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軒轅有些無語的說道。
“你難道不是想搶他女人嗎?我很少看你把哪個女人放在心上過。”百里浩軒拿出茶具,動作優雅的泡茶。
他五官俊美,氣質矜貴,舉手投足間比百里軒轅更加穩重,泡茶的動作府很標準,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他倒了兩杯茶,茶水都是一模一樣的深淺。
再看他的衣裳,一點褶皺都沒有,就連頭上的髮絲都彷彿梳得一絲不苟。
“皇兄!你別胡說,我對寒月姑娘只是純粹的欣賞,可不是男女之情,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看見她,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似的。”百里軒轅說着,喝了一口茶。
見他把杯子放歪了,百里浩軒蹙着眉頭給他擺正,道:“你連她的臉都沒有見到,就覺得親切,那麼說明她很有可能修煉了什麼邪術,她不是詭道宗的人嗎?聽說這世間有可以讓人對其產生好感的邪術,你不知不覺中招了都不知道。”
“皇兄,你怎麼把她想得這麼壞,等你見了她你就知道了,再說了,詭道宗可能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差勁。”
百里浩軒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是他把人想得太壞,是雲熠見過的手段太少。
他身爲聖元帝國的太子,身上肩負着重擔,他不想懷疑任何人,但他會對任何人產生戒心。
曾經他年少時也曾相信過一個女人,可笑的是,在那個女人眼裏,他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
“你不是也不喜歡婉清嗎?她要訂婚你還不是和我一塊兒來了。”
見皇兄不說話了,百里軒轅嘟囔了幾聲,把茶喝完回了自己房間。
他想,會不會寒月也來了北越國呢,說不定明天能看到她呢。
百里浩軒不緊不慢的喝完一壺茶,將茶具清洗乾淨,他坐在窗邊,看着遠方的月,將手裏的紫色寶石放在月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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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顆眼球大小的紫色寶石,月光下流光溢彩,晶瑩剔透,漂亮得不像話。
然而他卻知道,這不是什麼寶石,而是人的一雙眼睛。
這個人,還可能是有着聖元皇室血統的人。
這麼多年來,聖元皇室沒有人丟失過眼睛,只丟失過人,那就是他們出生沒多久就出事的親生妹妹。
皇室從未停止尋找她,儘管各種證據都表明,她早就死在了當年出事的地方。
百里浩軒也希望她還活着,這樣母后也不會鬱鬱寡歡。
但他知道,可能性很小,他手裏的這雙滅世紫瞳,也許是他小皇叔的眼睛。
在十幾年前,小皇叔走火入魔後就消失了,那之後再也無人知曉他的下落。
所以百里軒轅其實說錯了,他來北越國,根本不是因爲鳳婉清的訂婚,他是來調查這雙寶石的事。
幾年前,被人拍下寶石的地方,就在北淵國的京城。
找到寄拍寶石人,就有可能找到關於小皇叔的下落。
他們聖元皇室的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啊!好疼!”鳳肆月緊緊捂住眼睛,剛睡着的她被生生疼醒了。
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帝玄殤正好進來,看見她的模樣,心底一沉,急忙快步上前,一打開她的手,就看見她眼中流出一行血淚。
“月月!”
“孃親!”
“孃親!”
兩寶貝也醒了,看到孃親痛苦的模樣,急得紅了眼睛。
帝玄殤從儲物戒裏取出萬年冰魄,敷在她的眼睛上。
絲絲涼氣從冰魄中鑽出,彷彿有鎮痛的作用,鳳肆月覺得好多了,剛剛她有種眼睛被人生生挖掉的劇痛,就好像回到了當年被鳳婉清剜掉眼睛的時刻。
現在的疼痛她能忍受,這讓她有精力思考爲什麼會痛,是不是因爲她的眼睛在聖元太子的手裏,離得近,所以產生了感應?
那麼,她的眼睛真的在聖元太子手裏!
“月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帝玄殤動作小心的用絲帕擦掉她的血淚,但還是不斷有血流下來。
他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道道畫面,女人在他身上,空洞猩紅的眼眶下面是乾涸的血跡。
那個女人的臉,在這一刻好像與她重合。
“不疼了。”
鳳肆月睜開了眼睛,她眼球上全是紅色的血絲,不過流血卻真的止住了。
是因爲對方把她的眼睛收起來了嗎?
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把眼睛要回來。
可鳳肆月也只是想想,她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能貿然去找聖元太子。
聖元帝國是深淵大陸三大超級大國之一,底蘊深厚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萬一對方不僅不把眼睛給她,還毀了眼睛,那她一輩子都只能用這雙鬼瞳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了解聖元太子是什麼樣的人,看看能不能與其打好關係,然後再開口。
欲速則不達,鳳肆月還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起碼現在知道她眼睛的下落了,不再是無頭蒼蠅。
“玄殤,謝謝你的冰魄。”
鳳肆月把冰魄還給他,心裏還挺感激的,他是真心關心自己,一個人語氣中的緊張是不會作假的。
“冰魄你先拿着,眼睛真的不疼了嗎?”
帝玄殤下意識伸手過來,動作輕柔的撫過她的眼睛,而鳳肆月也下意識的閉了閉眼,濃密的長睫在他掌心刷了刷,讓人發癢。
“真不疼了,抱歉,讓你擔心了,別擔心,沒事的,我的眼睛還看得見。”
鳳肆月朝他笑了笑,因爲知道了眼睛的確切下落,所以她此刻的心情並不差。
她其實也不怕疼,再疼的時候她能忍過去,當年生兩小隻的時候大出血,可比這疼多了。
只是今天疼得太突然了,恍惚間讓她有種回到被挖掉眼睛的那一瞬間。
帝玄殤看着她開朗的笑容,把心底的思緒壓了下去,去用絲帕打溼水來,給她重新擦了擦眼睛和面紗。
面紗的材質是不易髒的,血淚沒有沾染上去。
他動作很輕,就像是在擦拭什麼珍寶一樣,鳳肆月的臉頰微微升溫。
一旁的兩小隻咳嗽了一聲,吸了吸鼻子,對視一眼,隨即狡黠一笑道:“孃親沒事了,那我們睡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