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電話那頭女兒一直在跟自己彙報馮嬸的情況,黎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之前在餐廳的時候,她告訴念念,馮嬸和馮嬸的女兒,那個叫做江南燕的小阿姨,其實是心善的人。
念念不但記住了,回去之後,還更重視馮嬸了,連馮嬸的去處,都要好好地跟她報告。
小丫頭的乖巧,讓黎月不由地心裏感到一絲的欣慰。
想到這裏,女人的聲音更溫和了。
她輕聲地又安撫了念念幾句之後,纔將電話掛斷。
將電話收起來,黎月把腦袋靠在厲景川的肩膀上,出口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的驕傲:
“念念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們的女兒,真的很懂事,我們說的話,她都會認真地記住。”
厲景川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握住了黎月的手,眸子微眯地看着前方,目光似乎穿過了前面的物體,去到了更遠的地方去:
“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秦再醒怎麼會和馮嬸認識?爲什麼他要離開營城了,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馮嬸?”
黎月扁了扁脣,轉頭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聲音淡淡:
“因爲馮嬸是信佛的人啊。”
“她曾經跟我說過的,她以前經常到城外的城隍廟去祈福,有十幾年了,和城隍廟那邊好多個和尚關係都很好。”
“還有個認識多年的和尚去年過世了,她還讓她女兒燕子代替她去弔唁呢。”
說着,她嘆了口氣:
“馮嬸和秦大師的關係,也應該是這樣的吧?”
“既然她能和別的和尚關係好到連離開營城多年去世了,都要讓女兒代替去弔唁……”
“秦大師跟她關係不錯,也是情有可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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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轉頭看向厲景川:
“不是嗎?”
厲景川微微地眯了眯眸,沒有回答黎月的問題。
很快,車子到了市中心醫院。
車子剛一停下,黎月就直接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看着女人離開的背影,厲景川微微地眯了眯眸,拿起手機給白洛打了個電話:
“給我派人跟蹤一下馮嬸和秦大師。”
電話那頭的白洛怔了怔,有些不解:
“馮嬸不是家裏的傭人嗎?要跟蹤她?”
厲景川微微眯眸,聲音裏帶着微寒:
“有問題?”
白洛跟在他身邊多年,早就對厲景川的情緒瞭如指掌,他這麼一說,白洛連忙搖頭:
“沒,沒有問題!”
扔下這句話,白洛連忙掛斷了電話。
厲景川這邊收了手機,剛打開車門下車,就被黎月一把抓住了手腕。
女人帶着些許怒意地看着他:
“磨蹭什麼呢?”
她本來以爲厲景川會跟她一樣急着去見溫宿南和米柯的,所以她一打開車門就直接衝下去了。
可是她沒想到,厲景川居然不緊不慢地在車裏打電話?
看着黎月焦急的模樣,厲景川勾脣笑了笑,輕輕地抓住她的手:
“走吧。”
男人的大手溫熱乾燥,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安心的感覺。
黎月的心臟微微地一沉,再多埋怨的話也都說不出口了。
她嘆了口氣,緊了緊被他抓住的手,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
“我們已經耽誤了很多的時間了。”
“我怕溫宿南和我哥哥對咱們有意見。”
明明一個多小時之前就通知了他們,溫宿南找到了,他們也說好了馬上會到這邊來探望。
但是這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了,就算對方不說,肯定心裏也是不舒服的。
所以黎月纔會這麼着急。
“他們不會的。”
厲景川輕笑一聲,拉着黎月,兩個人大步地進了醫院。
醫院的病房裏,溫宿南還在和凌御瑾講述他被抓走的過程:
“米柯說她很困,要小睡一會兒,我就同意了,反正我只是雙手外傷,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毛病,並沒有虛弱到時時刻刻需要人照顧。”
“所以,等米柯睡着了之後,我給她披了一件外套,自己也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着的時候我只覺得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面有幾個人擡着我,擡着米柯,飛快地走了。”
“我想掙扎着睜開眼睛,因爲我覺得這個夢境真的太真實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都睜不開眼睛,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地……”
“後來不知道多久,等我終於能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不是夢。”
他嘆了口氣,看着自己被包裹得裏三層外三層的雙手:
“醒來的時候,我和米柯已經被關在了一個很潮溼很陰暗的倉庫裏面了。”
“我被綁在了椅子上面,米柯被綁在了柱子上面,房間裏只有一盞燈,我觀察了一下,那裏似乎是個地下室。”
“我把還在沉睡的米柯喊醒了,然後跟她說了我的推斷,我們被綁架了。”
“米柯開始還不相信,以爲是江冷先生的那些手下,她的那些朋友在跟她開玩笑。”
“可是時間久了之後,她終於相信,我們是被綁架了。”
“因此,她就開始一直不停地在辱罵着,希望用這種方式,能讓綁架看押我們的人生氣。”
“只要激怒了他們,我們就能在他們憤怒的話裏面,得到一些基礎的信息。”
“可是我們沒想到的是……”
溫宿南嘆了口氣:
“那些綁架和看押我們的人,像是根本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也不在乎我們說什麼似的。”
“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來看我們這邊的情況,也沒有人跟我們說話。”
說着,溫宿南有些挫敗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們的功力太淺了。”
“並不是。”
溫宿南的話剛說完,厲景川冷漠淡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輕笑着牽着黎月的手走進來:
“那些人,是被人僱傭的特種兵,專門做這種生意的,個個都是訓練有素。”
“你和米柯激怒不了他們,也是正常的。”
霍霆琛是個明星,背景乾淨極了。
這樣的人,是不會自己養人幫他做這種事的,他也沒有這麼多江湖上的事情要解決。
所以,這些人只能是他僱傭的。
“看來,你知道綁架他們的人是誰?”
一旁的江冷淡淡地勾脣笑了笑。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長腿搭在前面的椅背上,眸光淡淡:
“說說。”
“我也想知道,能在我的人的眼皮底子下將兩個人劫走,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