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外祖和外祖母,太陽也是升起來了。
範清遙知道皇上既如此的迫不及待的趕走外祖,怕是對花家的一切都是礙眼的,所以一回到府裏,她就是將下人們都是叫了過來。
“一會我們就要從這裏搬走,給你們半個時辰收拾東西的時間,記得不要拿太過顯眼的東西,小物件若是想拿就藏進包裹裏面。”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只怕一會一出府就是會有人圍觀着。
花家雖是沒被抄家,卻也是在老虎爪子下面晃悠着,小心點總歸是好的。
下人們得到命令,匆匆跑進院子裏去收拾着東西。
花月憐不安地了過來,“這裏到底是花家的百年基業,真的說走就走?”
範清遙安慰着道,“這裏是花家也是將軍府,外祖都是已被剝官,我們再繼續留在這裏,只怕是要惹人非議,倒不如以退爲進,先讓花家徹底安穩下來。”
人在才能繼續延綿,若是連人都是沒了,還要着這死氣沉沉的物件作何用?
只要日後花家東山再起,在哪裏都是家。
“可咱們離了這裏還能去哪裏?”
“我有安排,孃親跟着我就是了。”
花月憐知道自己的月牙兒說的有道理,也是不再多問什麼。
半個時辰後,花家所剩不多的下人都是來到了門口。
隨着府門推開,果然就是見外面站着好多的百姓,正眼巴巴地看着呢。
花家這些年對國家的貢獻擺在那裏,百姓們自是不會落井下石的,可是面對如今被一擼到底的花家,他們也還是會好奇,更是會竊竊私語的。
花家的下人們都是被那些目光看得不敢出門了。
花月憐也是攥緊了範清遙的手。
範清遙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我們什麼都沒做錯,何必害怕?”
皇權的對錯現在的她還不能置啄,但她相信公道卻是自在人心的。
範清遙再是一臉平靜地安排着道,“先將東西放上馬車,許嬤嬤你陪着孃親先上馬車,其他人跟在馬車的後面,切記走的時候都跟緊着點。”
凝涵聽見小姐吩咐了,趕緊就是動起了手。
許嬤嬤就是走到了花月憐的身邊,想要先扶着小姐上馬車。
可是花月憐卻是靜默地走到了凝涵的身邊,跟着一起整理着東西。
她的月牙兒都是能夠挺直了胸膛的,她這個當孃的自是不能丟了人。
門口的下人們見自己的主子們都是好不心虛,他們的信心自然也就是回來了,幾乎是搶着下了臺階忙碌着。
周圍的百姓見着如此心平氣和,光明正大的花家,就是連竊竊私語都是消失了。
從將軍府到皇后娘娘賞賜的府邸路途並不算太遠,等到花家的下人跟着來到新的府邸時,看着那整潔的庭院,寬敞的院落,都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就是花月憐都是喫驚着,“怎麼會有這麼一處府邸的?”
範清遙攙扶着孃親進門道,“孃親可是忘記了,就算爺爺被剝官,可我還是縣主,這府邸是皇后娘娘賞賜的,孃親以後放心住着就是。”
這話,不單單是花月憐聽見了,就是連身後的下人也一併聽了個清楚。
也正是到了現在,他們纔想起來他們的外小姐是縣主,那麼也就是說,以後的花家,外小姐將會是理所應當的當家人了。
如此,他們就是看着自家外小姐的目光都是變得敬畏了起來。
這府邸正是以前範清遙給百里鳳鳴看病的地方,地方她也是熟悉的,所以安排起來也是沒費什麼力氣。
等是將孃親都是安排好了,她才又將所有都是叫到了面前的。
除了跟着外祖和外祖母一併出了主城的何嬤嬤,還有一些跑了,還剩下管家程義何嬤嬤和十幾個簽了死契的下人。
範清遙看着程義道,“將這些下人的名字以及曾經是哪個院的都統計一下。”
程義點了點頭,轉頭就是忙去了。
許嬤嬤心疼自家的小小姐累到現在連口水都是沒喝,趕緊是倒了杯茶,“小小姐先喝口茶,嗓子可是主要的。”
範清遙接過茶盞正要喝,就見凝涵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小姐,外面都是傳花府那邊有人在鬧事,好像說連花家的大門都是給砸了!”
範清遙放下茶盞,看向凝涵道,“你去花家那邊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鬧事。”
凝涵點了點頭,又是匆匆地跑走了。
不多時,程義將下人統計好,將名單交了過來。
範清遙接過正看着呢,凝涵纔是又跑回來了。
“小姐。”
“嗯,可知道鬧事的是誰?”
“是竇夫人。”
正看着名單的範清遙皺了皺眉。
站在旁邊的許嬤嬤趕緊解釋着,“竇夫人是大姑奶奶的孃家母。”
竇夫人是大兒媳凌娓的生母,後因爲凌娓父親去世而改嫁。
現在嫁給的正是主城的竇家,所有改成了竇夫人。
這竇家老爺一生無兒無女,凌娓也是順理成章的成爲了竇家的小姐。
這些年凌娓跟竇家走動的倒是十分勤快的。
聽聞竇家老爺也是一直將凌娓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着。
範清遙又是點了點頭,“凝涵你繼續說。”
凝涵一想到剛剛竇夫人那樣子,就是氣得不行,“小姐您是沒看見,那竇夫人簡直就是個不講理的,坐在咱們花家的門口又是哭又是喊的,說什麼咱們花家不是人,自己落敗了還要拉着她們竇家遭殃,我不過是說了一句我們花家怎麼就拉着她們遭殃了?沒想到那竇夫人竟是直接衝進了花家砸起了東西,連帶着花家院子裏的果樹都是踹倒了好幾棵……”
凝涵說着說着就是沒了動靜,不是不想說,是氣得沒了話。
那竇夫人說話真的是太難聽了,好些話她都是不好意思學出來的。
範清遙聽着這些話本來目光就是沉了下去,等她擡頭看向凝涵的時候,眼睛則就是徹底的冷了下去。
“捱打了?”她伸手擡起凝涵的下巴,那紅腫的半邊臉在陽光下就是更醒目了。
凝涵咬了咬脣,“小姐,是我沒用。”
“不是你沒用,是你沒她那麼不要臉纔是。”
範清遙在笑,眼睛卻是冷得都是結冰了,“花家落敗旁人都是還默不作聲,反倒是自己人迫不及待的伸腳往上踩,既然她竇夫人不要臉,那咱們就按照不要臉的辦法來!”
她倒很想看看,竇家的人是不是都跟竇夫人一樣能豁得出去這個臉面。
“許嬤嬤。”
“老奴在。”
“你現在就去竇家一趟,找竇家老爺將今日的事情明擺着說出去,順便問問竇家是不是想看着花家死乾淨了纔開心,無需給他臉面,反正花家也沒指望他竇傢什麼,把話說開了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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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一口這種事不但竇夫人會,她也是會的。
“知道了,老奴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