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姝將父親他們送走,走回病房裏,看周君毅正在打電話,她就沒有進去。
之前她叫司機給她的電腦拿了過來,她還有事要做。
網上的訂單,最近接的有點多,工廠那邊正在擴張,影響了進度,她得協調。
給那些久等的客戶發致歉信,雖然有些訂單,她已經事先聲明是預售,但還是一一的致歉了,好的品牌,不光要有品質還要有口碑,口碑哪裏來,就是平時的細微之處積累得來的。
處理好了這個,她又接收了陸子明的郵件,她設計的那套戲服已經通過了,馬上那個電影就要出定妝照,幾個主角的戲服要先趕出來。
她打開郵件,一一覈對了主角們的身材尺碼,再對應相應的服裝,將設計圖稿發給了工廠的廠長。
郵件發過去了,她直接給那個廠長打電話。
“趙叔,這幾件衣服,一定要按我要求的做,務必精益求精,做好了,立即送過來,我再處理細節”白靜姝說道。
廠長在那邊應了。
白靜姝放下電話,然後,又打給自己剛招來了那個店面經理,交待了元旦假期後,她就可以來上班了,隨後,白靜姝給她安排了接下去的工作。
周君毅早打完了電話,他站在通向外間的門那裏,靠在門邊,看着白靜姝,見她坐在沙發上的側影,她說話的口氣,是自己沒聽過的,那般的鎮定。
那種鎮定,是離着職場裏的精英,只差了一身職業裝的差別。
周君毅想,這樣的白靜姝,是自己陌生的,是那個有着註冊上千萬資產公司的白總。
見白靜姝就要掛了電話,周君毅悄聲走回牀邊,坐下去。
白靜姝進來,就看到周君毅在脫醫院的病號服,條形襯衫脫了一半,到了右手臂這邊,因着繃帶的緣故,有些喫力。
“君毅,你要做什麼”白靜姝忙着過去,幫周君毅拽那右邊的襯衫袖子。
“結果不是出來了嗎醫生都說沒有什麼事了,我還在這裏做什麼回家”周君毅說道。
“可醫生也說最好再觀察兩天”白靜姝說道。
“我還有許多的事要處理,這醫院,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叫小沉他們辦出院手續,司機已經過來了,現在,我們就下樓”周君毅說道。
袖子終於拽了下來,白靜姝一擡頭,看到周君毅光着膀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臉一下子紅了,忙着避開臉:“我去給你找衣服”
周君毅無聲地笑了笑,白靜姝總是這樣,兩個人肌膚相親都無數次了,她還像個未經事的小姑娘,動不動就臉紅。
白靜姝拿出了衣服,遞給周君毅:“這件可以吧”她問。
周君毅看着她臉上的那兩抹紅雲,感覺有趣極了,故意的,他要叫她爲難:
“可以是可以,但我這手也不方便,你來幫我穿”
白靜姝怔了下,也不算是無理的要求,周君毅傷的是右手,一隻手做事都不太靈便,何況還是左手。
沒辦法,白靜姝只得走過去,展開襯衫,先套周君毅受傷的那隻手,小心地拽上去了,她才鬆口氣,很怕弄疼了周君毅。
周君毅看着白靜姝生硬的動作,她目不斜視的樣子,心下好笑。
再穿上左邊的袖子,拽着兩邊衣襟,合上,終於掩住了周君毅那完美的上半身,那八塊腹肌,那剛勁的胸肌,統統遮住了,白靜姝纔敢正視眼前人。
周君毅個子高,一九二,他微仰着脖子,等着白靜姝給他係扣子。
眼皮下撩,搭眼看到白靜姝伸手過來,手指纖細如玉,在自己的胸前,輕輕的繫着,一個釦子,一個釦子,直到頸口。
有點癢,周君毅有點怕癢,白靜姝越是小心,她的手指,輕輕挑挑地,倒是讓他忍俊不禁,終於咧嘴笑了。
白靜姝本是很緊張,周君毅常年保持着運動,身材好的可以當花花公子的封面,禁慾系男神那種。
白靜姝不敢看,卻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胸肌,紋理清晰,完美形狀,再向上,繫到脖子,看到他的瑣骨,還有喉節,她沒出息的感覺口乾。
嚥了下口水,她聽到周君毅的笑聲,她的臉更紅了,她以爲周君毅聽到她在咽口水的聲音,因爲她自己聽到了。
“你”白靜姝羞愧難當,擡頭剛要說話,卻見周君毅的笑臉。
暖暖的冬日陽光,從窗子映進來,全數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
白靜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笑着的周君毅,以往,他在家時總板個臉,對着她笑的時候,不是譏笑,就是嘲笑,哂笑,不一而足,沒有一次,是這樣。
桃花眼狹長,眉尾與眼尾都略上挑,明亮光線下,眼裏如有桃花紛亂。
而這兩天住院,他也沒有特意打理他的頭髮,原本梳得光順板正的頭髮,此時都柔柔地趴伏下來,額前的頭髮長了,像是刻意留的劉海,陽光下,泛出溫柔的天然慄棕色。
白靜姝失神地看着周君毅,讓他意識到自己許是失態了,他收了笑,但脣角還有着笑意,粉色薄脣,不屑地撇了撇。
“你別撓我癢啊”周君毅故意說。
“我沒有”白靜姝道,最後一粒釦子,她也不繫了,向後退了下,緊張感才消失了一些。
“你就是故意的”周君毅說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白靜姝說,做那麼無聊的事。
“好吧,就算你沒有,到褲子了”周君毅說道。
啊
白靜姝看着周君毅,這下子,她意識到,周君毅就是故意的,這兩天,明明他自己都可以。
“你瞪我幹什麼”周君毅說道,大爺似地往牀上一歪:“快些吧,一會兒司機就上來了”
“那就叫司機幫你吧,他是男人,沒有不方便的”白靜姝說道。
“難道你不方便白靜姝,你忘了你還是我老婆呢”周君毅說道。
白靜姝很想回他一句,馬上就不是了,但是怕把他惹毛了,到後來,還是得自己難做。
看着白靜姝過來,她手伸向自己的腰間,周君毅竟然感覺到了身子一緊,心臟突然偷停了一下一樣。
歪在病牀的被子上,周君毅讓自己鼻觀口,口觀心。
自作孽,不可活
他在心裏罵自己。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風光雯月,青天白日的,可是,腰間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的動作,讓他竟然該死的,有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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