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配不配的？”
黎月擰眉，她以爲江南燕說的不配，是因爲她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覺得配不上她的朋友。
所以黎月笑眯眯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我這個朋友可不是什麼有錢人，他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很勤儉持家的，有責任心，也很老實。”
她越說，越覺得江南燕和溫宿南般配，甚至想做起紅娘來：
“而且，這個朋友和厲景川還有些親戚的關係，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到時候，肯定不會再有人說你是我們家的傭人，是我們的狗這種話的。”
黎月的話，讓江南燕的臉更紅了。
她抿脣，連忙搖了搖頭：
“我……我不是覺得身世配不上。”
“而是……”
女孩子咬住脣，沉默了許久，終於將那難以啓齒的話說出來了：
“我……我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我可能配不上……”
江南燕的話，讓黎月整個人微微地一怔。
她有些驚訝。
倒不是覺得女孩子沒結婚就沒有了第一次是不乾淨，而是，在黎月的印象裏，江南燕這種老實巴交的女孩子，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但，黎月的驚訝也只是一瞬間。
一瞬之後，她又覺得無所謂。
現在都這個時代了，江南燕已經二十歲了，談個戀愛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沒關係的，沒有人會在乎這種事情的。”
“我那個朋友不會在乎的。”
溫宿南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是程茹，而且他也很清楚，程茹給凌御瑾生過孩子。
如果溫宿南是個在乎這種事情的人，他根本就不會喜歡程茹。
江南燕有些茫然地擡起頭來：
“怎麼可能？”
她總覺得，男人都是很在乎這種事情的。
怎麼可能有男人不在乎？
“怎麼不可能了？”
黎月笑了起來：
“別說你只是沒有了第一次，就算你生過孩子，我相信他也不會在乎的。”
女人的話，讓江南燕的眼睛瞬間亮了：
“真的嗎？”
“就算……”
“就算生過孩子，他也不會在乎嗎？”
她這幅反常的反應，讓黎月整個人微微地一滯。
半晌，黎月擰眉，有些詫異地看向江南燕：
“燕子，你這個反應……”
“你該不會是已經……”
黎月的問題，讓江南燕整個人沉默了一瞬。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江南燕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又過了很久，女人才咬住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
“我開玩笑的，我……”
她撒的謊並不怎麼高明。
黎月一眼就看出來了江南燕臉上的不自然。
她心裏微微地一震，連忙別過臉去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心裏卻萬分感慨。
該不會，這次她又看錯了人？
明明黎月覺得，江南燕是個老實巴交古板又溫柔的女孩子的。
怎麼會……
怎麼會不但戀愛過了，第一次也沒有了，還……
想到這裏，她連忙搖了搖頭。
黎月只能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些可能只是意外。
她看人……
應該是不會看錯的。
這個時候，黎月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厲景川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她擰眉點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句話：
“試探一下，江南燕和霍霆琛之間的關係是什麼。”
黎月擰眉看着這句話，心裏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她帶着燕子從厲宅出來，就是不想讓燕子再回答厲景川那個讓她糾結的問題。
所以，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幫助厲景川去探聽燕子的私事呢？
想到這裏，她直接拿起手機來，給厲景川回覆過去：
“我不會做的。”
“燕子不想說的話，就不要爲難她了。”
說完，她將手機收起來，剛準備轉頭和江南燕說話，身邊的女孩子卻開了口：
“我……其實可以告訴你，我和霍霆琛的關係的。”
江南燕眸光溫柔地看着黎月，脣角微微地上揚了起來：
“黎月小姐，你跟厲先生髮的消息，我都看到了。”
黎月有些震驚地回頭看着她：
“燕子，我說了，我不會問你這個問題的。”
“所以你沒必要……”
“但是我想說。”
江南燕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脣角帶着一分釋然的笑意：
“黎月姐，你知道嗎？”
“有些事情，一直都憋在我的心裏，我沒有人訴說。”
“我和我媽媽在表面上的關係很好，但是她血壓高，身體不好，心臟也有毛病。”
“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敢跟她說。”
“包括我和霍霆琛的關係，還有我生過孩子的事情……”
“其實我媽媽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女人的話，讓黎月的心臟狠狠地揪了起來。
她咬住脣，看着江南燕有些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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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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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他只是對那個霍霆琛有敵意，並不是想探聽你的私事。”
“你完全可以……”
“不，我只是想傾訴。”
江南燕轉過頭來，看向黎月的眼神裏帶着水汽：
“黎月姐，你讓我很想傾訴，很想將我這段時間的遭遇都告訴你……”
看着女孩子快要哭出來了的雙眼，黎月沉默了片刻，終於抓住了江南燕的手：
“好，燕子，你說。”
黎月的手掌溫暖軟柔，讓江南燕的心臟微微地一暖。
她吸了吸鼻子，轉頭認真地看着黎月：
“其實……”
“一年多以前，我去過一趟歐洲那邊。”
“我陰差陽錯地，和霍霆琛發生了關係，懷上了他的孩子，還生了下來……”
江南燕的話，讓黎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只覺得腦袋轟轟隆隆的。
怎麼會……
怎麼可能？
就在剛剛，在厲景川讓她詢問江南燕和霍霆琛的關係的時候，她還只是覺得江南燕以前可能只是霍霆琛的粉絲，喜歡他溫柔的大明星人設，所以在面對霍霆琛惡毒的模樣的時候，纔會那麼激動。
她怎麼都想不到……
江南燕，居然爲霍霆琛生過孩子？
她抿脣：
“那……那個孩子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