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一想到自己上次跟女兒在花家喫得虧,就是氣得胸口疼。
自從上次離開花家之後,她在這主城的婦人圈子裏可謂是頂風臭十里,就是到現在自己的女兒還沒能嫁出去呢。
如今一聽見範清遙三個字,她怎能不恨?
趙夫人正是氣的不行,就是看見自家的兒子一臉怒容的進了門。
“娘,你今兒個給我找的姑娘還不如做昨兒個那個好看,要讓我娶這樣的女人過門想都是不要想!”
趙夫人,“……”
頭更疼了。
“好看又不能頂日子過,今兒這個小姐可是祁家的小女兒,她爹可是主城商盟的副盟主,若你娶了她,那纔是真正的門當戶對。”趙夫人好言相勸地哄着。
她這兒子一直都是個野性子,只怕唯有成親纔是能穩定下來。
“我不娶不娶不娶!”趙棠不耐煩地擰着眉。
那祁家的小姐簡直是醜得可以,跟花家的那個外小姐根本就比不了!
一想到範清遙,趙棠的心就又是開始癢癢了。
看向自己的母親半晌,趙棠忽然就是湊了過去,抱着母親的大腿懇求着,“娘,您這次就依了我吧,兒子是真的喜歡那個姑娘,兒子發誓,那姑娘您只要一見就是能夠看上的。”
趙夫人看着依偎在自己腿前的兒子,真的是無奈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有看上的姑娘了,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急着給兒子定親了。
兒子的性格她最是瞭解,定是被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勾了心,那樣的女人她想想都是覺得噁心,如何能進趙家的門?
可是再看看兒子……
趙夫人真的就是心軟了,“說說看吧,是哪家的小姐?”
實在不行,就算是弄回來當個姨娘也不是不可以。
趙棠見這事兒有戲,更是摟緊了幾分母親的大腿,“娘,兒子都是打聽好了的,就那個花家您知道吧?她就是花家的小姐,不過她不是姓花的,她是花家的一個外小姐。”
趙夫人驚呆了,“你說什麼?”
趙棠洋洋得意地又道,“她叫範清遙,就是連皇上都稱讚有加的人。”
趙夫人,“……”
也是讓你娘和你姐姐丟盡臉面的人!
趙夫人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連喘氣都是費勁了。
千算萬算,她都是沒想到自己兒子看上的會是範清遙!
定是範清遙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手段勾引她的兒子,才讓她兒子如此魂牽夢繞的。
好你個範清遙還真是對我趙家陰魂不散!
趙棠抱着自己親孃的大腿都是沉浸在自己洞房花燭夜的幻想之中了,自是沒看見母親那張都是已經氣到發青的臉色。
“不行,絕對不行!”趙夫人直接開口拒絕。
花家現在倒臺了,範清遙就想着勾引她的兒子,說白了不就是想要攀高枝麼。
這樣心機深的女子休想進她趙家的大門。
更何況她都是已經恨死了範清遙的。
趙棠被母親吼得一愣,也是生氣了,“娘,您就不能成全我一次?”
趙夫人堅定地咬着牙,“你若是敢娶了她,以後你也別想再踏進趙家一步!”
趙棠,“……”
至於麼。
趙蒹葭進門的時候,就是看見母親和弟弟一雙發青的臉。
在聽聞了事情的經過後,趙蒹葭也是將範清遙在心裏裏裏外外罵了個遍的,不過相對於自己的母親,她確實淡定的很。
“要我說,範清遙來趙家也是好事。”
趙夫人擰眉,“這是什麼好事?根本就是那個小賤人還想算計咱們家!”
趙蒹葭拉着母親的手就是道,“母親何必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生如此大的氣?氣壞了身體可是不值,就算要不如意也應該是範清遙不如意纔對。”
“話是這麼說,可一想到那個賤人的居心叵測我就恨不得現在就衝去花家!”
“她既看上了咱們趙家的錦衣玉食,母親倒不如就點了這個頭讓她進門,至於她進門之後,母親還愁不能拿她如何?”
趙夫人聽着這話就是一愣。
趙蒹葭則是又道,“如今花家已不如從前,她就算是真的進門那也是高攀,不過就是一個下堂的東西而已,母親到那時再慢慢調教豈不是更舒心?”
趙夫人仔細一想,真的是覺得醍醐灌頂。
她怎麼就是沒想到這一點!
現在的花家就是垂死掙扎,別說她虐待範清遙,就算是她打死那個賤人,以現在的花家又能耐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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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夫人起身就是朝着門外走了去,“來人,趕緊去把城東李家的婆子給我請過來。”
她一會還是要見客,這個時候自是要好好拾掇拾掇的。
纔剛還垂頭喪氣的趙棠一聽這話,當即就是精神了。
他要是沒記錯,城東的李家好像是……
趙蒹葭走到自己弟弟的面前,故作憂慮地道,“母親到底是看不上範清遙的,就算她真的進門了,只怕也是沒有好日子過纔是。”
趙棠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等我玩膩了娘願意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唄,就算是死了她不是還有其他的女人?”
趙蒹葭聽着這話就是笑了。
果然還是喜新厭舊的性子,如此正好,等那範清遙進門,她再是一起算賬也不遲。
此時正坐在馬車上往西郊府邸走的範清遙,自是不知道自己又被趙家給盯上了。
孃親現在越來越是喜歡青囊齋了,她乾脆就是將孃親留在了青囊齋,跟着月落一起照看着鋪子的生意。
這幾日孫澈倒是去了幾趟鋪子的,不過孃親卻並沒有顯得有多熱情。
孫澈是真的心疼更包容孃親的,每次都是佯裝買東西,也是不多說其他,買完了東西就離開。
只是等走出青囊齋後,他總是會站在門口靜默地注視着鋪子裏的孃親。
孃親又何嘗不是心神不寧,只是不願面對罷了。
這些範清遙都是看在眼裏的,卻從不曾多說什麼。
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
皇宮那邊也是不怎麼太平。
距離春狩的時間越來越近,皇宮裏的人也就是越來越忙碌。
永昌帝最爲喜歡春狩,所以每年的春狩都是宮裏的大事,可就是如此能夠在皇上面前立功的機會,所有的皇子都是在相互退讓着。
永昌帝看着相互推卸,不願意忙碌春狩的兒子們既安心又生氣。
安心是這些兒子如此無能,不會打他皇位的主意。
生氣是自己生了這麼些兒子,竟無一人有用。
聽聞永昌帝爲了此事都是氣的病了,直接在龍榻上躺了整整三日。
愉貴妃得知此事,就是含着眼淚的趕到了龍華殿。
她本是想要爲自己養傷的兒子哭訴一下機不逢時,自己的兒子就算有心爲皇上分憂卻是如此的力不從心。
沒想到還沒等她當着皇上的面哭出來呢,就是被皇后給截胡了。
皇后先愉貴妃一步的來到龍華殿,將百里鳳鳴推了出來,只是沒人知道皇后究竟是如何做到讓皇上既欣喜百里鳳鳴的擔當,又沒有起一丁點疑心的。
聽聞做戲沒成的愉貴妃,眼睜睜地看着皇后大搖大擺地從龍華殿走出來時,氣的也是回到自己的月愉宮裏躺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如此,百里鳳鳴便是開始跟六部的官員整日忙碌着春狩一事。
範清遙聽見此消息的時候,驚訝皇后娘娘的手段,更是爲百里鳳鳴而擔憂。
畢竟所謂的春狩,其索要承擔的危險性可是極大的。
一個弄不好,百里鳳鳴的太子之位都怕是會難以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