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快遞

發佈時間: 2024-10-20 15: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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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靜姝穩定了心神,走了進去。

 果然,一家都在家。

 連周君毅也在,他在與周老太爺下棋,菲兒在一邊看熱鬧,把喫下來的棋子摞得很高,一回頭,看到白靜姝,一下子跑過來。

 “媽媽,媽媽,你回來了”菲兒笑喊。

 白靜姝彎身抱起她來。

 郝玲有些不滿,向着劉嬸說:“叫先生下來喫飯吧,靜姝,你去哪裏了打電話也打不通,這一家子都等着你喫飯呢”

 白靜姝只低着頭,沒有回答,好在郝玲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忙着向餐廳那裏走去:“張媽,開飯,都回來了”

 一大家子坐在餐桌前,說說笑笑的,只除了白靜姝。

 她一直沒敢擡頭,右邊臉被周君毅的一巴掌打得腫起來老高,雖然現在有些消了,但還是不一樣的,她感覺到一直隱隱的疼。

 她怕被老人們看出來,只一直垂着臉喫飯。

 好在她平時也話不多,郝玲也並沒有注意她。

 喫過了飯,郝玲接到她一個好姐妹的視頻,拿着手機去樓上了。

 白靜姝還在幫劉嬸收拾,周君毅喊她。

 “靜姝,我們先上樓吧”周君毅叫她。

 白靜姝的手一抖,碗差一點拿不住,劉嬸接過她手裏的碗:“少爺叫你呢,去吧,這裏我來就行了”

 “好的”白靜姝點點頭,走出餐廳,周君毅已經領着菲兒往樓上走,白靜姝跟在後面。

 菲兒笑着向白靜姝招手,白靜姝快走兩步,菲兒將另一隻手遞給她:“一手和媽媽,一手和爸爸”

 然後,菲兒的小腿往上一蹬,整個身子就懸空了,她咯咯地笑,像在盪鞦韆一樣。

 “小心,菲兒”白靜姝擔憂地叫,怕菲兒摔下來。

 菲兒卻樂此不疲,一會兒蹦起來,一會兒腳挨地,一邊跳,一邊笑着向周君毅說:“爸爸,你真的會帶我去歡樂島嗎”

 周君毅點點頭。

 菲兒興奮地叫起來,向着媽媽說:“媽媽,爸爸說去歡樂島耶”

 白靜姝不知道如何接女兒的話,從她進門到現在,周君毅交未與她交流過一個眼神。

 剛剛喫飯,他看向她,也不與她對視,目光透過她,看着虛無的樣子,讓白靜姝的心,很疼很疼。

 像以往一樣,白靜姝哄菲兒睡着後,她回到他們的房間,周君毅不在,白靜姝看到昨天她從他們的小家裏拿回來的行李箱還在那裏。

 她還沒有來得及整理,現在,她走過去。

 將裏面的衣服,慢慢地拿出來,一件件地,分衣櫃掛好。

 自己的箱底,那份離婚協議書,靜靜地躺在那裏。

 白靜姝拿出來,想了想,放到了周君毅那邊的牀頭櫃上。

 白靜姝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周君毅還能息事寧人,一切,都因爲開始那個原因,他的公司就要上市,他不想個人出一點點的醜聞,來打亂他公司行進的腳步。

 白靜姝想,應該去解釋下今天的事。

 可是,她想,就算今天是誤會,但沈崢是奪了她第一次的男人,這點,她無法解釋。

 不如,就這樣吧

 周君毅這一夜並沒在回來,白靜姝早上起來的時候,聽到劉嬸在敲門:“少奶奶,少爺要出門,您起了嗎”

 白靜姝忙起身,見那離婚協議書已經不在了,想必是周君毅進來過,她應了劉嬸,忙下牀,換衣服,再下樓。

 周君毅已經拎着行李箱站在玄關那裏了。

 “你要出門”白靜姝有些意外,並沒有聽周君毅說起。

 “是,出門幾天,年前回來”周君毅看都沒有看白靜姝,周全給他打開着門,他略點了下頭,就走了出去。

 白靜姝鬆口氣,郝玲在後面追出來:“走這麼早,吃了飯嗎”

 “沒關係,祕書會給我準備好早餐的,我在候機室喫”周君毅說道。

 白靜姝看着他走出去,上了車,車門關上前,他看過來一眼。

 白靜姝不知道,他是否在門口那多人中間,看到自己,只見車緩緩地開走了。

 郝玲往屋內走的時候,向着白靜姝說:“我昨天給你聯繫好了時間,明天,我們就去做常規檢查吧”

 白靜姝應了聲,郝玲不滿地說道:“自己的事,也不上心,還得我去給你跑前跑後,要有個好的狀態,那樣,才能生個好的寶寶出來”

 白靜姝只有用心的敷衍她。

 不知道爲什麼,婆婆再說她,她覺得委屈,可是,又滿心的愧疚。

 白靜姝真希望昨天沒有去赴沈崢的那個約會。

 退到六年前,她希望,自己沒有過放縱的那一夜。

 她感覺自己對不起周家,周君毅,還有面前,那個雖然一直咄咄逼人,但卻一直爲着他們打算的婆婆。

 周君毅並沒有出門,他拿着行李,回到他們原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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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東西,都保持着原樣,他把那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放在茶几上,昨夜裏他看到最後一頁上,白靜姝的簽名,他恨不得把睡夢中的她揪醒。

 他發現,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恨過一個人。

 他恨白靜姝,她把他所有的驕傲都撕碎,她讓他看似堅固的內心,陷出一個深深的裂縫。

 而她,沒有心。

 出了那樣的事,她一句解釋都沒有。

 是的,她沒有心。

 六年了,他不論在哪裏,聲色犬馬也好,燈紅酒綠也好,她從來不過問。

 原來,她的大度,她的容忍,都是因爲,她根本不在意。

 周君毅看着睡夢中的白靜姝。

 右邊的臉頰,有些紅腫,他知道自己當時在盛怒中,打出的一定很重。

 他從來沒有打過她,這次也破了例。

 繁複的牀品中,她的臉,蒼白而清秀,每一次於暗夜裏見她這樣,他都會怔然,他知道自己心疼她。

 在欺負她之後,在她背地裏哭過之後,他會這樣偷偷地看着她。

 他弄疼她,沒有底線的欺負她,他想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裏

 六年了,他來去隨意,她從不過問,他在外面多荒唐,她也不會多問一句,他故意帶回那麼多的痕跡。

 衣領上的口紅印,碎長髮,甚至是香水味,但她彷彿就看不到,聞不到。

 原來,是她根本不在意。

 原來,那個男人,竟然是沈崢。

 沈崢如此氣勢洶洶而來,應該就是爲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