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瑾眉頭一鎖，直接拿着電話準備起身。
可他纔剛剛走了一步，就被凌若寒抓住了衣角。
小傢伙擡起眸，認真地看着凌御瑾的臉：
“爹地，你剛剛還跟我說，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媽咪在一起的。”
“現在你爲什麼要揹着我接這個電話？”
“你是還想找到那個小9嗎？”
關於小9的事情，凌御瑾雖然從未跟凌若寒說起過，但是凌若寒從小和筠筠一起長大。
容清又是一個喜歡和筠筠當朋友的家長。
所以不管筠筠詢問什麼，只要容清知道，只要容清覺得筠筠能夠理解，就會告訴她。
關於小9的事情，容清自然也沒有隱瞞。
筠筠知道了小9的事情，凌若寒就不會不知道。
他剛剛清楚地聽到了電話那頭的李助理提起孤兒院，所以他也很清楚，凌御瑾這個電話，肯定是和小9有關的。
小傢伙的話，還有他認真的眼神，讓凌御瑾的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
男人沉默了片刻之後，忍不住地嘆了口氣，直接坐回到沙發上，在凌若寒的身邊將電話按了免提：
“李助理，有什麼線索，你就說吧。”
電話那頭的李助理沉默了片刻之後，默默地開了口：
“我聯繫到了段青浦院長的女兒，她從小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對孤兒院裏的很多孩子都有印象。”
“而且，她和名單中的大多數的人都有過聯繫……”
“雖然她也不清楚小9到底現在叫什麼名字，但是她可以用曾經孤兒院院長女兒的身份幫您四處走訪……”
說完，李助理深呼了一口氣：
“但是……”
“她問我，您除了知道小9這個編號，還有她曾經特別喜歡紅色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嗎？”
李助理的話，讓凌御瑾擰起了眉頭來：
“其他的線索……”
男人眯起眸子來，莫名地想到了小9肩膀上的那一處胎記。
信物可以丟。
喜歡紅色可以變化。
甚至名字可能都會被遺忘。
但是……
她肩膀上的胎記，應該是改不掉的。
就連當初對小9那麼瞭解，甚至可以假扮小9的簡絮，其實對小9的這塊胎記也不太清楚。
他當年也是在小九和人打架受傷的時候，幫助小九包紮肩膀上的傷口的時候，見到過她的這塊胎記。
想到這裏，男人擰起眉頭，連忙開口：
“小九的肩膀上，有一塊胎記。”
“是在右邊。”
聽到男人的話，電話那頭的李助理連忙記錄下來：
“是小九女士，右邊的肩膀上有一塊胎記，對嗎？”
“您能記得住，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胎記嗎？”
凌御瑾擰起眉頭來：
“是一塊紅色的，很長的，蜿蜒着的胎記，很醜。”
但，這胎記雖然長得很愁，但是長在小九的身上，卻讓他怎麼都忘不掉。
“好，我知道了。”
李助理點了點頭：
“如果還有別的什麼信息，您也可以給我補充一下。”
凌御瑾擰眉再仔細地想了想：
“沒有了。”
“那好，我現在就和段小姐聯繫。”
言罷，李助理直接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凌御瑾轉頭看了凌若寒一眼。
小傢伙正在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似乎他不是他的爹地，而是一個陌生人。
“幹嘛這麼看着我？”
凌御瑾勾脣，朝着凌若寒伸出手去。
小傢伙敏銳地躲過了：
“別碰我！”
說完，他甚至將身子向後挪了挪，巴掌大的小臉上帶着戒備地看着凌御瑾：
“你是不是還想找到你的小九？”
“你是不是還想娶她回家？”
“你剛說的，會將媽媽娶回家，和媽媽在一起，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在你眼裏，你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子那麼重要，重要到我和媽咪，還有小橙子，你都可以不在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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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越說越委屈：
“因爲愛這個小九，你已經把簡絮當成她，傷害過媽咪那麼多次了。”
“現在你還要找她，如果找到她了，你是不是又要拋棄媽咪拋棄我，拋棄小橙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明天就去找爺爺奶奶，我要改名了！”
“我以後不叫凌若寒，我要叫程若寒！”
他瞪着凌御瑾，眼底全都是憤怒。
看着小傢伙這幅模樣，凌御瑾哭笑不得。
他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凌若寒的小手，卻被小傢伙再次躲開。
無奈，他只好直接站起身來，走過去直接將凌若寒整個人抱在懷裏。
凌若寒開始掙扎：
“你放開我！”
“不放。”
男人勾了勾脣，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裏：
“你和你媽咪，我都不會放手。”
說完，他認真地看着小傢伙的臉：
“若寒，你總說你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了，你六歲了。”
“那你也應該知道，做人要信守承諾，有始有終。”
“就算我現在真的不能和小九在一起了，但是我小時候許下的諾言，還是要實現的。”
“我只是想找到她，跟她說一聲抱歉，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僅此而已。”
說完，男人認真地看着凌若寒巴掌大的小臉：
“而且，你想想，你現在都六歲了，小九阿姨說不定已經結婚了，有了她自己的孩子了。”
“我就算找到她了，也不一定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對不對？”
男人的話，讓凌若寒擰了擰眉。
半晌，小傢伙才嘆了口氣：
“這樣啊。”
說着，他伸出手來和凌御瑾拉鉤：
“那你要保證，你會好好地和媽咪在一起，絕對不會反悔！”
看着他認真的模樣，凌御瑾微微地擰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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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和程茹在一起，結婚，是他現在最好的選擇。
不管是爲了父母，爲了孩子，還是爲了家族的顏面。
程茹都是最好的那個。
甚至……
如果之前的凌御瑾是真心喜歡程茹的，自己現在的這個決定，等以後恢復記憶了，他也不會後悔。
只是……
男人眯眸，心裏在問自己，現在的他，喜歡程茹嗎？
他不知道。
“爹地？”
見凌御瑾沒出聲，凌若寒擰眉。
男人這纔回過神來：
“好，我向你保證……”
“不必保證。”
這時，程茹從樓上走下來，脣邊帶着冷漠的笑意：
“凌御瑾，小九的事情，你還不明白嗎？”
“人是不能隨便許諾的。”
說完，她走下樓，將手機放到凌御瑾的面前：
“凌果剛剛拜託江冷幫忙調查了。”
“簡絮現在人就在秦家，應該在地牢裏。”
“厲景川和江冷已經在趕過去了，你要一起嗎？”