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肆月掏出鏡子照了照,臉上的紋路更深了,確實很不美觀,她覺得她現在的模樣像個老巫婆,正在蠱惑小孩子!
不過根據神紫葫的反應,好像證明它的確是個外貌協會。
而且她的話讓周圍的龍鮫人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之色。
就連紙人化的燭玄夜都滿臉無語,要不是夏侯幹羽將他強行“閉麥”,估計他的吐槽早就憋不住了。
“唉,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信呢,我本來就長得很好看,只是受到了詛咒的影響而已,不信,你們可以問問我的小紙人啊。”
她話音落下,幾個小紙人就飛快的點頭。
它們要是能說話,彩虹屁早就吹起來了。
鳳肆月很滿意,可惜並不能說服別人,神紫葫也愈發抗拒,甚至想從她手裏溜走。
被神器這般嫌棄,她怒了,直接用力拔掉葫蘆嘴,把心頭血給滴了進去,然後把瓶塞給它蓋上。
“我告訴你,今日不認也得認,除非你想永遠待在這暗無天日的角落!你的前主人根本不在意你,那你丟在這裏十萬年不聞不問,像你這樣特別的優秀神器,竟然讓你暴殄天物,讓你的能力得不到發揮,如果是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神紫葫的器靈都愣住了,它以爲這個女人來強的,誰知竟突然誇起它來了!
是啊,它好慘啊,困在魔幽海里十萬年,封在一塊破石頭裏面,它可是神器啊,怎麼能如此窩囊?
其他的神器威風凜凜,只有它,不見天日,十萬年過去,恐怕仙界早已不記得有它這麼一個神器了!
它也不甘心啊!
這個女人繼續遊說它,說她身上本來有神骨,只是被人挖走了,等找回神骨,她將來將有機會去仙界,讓它大展神威。
雖然知道她在畫餅,但莫名很期待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吹牛的本事真是一點都不賴啊。
不得不說,鳳肆月抓住了它心中不甘的那個情緒。
器靈心想,要不先認主,觀察觀察,它可是神器,倘若這個女人不靠譜,它還可以強行改主!
想到這裏,器靈不再反抗,接納鳳肆月的心頭血滲入了容器。
神紫葫光芒大亮,連同夏侯幹羽在內的龍鮫人都很震驚,這個女人,竟靠一張嘴,說服了神器認主!
鳳肆月還在繼續“畫餅”,沒想到神器突然就認主了。
她視線裏多了一團紫色的霧氣,仔細一看還有臉有鼻子,原來是神紫葫的器靈。
聖器神器都有器靈,但長得這麼抽象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主人好。”
器靈很敷衍,打了個招呼就鑽進了葫蘆裏。
鳳肆月很有理由懷疑是器靈不想看到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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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等她去幽海鎮吃了解咒果,器靈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長這麼醜了!
成功認主,她心裏高興,懶得與小器靈一般計較。
她拿起神紫葫,對着夏侯幹羽晃了晃:“我成功了。”
夏侯幹羽淡淡頷首,“恭喜你,還要煩請姑娘解除我們族人身上的詛咒。”
“沒問題!”
她直接就讓器靈將龍鮫族人的詛咒解除了,十分簡單。
但她感覺器靈慾言又止,彷彿有什麼話要說。
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是去探究神器該怎麼用的時候。
龍鮫族身上的詛咒消失,他們發現他們身上那種無法離開魔幽海的束縛沒了,身體靈魂都變得自由。
這十萬年來,他們被封印至此,看似長眠,但一部分靈魂被鎮壓在封印神紫葫的那塊礁石之中,漫長的時光,讓他們對常昊天神充滿了恨意。
如今突然獲得了自由,他們臉上都帶上了笑意。
鳳肆月趁熱打鐵,上去同夏侯幹羽說道:
“我幫你們獲得了久違的自由,不知道是否可以帶着我的契約獸離開了呢?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也應該試着放下仇恨了,對吧?”
這話一出,整片海域都寂靜了。
一雙雙幽藍的眸子都朝她看來,在水下這一幕還是有些瘮得慌的。
只有燭玄夜自己感動得不行,沒想到鳳肆月居然還能想着帶他走。
“我們與燭玄夜是不可化解的仇恨,曾以天道起誓,與他不死不休。”
夏侯幹羽說道。
言外之意,是讓鳳肆月不要多管閒事了。
但她不可能不管,她忽視其他龍鮫人的怒氣,看着夏侯幹羽說道:
“可是燭玄夜說你妹妹的死與他沒有直接關係,他也感到抱歉和悔恨,不該處處留情,但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一味的仇恨,只會將你們一族推向深淵。燭玄夜是不死之身,你們殺不死他,爲何不想着重新去將你們的種族發揚光大呢?”
不得不說,鳳肆月這話有點殺人誅心的感覺。
因爲仇恨,他們龍鮫一族差點被滅族,這是事實。
常昊天神以他們的仇恨爲媒介,用神器詛咒他們,讓他們一直封印在魔幽海之下,一部分族人變成了狂暴的怪物海妖,攻擊着來到魔幽海的每一個人。
如果不是鳳肆月的到來,他們剩下的變成海妖也只是時間問題。
海妖吃了人,還能將人也變成海妖,魔幽海里除了海妖,沒有其他生物。
再過一些年,龍鮫一族就滅絕了,剩下的,只有醜陋的無人性的海妖。
都過去了十萬年,鳳肆月不信他們還這般固執。
這可都是血的教訓啊。
那邊燭玄夜在氣泡裏使勁掙扎。
夏侯幹羽看着鳳肆月,好一會兒才把目光轉向燭玄夜。
忽然燭玄夜就能說話了。
他大聲道:“夏侯幹羽,你妹妹的死真的與我無關,她是被常昊天神派人殺死的!我們共同的仇人,是常昊天神纔對!”
“她是爲了去找你,如果不是你拋棄了她,她怎麼會死在去找你的路上!”
夏侯幹羽眼中一片冷意。
燭玄夜閉上了嘴,是的,如果認真的追究起來,他的確有責任。
他也很後悔,他認真對待每一個他喜歡的女人,從來沒有厚此薄彼,和其他女人都是好聚好散,只有夏侯念念不一樣,她無法忍受他喜歡別的女人,還以自盡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