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果激動地抱着江冷精壯的腰,眼淚開始縱橫。
她不想離開他!
這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之前她一直盤算着想要離開他,是因爲她知道,離開他,對兩個人都好。
但是……
她還是捨不得他的。
因爲捨不得他,所以總是給自己找理由,告訴自己是因爲他太管着自己,所以沒有機會離開。
可是現在……
如果江冷現在真的走了,她就再也沒有自欺欺人的理由了!
所以……
女人閉着眼睛,眼淚滲入江冷衣服的布料,灼着他的身軀:
“你能不能不走?”
“江冷,我在你身邊這麼久,從來沒有任性過。”
“但是……”
“這一次,我想任性一次,我不想讓你走,不想!”
女人的眼淚,還有她帶着哭腔的聲音,讓江冷的心臟驟然緊縮。
他低下頭,看着她抱着他的腰的時候垂下的頭髮,還有她帶着淚痕的側臉。
男人沉沉地嘆了口氣,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凌果的髮絲:
“乖。”
“我知道你沒任性過,所以……”
“這次就別任性了,下次吧。”
說完,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扯開她緊緊地抱着他腰部的手:
“我真的要走了。”
男人朝着一旁的屬下使了個眼色,然後狠狠地甩開了凌果。
凌果虛弱的身體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女人被他甩得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重心不穩,差點跌倒。
幸好一旁的下屬研究手快地攙扶住了凌果。
江冷擰起眉頭來,頭也沒回地大步地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關上了。
凌果跌坐在原地,看着那兩扇關上的鐵門。
這一刻,她覺得,這兩扇鐵門,關上的,是她和江冷的感情,是她的心臟。
他們之間……
這就是訣別了,是嗎?
江冷不願意爲了她留下來。
那她還有什麼理由,不離開江冷呢?
其實……
江冷也沒有那麼喜歡她,對吧?
如果他真的像他說的那麼喜歡她的話,明天那麼重要的手術,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她已經求了他很多次了。
很多次了!
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他的計劃,不願意放棄他的幫派任務,選擇了離開。
凌果閉上眼,眼淚無聲地滑落。
或許,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吧?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也許,在江冷心裏,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而已。
所以,她又何必留戀呢?
“淩小姐,我扶着你回病房吧。”
見凌果坐在地上流淚,下屬嘆了口氣,輕輕地攙扶着凌果站起身來:
“您現在的身體不好,要回去好好休息纔好……”
“老大他……”
下屬嘆了口氣:
“老大他辦完事情就會回來了,不會很久的!”
凌果閉着眼睛苦笑了一聲。
“他什麼時候辦完事,什麼時候回來,和我有關係嗎?”
冷漠地吐出這句話之後,她拼盡了全力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等明天手術之後,她就聯繫黎月和程茹,幫她想想離開的辦法。
這次,她不會再繼續自欺欺人了。
她要離開江冷,永遠地離開他!
下屬跟在凌果身後,看着她堅強又絕望的背影,沉沉地嘆了口氣。
……
凌果的手術在上午十點。
黎月一大早就帶着程茹一起去了病房。
或許是因爲病痛,或許是因爲傷心。
凌果昨晚一夜都休息好,整個人憔悴地不行。
黎月一進門,看到她這幅模樣,焦急地直接衝過去握住她的手:
“果果,你……還好嗎?”
她知道,凌果今天要做的大手術,其實就是器官移植的手術。
昨晚江冷已經離開了營城,那個給凌果做器官移植的人已經到了。
那邊的手術,全程由厲景川和凌御瑾一起幫忙看着。
所以這邊就只有黎月和程茹。
“還好。”
凌果虛弱地朝着黎月笑了笑:
“醫生說我今天做完手術就會慢慢地好起來了。”
“以後不會這麼難受了。”
說着,女人擡眼看了一眼程茹:
“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
程茹坐在輪椅裏,淡淡地朝着凌果笑了笑:
“你要好好做手術,做完手術,我們一起養病,一起復健。”
程茹之前已經在病牀上躺了太久了,再加上雙腿之前受傷,現在她還不能下地走路。
“嗯。”
凌果朝着程茹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會好的比我快。”
“那可不一定。”
程茹淡淡地笑了笑之後,又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對了,那個米柯沒來陪着你嗎?”
程茹對米柯沒什麼瞭解,也是昨天米柯主動到她的病房裏找她,她才知道這麼個人的。
但是,從昨天米柯說出的那些話裏,程茹聽出來,米柯一直在說,她和凌果的關係很好,她很關心凌果。
既然如此,那凌果這邊這麼大的手術,米柯怎麼不來陪着她?
就算那些手術的專家是米柯家裏派來的,但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聽到程茹提起米柯,凌果忍不住地低下頭嘆了口氣:
“她可能真的因爲我們懷疑她而生氣了吧?”
“從昨天我發病了之後到現在……”
女人的眼裏帶着幾分的悽然:
“米柯一直都沒有來探望過我……”
一句話,讓程茹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一次都沒有來探望過你?”
可是米柯明明說,她很喜歡凌果很在乎凌果啊。
難道都是假的?
“好了,不提她了。”
黎月扁了扁脣,默默地轉移了話題。
她早就知道,米柯不是什麼好人!
她說的,在乎凌果,喜歡凌果,都是假的!
“嗯,不提她了。”
凌果笑着點了點頭。
她現在也不想提起這個女人。
雖然之前她已經有了準備。
但是一想到以後江冷的世界沒有她了,全都是米柯……
凌果心裏還是有些酸澀。
“淩小姐,要準備手術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
“我現在帶您去手術室。”
“嗯。”
凌果點了點頭,垂眸看了一眼枕邊的手機。
已經有八個多小時了。
江冷離開營城,已經八個多小時了。
他明知道她今天要手術,明知道她害怕手術……
可是,這麼久了,他一個電話,一條消息都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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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
真的完全不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