接受自己,而不是因爲他在心裏就有這樣執拗。
良久,就到江源幾乎以爲自己就要替裴然做決定的時候,裴然說話了。
“是不是忘記他,我就不用痛苦了?”那聲音,好像羽毛一般,飄飄輕輕的,裴然眼睛沒有聚焦。她知道她現在的狀況不對勁,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忘記就能夠不這麼痛苦的……
江源的臉沒有變換,他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他什麼都不敢說,生怕就是因爲自己的一句話,把裴然給害了。他想開口勸說,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沉默橫梗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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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真的應該忘記他,明 明想起他那麼痛苦,可爲什麼我總會感覺有些不捨呢?”裴然自言自語,她現在時不時就會想起她和白景之前的相處,那時候,他們之間連鬥氣都是那麼的甜蜜,好像只有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現在,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過去的世界裏,怎麼都沒有辦法告訴自己忘卻,這樣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吧。
“我願意,江源,我願意。”裴然輕輕的閉上眼睛,在心中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決定,可是裴然卻覺得好像經過了很久很久的思量一般。
江源輕輕的點點頭,說道:“你好好休息,我會盡快安排你的。然然,你真的沒有勉強自己嗎?”他也不確定了,各種糾結在心中不停的翻滾着。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要活下去,我必須活下去,也許忘記,才能讓我更好的生存。”裴然笑了,她好像瞬間就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一般,整個人說不好出來的豁達。
江源靜靜的陪着裴然的身邊,就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吧。
裴然平靜的等待着那天的到來,她每天都在想着過去,就好像在跟過去告別一般。她本來想留下一些文字給全新的自己,可是最後她放棄了,既然覺得要遺忘,還不如直接一些,絕情一些,什麼都不用管,也許這樣生活能夠更加輕鬆一點。
江源每天都陪着裴然,什麼也沒有說,每天都這麼靜靜的陪着,兩個人就好像有着相濡以沫的感情一般。他很有耐心,有足夠的耐心等着裴然重新接納他。
傑克也總是遠遠的看着江源和裴然,他的眼眸中流露出很多很複雜的情緒,擰着眉,沒有說話,他也不願意上前,就這麼靜靜沒有上前。他知道江源有耐心,他傑克也有,現在就是比江源誰更加有耐心!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許因爲裴然已經放下心思了,人居然還能喫下了些,讓她更加能夠確定自己就應該忘記了白景。
裴然相信江源,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知道她沒有愛上江源,而是多了很多的親情。等江源把她帶進去,纔看見來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源總是一幅溫文爾雅的模樣,他的朋友也總是一幅彬彬有禮的模樣,讓人第一眼就很放心。包括跟他們回來的傑克,也總是十分有禮的模樣。
“裴然小姐,我叫圖什。”圖什也是一個外國人,碧藍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微波粼粼。他友善的伸出了手,一臉期盼的看着裴然。
“你好,圖什。”裴然有禮的也伸出手,就想握上圖什的手。
江源一個箭步,就擋在裴然的面前,他已經握住了圖什的手,“好久不見了,圖什。”
“哎呀!你有毒!你有毒!”圖什忽然甩開自己被江源握着的手,一臉的恐懼,好像江源真的有劇毒一般。他趕緊用另外一隻手從口袋中掏出一瓶白色的噴液,不停的噴着手,好像在消毒一般。
江源把裴然帶得離圖什稍稍遠些,生怕裴然會聞到那種消毒藥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