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也不是真想幹架，借驢下坡：“不賣就滾遠點！”
鳳肆月已經被謝謹言拉走了一段距離，她回頭哼道：
“就你那破書，我看你一輩子都賣不出去，姑奶奶最多給你一干，你愛賣不賣！”
“哎哎你給我回來！一干是吧，老子這破書就賣你了！”
“什麼？”
謝謹言愣住，真的傻眼，這是什麼套路？
怎麼一萬的東西，一干就賣了？
罵罵咧咧的，這生意居然做成了？
謝謹言俊臉上表情裂開，他感覺人生觀都受到了巨大沖擊。
他這輩子都沒有講過價，因爲在下界時，他最不缺的就是靈石，像他這樣的公子哥，靈石花如流水，隨隨便便給人的賞賜都足以讓別人過一輩子的。
當然，他不講價不代表他不懂，今天在夜市上買那幾樣東西，他還是砍價了的。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砍價還有鳳肆月這樣的方式，一萬竟能砍到一干，關鍵是人家居然賣了！
對罵幾句，生意居然就能成了？
他從未見過像鳳肆月這樣剽悍的砍價方式。
等鳳肆月給了仙源，把古書塞到他手裏的時候，他還眼神恍惚着。
“走了，傻站着幹什麼。”
鳳肆月的一句話拉回了他的魂，他看着她道：“師妹，今日你讓我漲見識了。”
鳳肆月無語：“他看你是個冤大頭纔給你喊高價的，這破書，賣一干他都賺了。”
一干仙源都能買一枚一品仙丹了。
按照仙界的物價，五塊仙源就能住上炙陽城最好的客棧。
在炙陽城最好的酒樓裏揮霍一頓，最多花上百來塊下品仙源。
本來鳳肆月不想多管閒事的，前面幾次謝謹言被宰，她都懶得提醒，當然了，也是想讓謝謹言自己漲漲記性。
誰知道，他自己絲毫不覺得被宰，反而還覺得買得挺便宜的。
彷彿一萬仙源只是一萬靈石一樣，隨手就花出去了。
看得她都肉疼。
這謝謹言，真是沒有捱過社會的毒打啊。
不過呢，她願意給他張口砍價，是因爲她看這個書的確不錯，她現在的滅世紫瞳無須變成紫色就能使用，能看出古書上的不同之處來。
之前謝謹言買的那幾樣，用是能用，對謝謹言也能起作用，但沒什麼特別之處，而且價格已經不是虛高，而是真高了。
謝謹言笑吟吟的對她說道：“多謝師妹幫我砍價，你放心，我借的仙源，一定早日還給你。”
他一笑，雌雄莫辯的俊美臉上那叫一個妖異灼華，周圍別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也有幾個看了挪不開目光。
成爲視線的中心，鳳肆月趕緊往前走，一邊道：“那你有空就得多煉製仙丹了，以你這樣花錢如流水的性子，再多也不夠你花的。”
“師妹，我已經學會砍價了，絕不會再大手大腳。一會兒你看上什麼東西，我來幫你砍價。”
謝謹言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鳳肆月從他臉上看出了興奮。
她狐疑道：“你真會了？”
“太簡單了，我保證給師妹你砍到最低的價格！”
鳳肆月將信將疑，決定還是給他一個機會，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砍價了。
將來也不用擔心他再頻繁找自己借仙源了。
走着走着，鳳肆月在一個攤位前停下來，這個攤子是賣各種玉石的，都被打磨雕刻成了不同的形狀，可以用來當配飾，上面刻畫了陣法，各有簡單的作用，可以當法器用。
玉石五顏六色，有的發出光彩，還挺吸引人眼球的。
買這個的，就圖個好看。
她狀似不經意的看來看去，像是在挑選一個閤眼緣的。
她隨便挑了三個不同顏色的小玉雕，在腰間比劃了幾下，看做成腰釦好不好看。
她頭也沒擡，隨意問道：“道友，這四塊玉雕怎麼賣？”
攤主是個中年女修士，聞言笑着道：
“都是一干仙源的價格，你要買這三塊的話，我只收你三幹八。”
“你這是在漫天叫價！”
還沒等鳳肆月出聲呢，一旁的謝謹言就哼聲說道。
攤主都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解釋道：
“小友不知，這些玉石乃是冰萃湖裏經過萬年冰浪衝刷打磨而成的玉石，一點雜質都沒有的。它不光好看，佩戴在身上能凝聚仙靈之氣。而且這上面有陣法大師刻畫的陣法，有防禦、驅邪、避禍等等許多用處，我這個價格是很實在的。”
這點鳳肆月是知道的，寒星夜的記憶裏有冰萃玉雕的相關，這些玉石也是分等級的，有的顏色更透亮，聚靈效果更好，那是從冰萃湖最深處挖出來的，名字都不一樣，叫冰萃晶。
而冰萃湖說是湖，卻和海差不多了，水裏妖獸如雲，想進去取得一枚冰萃晶可謂相當兇險。
物以稀爲貴，一枚雕刻好的冰萃晶的價格，都快趕上五品的仙丹了。
不過眼前攤上的這些只是普通的冰萃玉，雖然不算便宜，但也不至於要一干一塊，一塊正常價格在兩三百左右。
鳳肆月道：“道友，我們知道價格的，你重新給個實在價，不合適我們再去別家看看。”
她一副買不買都無所謂的樣子。
這條夜市街上，可不止這一家冰萃玉雕的攤子。
中年女修士裝作爲難的模樣：“小友，我這個價格真的很實惠了，我進貨都不便宜，這樣吧，最多再給你減兩百，你覺得合適就帶走吧。”
“還是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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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肆月作勢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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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士立刻挽留：“那小友，你就說多少合適吧！”
“一共一……”
鳳肆月正要說一共一干，謝謹言忽然大聲說道：
“十塊！就給你十塊仙源！你愛賣不賣！”
鳳肆月瞪圓了眼。
大哥，砍價不是這樣砍的！
你這樣會被老闆分分鐘砍死的！
中年女修臉色都變了，差點就要大罵出聲，鳳肆月連忙道：“我朋友不懂行情，你就說個最低價吧。”
謝謹言插聲道：“一百，最多給她一百，不能再多了。”
鳳肆月：“……”
中年女修氣得臉綠了，怒聲道：“這三塊玉雕老孃最低賣一干仙源，你們買不起就別在老孃攤位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