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幫庭軒換上乾淨的衣裳,扶着他走出來。
秦鳶看着他的臉色,滿臉焦急:“我已經打了電話,讓大夫過來了。”
“他應該是急怒攻心,又淋了雨。”厲司丞將他放到牀上,摸了一下溫度:“一會兒我喂他喝點薑湯。墨桐怎麼樣?”
“還好,雖然也淋了雨,不過,我估計問題應該不算太大。”
“這兩個孩子,從小都不怎麼讓人操心!沒想到,長大了,反倒讓我們這麼的掛心。”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秦鳶對庭軒真的是又氣又心疼。
外面傳來門鈴聲。
“應該是大夫來了。”秦鳶說道。
厲司丞微微頷首。
秦鳶開了門,果然是大夫到了。
大夫爲庭軒進行了細緻的檢查,“打了針,應該很快就能退燒。如果還是沒有的話,儘快送醫院。”
“好。”秦鳶給了診費,送大夫離開。
墨桐偷偷的看了眼庭軒,在秦鳶返身回來時,急忙又回了房間。
秦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裏五味雜陳。
庭軒有些燒糊塗了,一直在喊墨桐的名字。
“怎麼辦?”秦鳶問厲司丞。
“讓墨桐過來。”
墨桐急急忙忙的進了房間,擔憂的握着庭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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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桐,別離開……別離開我……”
他此刻雖然燒的有些意識不清,但抓着墨桐的手卻自始至終沒有鬆開。
秦鳶看的有些眼眶泛酸。
厲司丞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這樣。”
“我就是心疼這兩個孩子。”
“梅花香自苦寒來!放心,他們最終一定會和好的。”
有了墨桐的陪伴,秦鳶跟厲司丞索性出了房間。
墨桐不停的幫庭軒擦汗,全程都是單手,因爲庭軒始終緊緊抓着她的手。
秦鳶端着一碗薑湯進來,用勺子吹涼,遞到他的嘴邊。
然,庭軒很抗拒,薑湯全都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反覆數次,秦鳶紅了眼睛。
墨桐抿着脣,猶豫片刻,接過湯碗,含了一口薑湯,俯身貼上庭軒的嘴脣。
庭軒依舊抗拒,不過,墨桐緊緊的貼着他的脣,他只能被動吞嚥。
姜的辛辣味在彼此的口中蔓延開,庭軒皺着眉。
剩下的半碗薑湯全都被墨桐如法喂下去。
“薩米媽媽,你跟乾爸先休息一會兒,這裏我盯着。”
“你身體也很虛弱,還是我跟你乾爸留在這裏吧。”
“沒事的!”墨桐衝秦鳶彎了一下嘴角。
厲司丞牽着秦鳶的手,出了房間。
墨桐看着臉色紅的不正常的庭軒,心裏一陣陣難受。
“你是不是傻?爲什麼要站在雨中?你以爲這樣,我就能原諒你?就能跟你和好如初了嗎?”
她咬白了嘴脣,努力想要逼退淚水,可淚水還是宛若斷線的珠子。
庭軒的手指動了兩下,呢喃着她的名字。
墨桐畢竟也身體虛弱着,她陪了一會兒,確定庭軒退燒了,一顆高高懸起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她趴在牀邊,想要休息一下,卻很快迷糊過去。
庭軒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他與墨桐正在舉行婚禮,所有人都送上了最衷心的祝福。
就在牧師讓他們交換戒指時,教堂大門被打開,安凝忽然出現,大呼一聲“她不同意”。
婚禮被迫終止,所有人議論紛紛。
安凝說,那天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庭軒毀了她的清白,她懷孕了。
聽到這個,墨桐滿目憤然的將他推開。
他試圖解釋,可墨桐卻決然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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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追,安凝卻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問他要怎麼辦。
他終於將安凝推開,追出去時,只見墨桐被一輛車給撞飛。
“墨桐!”
他尖叫一聲,猛然睜開眼睛。
沒有婚禮,沒有滿身染血的墨桐……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夢。
他發現自己正緊抓着什麼,眸光凝滯了下,偏眸看過來。
墨桐正趴在牀邊,似乎是累極,她呼吸綿長。
他望着她,目光倏然變得溫柔深情。
擡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臉。
墨桐依稀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臉,她眼睫毛輕輕顫了兩下,就要醒來,庭軒急忙閉上眼睛。
她醒過來,胳膊痠麻,她倒吸一口涼氣。
稍稍緩和了些,她立即伸手去摸庭軒的額頭。
溫度已經降下去了!
暗暗吁了口氣,正準備去告訴秦鳶跟厲司丞一聲,突然被一道巨大的力氣拽倒。
她整個人趴在庭軒的身上,四目相對,她心跳如同擂鼓,好像隨時都能蹦出胸腔。
庭軒捧着她的臉:“墨桐,我知道我深深傷害了你!昨天媽已經說我了!”
墨桐抿脣,不說話。
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眼前是他堅定真摯的目光。
她知道,庭軒確實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可只要想到安凝脖頸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她的心就像是在滴血。
她做不到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庭軒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墨桐,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哪怕只是考驗期,也好。”
墨桐眼眶泛酸,差一點就要溺斃在他的柔情之中。
僅存的那一絲絲的理智忽然回籠。
她看着他,用盡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
“乾爸跟薩米媽媽都很擔心你!他們應該還在外面守着,我去告訴他們一聲。”
“墨桐!”庭軒還在試圖抓着她。
墨桐也沒有掙扎,就只是目光淡漠的看着他:“反反覆覆的爭吵,再和好,不僅僅是自己難過,身邊的人也會很擔心!我們還是家人。”
這短短的一句話,如同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將庭軒所有的熱情全都澆熄。
他定定的看着她,喉間像是塞着一團吸了水的棉花。
墨桐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悲傷,可她現在完全顧不上這些。
匆匆出了房間,正對上厲司丞還有秦鳶那雙寫滿了關切的眼睛。
“薩米媽媽,乾爸,乾哥他已經醒了。”
這個稱呼,讓秦鳶跟厲司丞的臉色都變了。
墨桐回了房間,房門用力關上的那一刻,她也同時將自己的心門用力關上。
秦鳶看着厲司丞:“桐桐這是真的想要跟庭軒分手了?”
“應該是,稱呼都變了。”厲司丞也是滿臉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