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的話，讓黎月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忪。
她沒理解他話裏的意思，只以爲他是在感慨：
“這麼巧啊。”
黎月嘆了口氣，握着鼠標再次點開了那些報道燕子生孩子的新聞：
“真的，你不說我還沒發現。”
黎月早就知道燕子生過孩子的事情了，所以看到新聞之後只是震驚燕子被人出賣了，並沒有注意過新聞裏面公佈出來的細節。
厲景川這麼一說，她反倒是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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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和燕子還是挺有緣的。”
“不光是有緣的問題。”
電話那頭的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的認真：
“燕子生孩子的醫院，就是當初秦衍寒說，他在醫院隨便偷了冉冉的醫院。”
“燕子生孩子的時間，和冉冉還有咱們的女兒，也是同一天。”
男人的話，讓黎月整個人狠狠地頓住了。
她差點沒拿住手裏的手機：
“景川……”
“你的意思是說……”
厲景川嗯了一聲：
“之前這家醫院裏的所有的產婦，我都調查過了。”
“沒有人丟失過孩子。”
“我也一直懷疑，是跟你之前說的一樣，是個女孩子未婚先孕，她的病歷檔案被人抽走了。”
“但是那家醫院裏住院的女孩子的確不少，而且被檔案基本上都是完整的，我的人也一直沒有調查出來。”
“如今看來……”
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燕子，應該就是冉冉的親生母親。”
男人的話，讓黎月整個人狠狠地怔住了。
她覺得自己渾身的關節都僵硬了。
女人直接倒在了身後的大班椅上，聲音飄飄忽忽的：
“怎麼可能……”
如果冉冉是江南燕的女兒……
莫名地，眼前浮現出這段時間以來，江南燕去醫院探望冉冉的畫面。
冉冉第一次見到江南燕的時候，就笑了，笑得很開心。
那個時候的黎月還笑着跟江南燕說，冉冉和她有緣。
江南燕也對冉冉很喜歡，很感興趣。
後來，黎月甚至主動讓江南燕做了冉冉的乾媽。
可是當時的黎月怎麼能夠想象得到，原來江南燕，是冉冉的親生母親！？
不過……
女人咬住脣。
燕子孩子的爸爸，是霍霆琛。
而厲景川也說過，他找到了冉冉的爸爸，還做過親子鑑定，確定他就是孩子的爸爸。
想到這裏，黎月連忙握緊了手機：
“那景川，你之前說，你找到了冉冉的爸爸……”
“冉冉的爸爸……”
她吸了吸鼻子：
“是霍霆琛嗎？”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的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
簡單的五個字，讓黎月的心臟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她能接受冉冉的親生母親是江南燕的事實，甚至有些慶幸。
但是一想到冉冉的親生父親居然是霍霆琛這種人，黎月就覺得難受。
霍霆琛從來到營城開始，就一直在針對她和厲景川。
黎月對他的印象，非常不好。
現在，他居然成了她本來想要領養的小女孩的親生父親？
“是燕子跟你說的嗎？”
見黎月沒說話，電話那頭的厲景川擰眉問道。
黎月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不喜歡霍霆琛。”
她不覺得霍霆琛這種人會對冉冉和燕子好。
燕子現在跟霍霆琛是合作關係，燕子也是他公司的簽約藝人，也沒少給霍霆琛賺錢。
但是，現在燕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新聞都滿天飛了，霍霆琛不但沒有什麼表示，甚至連撤掉新聞都沒做。
如果不是她想到了這一點讓厲景川去做了這件事，這一天下來，新聞不一定發酵成什麼樣子呢。
霍霆琛連能給他賺錢的燕子的安危都不能保證，黎月怎麼能相信，霍霆琛以後會給冉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和美好的未來呢？
想到這些，黎月咬住脣：
“能不能……”
“能不能不讓霍霆琛知道他和冉冉的關係？”
黎月寧願冉冉跟着燕子生活，也不願意讓冉冉跟霍霆琛相認。
電話那頭的厲景川淡淡地笑了起來。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了。
男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聲音低沉中帶着淺淺的笑意：
“我知道你對霍霆琛有敵意，但是，其實事實可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厲景川看着電腦屏幕，一邊敲字讓白洛去處理江南燕新聞的事情，一邊開口給黎月解釋：
“其實，霍霆琛從一開始，就知道冉冉和他之間的關係了。”
“他來到營城，其實就是爲了冉冉而來的。”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呼吸猛地一滯。
她悠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霆琛……
是爲了冉冉來到營城的？
大概是猜到了黎月現在的想法，厲景川點了點頭：
“不必驚訝，他真的是爲了冉冉來的。”
“所以，你現在知道爲什麼，霍霆琛之前要收留秦牧然，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霍煥新嗎？”
黎月咬住脣，半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早就該想到的。
如果不是因爲暗中有什麼交易的話，按照霍霆琛的性格，他是不會大發善心地幫助秦牧然的。
“所以，是秦牧然用冉冉的消息，和霍霆琛做了交易，霍霆琛纔會收留秦牧然，纔會來到營城，是嗎？”
電話那頭的厲景川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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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霍霆琛剛來到營城，就看到冉冉生病了，在重症病房裏面。”
“再加上秦牧然在他面前添油加醋，所以他纔會針對你和我。”
厲景川苦笑了一聲：
“不然，你以爲爲什麼霍霆琛會毫無理由地針對你我？”
“僅僅是因爲上一輩人的事情？可是我母親和他的母親，也都過世很多年了。”
聽着男人的話，黎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之前還真的以爲……
霍霆琛是因爲上一輩人的事情在針對她和厲景川，她還覺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
原來……
原來一切都是爲了冉冉！
“霍霆琛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來管燕子的事情，可能是因爲他現在人還在沒有信號的山裏面，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吧。”
說着，厲景川笑了起來：
“現在還覺得霍霆琛是個無理取鬧，不負責任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