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媳凌娓今日哭唧唧的回到花家,本就是想要藉助民勢給花家試壓的。
怎麼說她都是花家的大兒媳,花家將她拒之門外那就是喪盡天良。
可是現在……
她帶着芯瀅胡吃海喝被抓了個現行不說,芯瀅更是出言不遜甚至是對自家的姐妹現在的花家當動手。
如此的不忠不孝,百姓又如何還能支持她?
果然,周圍的權貴們一個個都是露出了鄙夷且憎惡的目光。
真的是沒想到花家那種烈門也是能出這樣的害羣之馬,難怪之前花家都是將一紙休書送去了竇家,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下手太輕了!
範昭的手下一進門就是看見了朝着自家主子衝過來的芯瀅。
他疾步衝到了二樓,二話不說就是將芯瀅給按在了地上的。
“你放開我,你個該死的奴才放開我!”芯瀅趴在地上掙扎不斷。
大兒媳凌娓見此只得上前幾步跪在了範清遙的面前,再是裝起了可憐,“小清遙啊,你大姐被我給慣壞了,都是我的不是,你要怪就是怪我吧,可是你大舅舅就這麼一個女兒啊,若是你不讓芯瀅回去,她豈不是就要死在外面了?”
就算今日的事情是她們母女的錯,但錯不致死。
若是範清遙真的敢不讓她們母女回去,那就是妄圖殺害自己的長姐!
範清遙將大兒媳凌娓的心思盡收眼底,輕聲道,“終歸是一家人,大舅娘又如何說兩家話,我如何都是不能看着大姐姐跟大舅娘流落街頭的。”
大兒媳凌娓聽着這話就是心中一喜的。
果然,範清遙這個小賤蹄子根本就沒那個膽子不讓她們母女回去。
“但是。”
範清遙忽然話音一轉,“外祖早定下家規,目無尊長,欺辱幼輩者當軍棍三十。”
大兒媳凌娓嚇得順勢瞪大了眼睛,“範清遙你,你不能……”
“大姐姐到底是女兒家,軍棍自是受不住的,但該罰的終歸還是要罰。”
“範清遙你,你敢,她,她可是你大舅舅唯一的女兒,你,你……”
範清遙倒是也不着急,施施然看向大兒媳凌娓,“今日大姐姐犯了家規,若不罰怎得以服衆?”
若是罰,她的女兒就是要被打。
若是不罰,她們母女就是回不去花家。
大兒媳凌娓可謂是冷熱交加,內外煎熬,看着範清遙的那雙眼都是淬了毒的。
可哪怕是她恨得將牙給咬碎了,卻最終也只能點頭道,“既我和你長姐都是花家人,花家的家規自是要……認的。”
被按在地上的芯瀅嚇得瞬間就是瞪大了眼睛。
範清遙則是命人將芯瀅給拽了起來,邁步站定到芯瀅面前的同時,就是朝着芯瀅的臉上揚起了巴掌。
“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鴻福樓。
三十軍棍換成了三十巴掌。
看似是給芯瀅減罰,實則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了其人之身。
在場的權貴都是眼睜睜地看着,卻是再無一人幫大兒媳凌娓與芯瀅求情。
大兒媳凌娓跪在地上,心裏堵得整張臉都是憋成了青瓜一般。
只怕明日一早,今晚的事情就是要滿城皆知的。
而今日她按照那高人所指點的得民勢,不過是猜剛得到就是全打了水漂……
十五巴掌,芯瀅的臉已是被抽出了道道紅痕。
三十巴掌,芯瀅的臉滲出鮮血,整個人都是疼的昏死了過去。
範清遙一想到這對可惡的母女拿捏着孃親對花家的虧欠作威作福,心中的惡氣就是無法消除,可饒是如此她卻還是停了手。
到底是大舅的女兒,她不能真的手刃了芯瀅。
“府裏的院子已收拾妥當,將人擡回去也請大舅娘回去吧。”範清遙當先轉身朝着樓下走去,出了鴻福樓就是直接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範昭的手下一直到將大兒媳凌娓和芯瀅安排上了另一輛馬車,纔是走回到了範清遙這邊的車邊。
想着那對母女的可恨,範昭的手下就是道,“主子大可不讓她們回去的。”
大兒媳凌娓爲了回到花家可以忍得下一切。
但是被大兒媳凌娓慣的囂張跋扈的芯瀅不會。
所以範清遙給芯瀅下藥,刺激芯瀅怒火攻心對她出言不遜出手相打。
而從芯瀅出手出口的那一刻,範清遙已是足以讓將她們拒之花家的門外了。
馬車裏,範清遙單手支撐着額頭,卻是沒有解釋,“回去吧。”
不得不說,此番大兒媳凌娓的苦肉計確實是捏在了孃親的心尖上。
但是以大兒媳凌娓今日的處事反應來看,根本還是如從前那般的只懂得投機取巧,根本沒有半分沉穩的心計。
所以能夠讓大兒媳凌娓帶着芯瀅在花家門前唱苦肉計的,絕對另有其人。
如今的花家已經是風雨飄搖,驚得不得半點風浪。
如此幫大兒媳凌娓出謀劃策之人居心爲何現在還不知,既如此,倒是不如先將人留在府裏面,她也好隨時能夠有所防範。
半個時辰後,兩輛馬車先後停在了西郊府邸。
範清遙直接就是將人交給了凝涵帶去了偏院。
一直等大兒媳凌娓和芯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她纔是將許嬤嬤叫了過來,“仔細派人盯着點大舅娘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彙報。”
許嬤嬤對大姑奶奶的人品早已是心知肚明的,聽了小小姐的吩咐當即點頭道,“小小姐放心,此事老奴定是不會讓小姐知曉的。”
範清遙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結果就是看見本應該已經睡下的踏雪,正是警惕地繃緊着全身。
一雙湛藍的眼睛在夜色下散着紅光,周身的絨毛因爲防備而全都倒豎而起。
在看見範清遙的瞬間,踏雪就是挪動着肥碩的小身子跑了過來,只是它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讓範清遙抱抱,而是站在範清遙的腳前繼續對着周圍呲起了尖牙。
範清遙知道,踏雪如此防備,定是周圍有了陌生的氣息。
看樣子那個人已經在府邸周圍佈下了天羅地網纔是。
只要她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只怕整個府邸的人都是要因此而被扣上冠冕堂皇的罪名,死無葬身之地。
範清遙不動聲色地抱起踏雪回到了屋子。
沒有點燃燭火的她就着窗外的月色迅速寫下了一封信,然後遞在了踏雪的嘴邊。
摸着踏雪毛茸茸的腦袋,範清遙輕聲叮囑,“速去速回。”
踏雪如同聽懂了一般的甩了甩自己的小腦袋,這纔是叼着信出了屋子。
範清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被夜色籠罩的府邸,眸中似深潭般的冰冷。
若花家人真的全部死在了淮上,功勞全部歸七皇子,對百里鳳鳴也並無半分好處。
所以百里鳳鳴那邊也定是會派人死死盯着淮上的情況。
而百里鳳鳴的耳目自是要比她多,傳訊的速度也要比她更快。
那個人可謂是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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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防住了她,卻也是阻礙不了她及時得到淮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